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偌大的山脉被整盘背走,慕留稳住身子,不动这老丈搞什么鬼。这座山很大,山路崎岖,但是恰好有一条通人的山路,看来并非是无主之地。
“前辈这是干什么,晚辈还有要事在身,还请前辈放下晚辈。”
老丈跌跌撞撞的在山路间晃荡,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这山晃得太剧烈。
“老子凭本事骗的人,为什么要放?”
老丈白了一眼慕留,“噗通”一声醉倒在地,酣睡过去。手上的葫芦还在咕嘟嘟往外泛酒,酒水顺着山体流下,自成一条小小的溪流,也不见葫芦中的酒水淌干。
“这老丈也太奇怪了,他所说的撼山是什么东西,怎么背着整座山乱窜。”
若是慕留看到背着山体狂飙的是一只巨大的玄龟这,只怕要惊掉下巴。这只玄龟足有百丈长,驼着千丈高的大山健步如飞,周围的景色都模糊了起来。
撼山一口气狂飙一天一夜,也不管方位如何,更不论到了何地。直到力竭这才一个急刹车缩入地下,顿时将酣睡的老丈甩飞出去,慕留被晃得面色煞白,心道总算是停下来了。
“这里,怎么好面熟。”
仔细打量四周一番,慕留纳罕道:“那不是道宗的山门么,感情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十里外一座高耸直入云霄的山门矗立,“道宗”二字腾着霞光分外醒目。山脚下的守门弟子变成十几个,让慕留哭笑不得。
“这狗日的越来越不灵醒了,下次再跑错路小心老夫斩了你的**下酒。”
老丈气定神闲的打了个呵欠,摸起葫芦又畅饮起来。撼山瓮声瓮气的说道:“大比就要到了,我也是为你好。”
“罢了罢了,你睡去吧。”
老丈“嗖”的一声将手中的葫芦丢给慕留,慕留早就熬得口干舌燥,拿起葫芦“咕嘟嘟”畅饮起来。喝了足足半晌这才发现他的肚子竟然胀大宛如十月怀胎的孕妇一般。
“这可是无根之水酿的酒,一杯胜过千杯,你要想活命,就跑两步。”
不用老丈提醒,慕留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肿胀,从毛孔向外喷霞光,赶紧在原地蹦跶起来。可是他浑身热气腾腾,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七窍更是齐齐喷火,连鼻毛都烧的一干二净。
“卧槽卧槽卧槽!老梆子,我跟你没完!”
慕留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开始在山坡上乱飙起来。
“咳咳,这酒还有很多,你要不要再喝点?”
老丈分外的热情的在身后招呼,慕留红光满面只顾着埋头狂奔,为了更好的排除体内精气,边跑边脱衣服,十分的撒野奔放。
“咦,这石阶很不同凡响,有了!”
山体上的石阶很不凡,每当踩着石阶的时候慕留就会感到一阵重压,顿时心生一计,开始从山脚下为始,登起山来。
“好奇妙的石阶,每踏上一层重力就会翻倍,倒是个磨砺肉身的好地方。”
“蹬蹬蹬”,慕留一口气跨过三层台阶,身上的霞光还是如泉喷涌,又一连跨了两步步这才稍稍好受一些。十六的重力只是让他的行动迟缓一些,尚且在慕留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妨试试能踏上多少层石阶!”
慕留疯狂的运转元气,不断的吞吐将体内的精气倾斜出去,他的头上还在冒着白烟,宛如根火炬。
“齐老鬼,你筑基时在天梯上爬了多远?”
