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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丘风如泣花魂魅

五月初十是商王赵元份的生辰。这赵元份乃是太宗皇帝之子,真宗皇帝之兄,也是濮安懿王赵允让的父亲。濮王与仁宗赵祯情同手足,商王多年来亦克己奉公,故而商王一家多年来深受赵祯和太后刘娥的信任。

商王在朝臣中与宗亲里人缘都很好,他的寿辰自是十分热闹。不仅是政要贵戚们,就连皇帝赵祯也御驾亲临到商王府赐了亲书的“寿”字。

允谚也同父母一起来了,惠王一家落座的位置正离崇王一家不远。允谚今日穿了一件玉青色的金丝鳞纹锦袍,腰上束着一根一带双股的水色绣茉莉圆玦带。他头上带着一顶云纹银树冠,额前还扎了一根白群色嵌珍珠抹额。他摇着一把紫玉骨涟漪纹冰绡折扇,左顾右盼地,十分好玩潇闲。

望着望着,允谚就瞥到允诚了。允诚正一个人闷闷地喝茶呢,一杯接一杯地,也不同身边的人说话。崇王妃陈筱敏则自顾自地摇着长柄团扇看着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演着的《升仙团圆路》,这出戏演的是各路仙人給王母与天公贺寿道喜的故事,演到热闹欢喜处时这陈王妃便淡淡地一笑,此外再无反应。想来这对嫡母与庶子间的关系自是十分紧张尴尬的了。崇王元亿对他这独子倒十分留意,他时不时地就看看允诚,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允谚见状,便晃着他那把招摇的扇子,一路轻俏顽皮地走到了允诚身旁。

允谚向崇王及陈氏问过安以后便坐了下来,他笑着问道:“诚王兄不高兴么?”

允诚见到允谚,竟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他将那斟茶的碧玉小杯放了下来,强作镇静道:“没,没有啊,你在那边坐的好好的,怎么过来了?”

允谚摇着扇子,笑望着允诚道:“没,没什么。特来答谢诚王兄前几日在别邸的招待之情。”他目光随意地漫散着,忽地就瞥见了允诚左臂上缠着的一层长长的绷带。

“哟,王兄这是怎么了?”允谚故作关切道:“王兄这伤是怎么来的啊?哟,这伤的还是左臂呢,与皇兄一样呢。不会也是被那女刺客伤的吧?”说罢,允谚就抬起头来,望着允诚讳莫玄微地笑了笑。

“你!”允诚不知是生气,还是心虚,一张脸竟涨的通红。

崇王听到此话亦横过脸来,瞪了允谚一眼。

允谚收敛起了神情,微微一笑,放松道:“是小侄失言了,皇伯莫怪,王兄莫怪。”

允诚只得强笑着说了句无事。他万般不安地又坐了一会儿,便推说要净手走开了。允谚见他走了,觉得无趣,也就回原位去了。

潘玳有些生气地望了儿子一眼,便继续看戏了。允谚与母亲无话,望着她也只觉难受,他于是拈起了一块栗子酥嬉笑着坐到了父亲身边。惠王元杰对这些戏文的掌故最是熟悉,他一面看戏,一面和蔼耐心地和儿子说着话,父子两个倒是很亲近融洽。

寿宴一向没多大意思,应过虚礼后允谚便辞过父母从后门走了,奚廷最知允谚的心意,早已备好了马车在商王府外候着他了。

“王爷,咱们去哪儿啊?”奚廷问道。

允谚想了想,道:“去西郊秋风原吧。”他打听到,杨素霓就安葬在那里。

那西郊秋风原离东京内城尚有好一段距离,待去到时,已是日渐西斜,薄暮天低了。允谚吩咐奚廷在近郊处等着他,便一个人跋涉向了那荒丘上的孤坟。山风吹着他的衣带,他目渐朦茫,心近归寂,竟觉得有些闷闷的灰心。不知走了有多久,他终于在一片微微起伏的低丘处望见了杨素霓的墓碑。

那墓碑用的是一般的青石,铸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没有一点刻镂装饰,那碑上只萧瑟地写了“伎人杨素霓之墓”几个字。山风一过,坟头草动,如未尽的心绪,不舍地哀哀牵缠着。

她会来的吧,一定会来的,允谚只要静静地等着就好了。他本想将那块可以证明允诚罪行的青布直接交给绾绾的,但那日见到杨素霓为包庇允诚而自尽时,他忽改变了主意。杀了他算什么,他永远都不知道真正的痛,不知道他犯下的罪,作下的孽。或许是他想错了,或许那地底的人根本不想再痴缠此生。但他只记得,他从她髻上摘下的那朵木芙蓉,虽将萎将逝,却一息残延。

山野里的黄昏似也比都城里去的快,只一会儿,暮色就将这天地完全地笼盖住了。允谚等的有些寒,但他仍笃定地认为,她一定会来的,一定会,允诚的伤不就是被她刺的么。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有轻俏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这荒丘之上,如踏雪飞屑一般,难以察觉。一定是她了,这样想着,允谚的唇边浮出了一丝淡淡自得的笑意。

