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自己是那么的喜欢莫沉渊啊。
那么的喜欢啊……
而现在的他对自己而言是个入骨的痛。若说她恨不恨莫沉渊,她不是圣人,她恨。但再恨,不可否认的是,莫沉渊始终是自己儿子的亲生爸爸。
每次季凌闹别扭说要爸爸的时候,她的心就无比抽搐。
这个责任不在她,是莫沉渊先不要他们母子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爸爸,想要一个完整的家。随着孩子的长大季凌已经很少会说这种话了,这让季如风越加心疼,也越发觉得自己应当尽快和叶斯年结婚了。
但是,叶斯年毕竟是后爸,会对他好吗?
而且自己这么嫁给叶斯年,真的好吗?
会再一次重复那种被抛弃的场景吧。
“我要结婚了。新娘是薛飞。”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是一个永久的伤痕。
又一瓶红酒消失,季如风也因醉酒而摊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们啊,都喝傻了吗?”
许魏华第三趟跑回酒店接人的时候,酒店里就只剩下不会开车的刘敏和烂醉得跟一滩泥一样的季如风。他今天也算是当了一回苦力,这二十个醉鬼全是他一个人开车送回去的,刘敏虽然没有沾酒但是奈何他不会开车呀!
更过分的是这些人的家庭地址,除了林建泽外其他人的许魏华都不知道啊!大多都是独自出来打工的单身汉,要联系也没法联系,他也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就只好将林建泽和王涛等几个有家室的联系他们的老婆,问清地址后送回去。
而剩下的就只能搬回南三岔,找了个休息室把他们挨个儿塞进去。
终于是最后一趟了。
季如风的私人生活他并不清楚,但是毕竟是在这行干的,许魏华对她的绯闻也是清楚的,他知道她现在的男友是影帝叶斯年,以前和一个总裁,叫什么来着?忘了,反正就是个总裁闹过绯闻。
但是人家影帝的联系方式他一个小小的制作人也没有啊。
总之先联系她的经纪人吧。许魏华和刘敏刚她搬下楼,翻出通讯录联系马内嘉,马内嘉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被许魏华的诉苦给吓了一跳,大冬天的匆匆忙忙开车出门接人。
好不容易抵达酒楼,马内嘉将醉成烂泥的季如风接上车,时间已是凌晨两点。马内嘉最近的工作本来就多,车上的暖气貌似也开得足,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不经意就打了个瞌睡。等到红灯转绿,眼见着即将转红她被后面的司机骂醒的时候,匆匆一脚油门向前冲,却没注意到那时已经是黄灯了,她行驶到大马路中央时“砰”的一下,左大灯忽然就灭了。
马内嘉顿时心一颤,完了,她撞车了。
车主并没有骂骂咧咧下车来骂她,下车以后只是拿出手机对车辆碰撞情况拍了照,而后让她先把车子靠边。所幸夜深人静,处理也恰当及时,交通并没有出现堵塞的情况。
“你黄灯强行通过撞了我的车,算你的全责。”是个男司机,声音低沉好听,似乎脾气不是很好的那种类型,却意外的脾气很好,“你没事吧?”
马内嘉睡懵的脑袋这才运转过来,半个身子探入车窗,确认了季如风没事之后才跟男司机点点头,“没事。”
二人站在车大灯前商讨赔偿事宜,灯管刺眼,而马内嘉只想快些解决问题,好在男司机也很好说话,让马内嘉意思意思赔个一千块就当作没事。马内嘉注意到对方开着玛莎拉蒂,这么一蹭就是换漆都不少钱,也不觉得贵不贵了,支付宝转了一千块就算了事。
“啊,是马小姐?”男司机收起手机,“如风在车上吗?”
“您是……”
男司机笑了笑,“一到晚上就认不出来了,我是叶斯年。”
马内嘉匆忙抬起头,车大灯的光十分刺眼,她着实无法辨认对方是否真的是叶斯年。叶斯年转身把车大灯关掉,她这才认出来,歉意万分,“啊,十分对不起!”
“如风在么?”叶斯年说着朝车内瞅了瞅,马内嘉点点头,“喝醉了。”
“我送她回家吧,我好歹是男友啊。”
马内嘉不敢推辞,点了点头说好。副驾驶门被打开,叶斯年将她横抱上自己的车内,和马内嘉说了声再见之后扬长而去。
车上,叶斯年看着熟睡的季如风,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又紧了些。
——他看到了,莫沉渊和她亲吻的照片。看起来还很开心啊。
这个女人不是和莫沉渊断了联系了么?怎么还跟他亲得这么开心?是在拿他当傻子玩么?
车子稳当当地停在自家楼下,叶斯年将她从车子里抱出,有些不稳的手把她的肩膀磕到门框上,硬生生把她碰醒了。叶斯年反锁了门,蹲在季如风的旁边,“如风,醒了吗?”
“唔——”
她还在迷糊中。
叶斯年靠近季如风,“如风,你最近有没有见莫沉渊……”
酒精如同神奇的药水,季如风实话实说:“见……见过……”
“你们见面做什么?”
“他……亲……我……”
叶斯年的手紧握成拳,一拳捶在了她身旁的复合板鞋柜上,把柜门内的铰链砸坏了一个。季如风被这一声吓醒,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被拖进浴室,冷水当头而下,在即将要下雪的天气把她冷得一个激灵,所有的酒意顿时散去。
“你和莫沉渊还有苟合?”
听到“莫沉渊”三个字的季如风顿时一愣,而这条件反射一样的动作在叶斯年眼里就等同于她承认了自己一脚踏两船。她被用力推进浴缸里,“砰”的一下脑袋撞到浴缸边,而男人正在使劲地用花洒冲她的嘴,两眼充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什么意思,你季如风什么意思?原来你就是辆公交车?”
“唔你听——唔!斯年——”
她想喊“斯年救我”,可直到那一瞬她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莫沉渊,正是叶斯年。不是的,不是啊,她的叶斯年不是这样的……不会的……
她一把拽着叶斯年的领子往浴缸里砸,自己撑着他的背疯狂地往外逃。叶斯年反锁了门,然而钥匙还插在门把上,她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力气和速度,居然把叶斯年按在水缸里争取了足以让她拧开门的时间,而且居然还记得把钥匙拔下来,从门外将房子反锁了。
她赤着脚,衣衫褴褛,浑身湿透地在冬日大街上疯狂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