似乎感受到慕留在踏足天梯磨练自身,撼山好奇老丈的当年的步数。那老丈“咕嘟嘟”畅饮一口,醉眼迷离的小声道:“记不清了,大概八九层。”
过了好一会慕留才到了第七层石阶,到了这个地步,慕留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上霞光的事。石阶的压迫太强了,就算他尚有余力,想要动弹一分也尤为艰难。
他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呈现一种血红色,霞光也不再是霞光,而是一阵血光。他是为了磨砺肉身,所以并未着急上山,每一层石阶打坐一番才翻身上石阶。
“六十四倍到了极限,很一般。”
到了最后直到体内所有的精气耗尽、元气枯竭,慕留都未能再上一层,止步于第六层石阶。而仰望山路尽头,直直没入云霄,只怕有千百阶石阶才是尽头!
“呼,我原以为自己的肉身虽然不强,但是不弱,现在看来。”
慕留轻叹一口气,神色抑郁的转身下山去了,每下一层石阶,身上的压力便减轻一分。到了山脚下直觉身形矫健,简直要飞起来一般!
“敢问前辈,是否有人踏足山路尽头?”
种种迹象表明,这眼前这老者绝非常人,有百丈的玄龟负山,还有远也喝不尽的酒水,显然是个世外高人。
“山有顶,而路无尽。能跨越这山的,早就飞升了。还有一件事,我叫齐伯庸,不必一口一个前辈前辈的,劳资才五十岁,还年轻的很呢。”
齐伯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慕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你打算收我做个压寨夫人?”
“就你那点姿色,撼山都比你好看。”
齐伯庸白了一眼慕留,山底的撼山也深表同意的点点头,顿时山体震动。齐伯庸刚起身脚下不稳,立马一个跟头滚落下山去了。
“撼山!”
在慕留看来这老者绝壁是为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是竟然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又让他产生怀疑。
“你不就是想拜师学艺么,这道宗不比那小道宗好?非要去那穷山水里遭罪,不如留在这儿当个掌门。”
“小道宗,道宗?”
见慕留一脸迷茫,齐伯庸起身抚须而叹道:“昔年我道宗道运鼎盛,门下弟子何止十万,只是门下弟子无人担的起这掌教之位,所以道心涣散,人心尽失。旁落弟子自成一派,这才有了那个破山门中的小道宗。”
“区区一个分支,也敢妄图吞下道宗这万古基业,简直可笑。”
看齐伯庸说的一本正经,可是他的鼻孔还在往外“biubiu”飙血,又让慕留不知该不该信这个老者。
“这道宗既然只有你一人,为何你不是掌教?”
“因为我不是同辈第一。”
齐伯庸叹了口气,悻悻擦干鼻血,神色幽幽望向道宗所在:“昔年我败了,所以我只能做个护道者。不过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能以筑基三重天的修为一举打败两位筑基七重天的高手,足有资格争一争这掌教之位!”
“同辈第一!”
慕留的心境也不平静了,开始掀起一丝涟漪,很明显他被齐伯庸说的心动了。见火已经燃起,齐伯庸又畅言道:“我道宗的玄功神术,不知胜过世间几凡,又岂是那些个杂鱼说创的功法可比拟的?”
“当真?那你是不是练成了绝世玄功?”
此次跋涉千里,为的就是进道宗修行,可是慕留在最后拒绝了踏入道宗。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被他撞到道宗的主脉。若是能习得玄功一二,复仇夏家指日可待!
“咳咳,这个,其实我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
齐伯庸脸色一红,又大口饮酒,这才又说道:“不过玄功的确是有的,号称九千年第一杀伐一宝术,唤作九龙秘术。哎哎哎,你别走啊,这里真的有宝术啊,我真不是骗子!”
不等齐伯庸再胡诌八扯,慕留掉头就走,内心燃起雄火也被扑灭。他差点信了老梆子的鬼话,从这家伙嘴里冒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估计是假的。估计连他的名字,齐伯庸也是假的。
正要下山去,突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前来拜山,其中就有慕留见过的云飞长老!看他们的服饰华贵尊崇,显然是从道宗中来。
“难道,这老梆子说的都是真的?”
回过头,只见齐伯庸意气风发的站在山腰与山下来人遥遥相望,蓦然又看向慕留,笑嘻嘻说道:“来啊,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