还未等允谚回过神来,已有那匕首的寒光逼到他身后了,允谚忙转身一躲,钳住了身后那人持着匕首的手。

见对方出手如此敏捷有力,那人便是一惊,但她已收不回手,只有用力地狠攻下去了。允谚情急之下反手一推,将那人推出去了数步。

那人身手也不错,只轻捷地一转便站定了,她抬起头,半明晕朦的月光照在了她英秀的脸上,她正是刺客霁清。她已换了一身素色的衫裙,发际偏分,乌云垂腰,顶髻上簪着一支犀角竹节簪。她见对方不是允诚,正是又惊又疑,还有些尴尬,但她性情急躁又爱面子,此刻一心只想着无论对方是谁都要先斗败了才是。

允谚正自好笑,但又不想与她辩白解释,索性就陪她打了一会儿,两人斗了有十数个回合,允谚已是渐渐落了下风了。他腾身一跃,躲出去数步,抬手道:“你我非亲非故,无冤无仇,我认输就是。”

“哼,算你识趣。”霁清一撇嘴,将匕首收了回去。她走到杨素霓的坟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方转过身问允谚道:“你是谁?为何会来看望我师父。”

“师父!”允谚惊道:“她的武功也有你那么高么?”

“不啊。”霁清眉毛一扬,说道:“素霓师父是教我跳舞的师父,又不是授我武艺的师父。”

允谚轻声一笑,道:“她拿你当杀人的工具,你倒拿她当师父,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师父她,师父她也是被害苦了的。她其实不坏的,对我也不坏的。”霁清的语气柔缓了下来,她浅浅一笑,眼中有了淡淡的怅然和伤感。

“是么?为情所害。”允谚有些讽刺地一笑,轻声道。

霁清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方抬头问道:“你呢,你是谁?你也认识我师父么?或是,认识那个人?”

允谚笑了笑,应道:“我不认识你师父,但她死的时候我在场。你很恨那个人对么?那我们就一起,给他点惩罚吧。”

原来霁清自从天牢逃脱以后就没有离开过京城,她以为,凭她留下的那块布当足以让允诚被降罪,至于素霓,若是素霓被牵连了,她自会去救素霓的,但她又怎知这其中的曲折呢?她还一心以为是有人偏袒允诚才让素霓担了罪责。

她有些任性地说道:“我师父都不恨他,我恨他做什么,我只是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这不公。”

是不公,于生死的罪愆不公,于情也不公。山风呼呼地,流过了允谚的指间,他握紧了手掌,捕住了这空荡的激烈,这无人问津的悲壮。

允谚望着这了无星辰,浩渺澄玄的天际,沉声道:“我也不能,也不想容忍这不公。”

既不能,那便联手,一起惩治这不公吧。

巷陌沉寂,更漏永断,再回到汴京城中时,已近二更了。

允谚带着霁清去了往梦轩,饮秋一向休息的很晚,有时候甚至是彻夜不眠的。允谚他们到时,饮秋正在浇花呢。她手中执着一把小巧的玉壶,耐心地浇灌着那一朵朵艳烈如魅,清空如虚的花。这玉壶中不知盛的是什么,仿佛永远也浇不尽似的。饮秋神情淡漠,红妆浓重的眉目间隐隐可见那悲至心死的慈悲。

允谚走近前一看,只见那朵木芙蓉已吸饱了水,在一个缥碧瓷浅盂中重又绽放出了娇嫩妩媚的颜色。

“饮秋,这是?”允谚问道。

“这是花魂。”饮秋应道:“这些都是花魂。”是死了的花,以美,以念,以伤,以求不得凝成的花魂。这花魂多美啊,甚至比她们活着的时候还美,可是却再见不得光了,只能在暗夜里如泣如诉地开放着。

“哦?连花也有魂么?”霁清四下里打量着,她只觉这地方美的离奇,美的幽昧,像是能永远锁住这黑夜一般,再不见天光破晓,万物重入轮回。

饮秋偏过头,淡淡一笑,道:“人既能有魂灵,花为何没有,也许,比人的魂灵还要执念深重呢。”

“那她们,这些花魂,又有什么用呢?”霁清又问道。

“没有用,就不能存在了么?”饮秋转过身,望着这个尚且懵懂无忧的女子讳莫幽玄地笑了笑。

霁清正自思索着什么,饮秋又开口了,她伸出纤弱无骨的手掌抬起了一朵芍药花的花魂,幽幽道:“她们有的,也是有用的,能让人一直一直地做梦,梦到分不清现实与离境,梦到沉迷而无措。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却要看这花魂承载的是怎样的执念了。”白骨与花魂,俱是陈迹,但此刻竟都鲜活地跳动在这花烛之下。

真美啊,望着饮秋幽深的瞳孔,霁清一时恍惚。霁清循着允谚的目光,也望到了那朵木芙蓉,是素霓戴过的木芙蓉,霁清认得出。她将那缥碧瓷浅盂捧到了胸前,自水面反射的清冷之光照到了霁清的眼中,旁观生死一般地,她心头倏忽一凛,然后是沉沉的一静。

一弯微凸的上玄月溶溶地挂在琼窗边,月上的桂树永远也伐不断,月下的槐树却一年老似一年。

饮秋抬头向天边望了望,有些伤感地说道:“就快要天亮了呢,又要天亮了。”

霁清也望向了那月,她怀中的木芙蓉忽地花心一颤,天亮了,连你,也伤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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