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这句话！
苏慕清嘴角微勾，面上却露出惊恐的神情：“安小姐，你可不要平白污蔑我！”
三个女人一台戏，未等寒懿和寒磊及时制止，周边的宾客们已经不约而同地向六人身边聚集。
近日来，寒林两家在明面上斗得极凶，只要对商业圈稍有了解的，都能数出他们的战况。
如今，这两家最年轻的继承人不仅聚在一起，甚至还有隐隐的战火燃起，叫人怎么能不好奇？
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了一个廖曦！
安市长在外圈敬完一圈酒，正携同夫人一起，春光满面地准备继续向几位重量级的人物们寒暄，却见内圈已聚成一团。
他当即心道不好，忙拨开人群，见自己的女儿竟然将廖小少爷的女伴一巴掌扇过半边脸，整个人侧摔进廖曦的怀中！
“苏慕清，你干什么！”出乎意料的是，受害者还没有发话，安晓却已经慌乱地握住了寒懿的手臂，“阿懿，不是我！”
苏慕清顺势落在廖曦的怀中，在一个隐秘的角度，冲后者露出笑容。
“安小姐，抱歉。”苏慕清站起身来，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我不应该因为自己没做过就当众反驳你，让你难堪。”
“你说谎！”安晓的声音尖锐，“我明明没有碰到你，你就自己倒下去了！”
苏慕清闻言，肩膀抖得更厉害：“是，这一切都不关安小姐的事，是我自己没有站稳。”
她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纵使安晓再想辩解什么，面对着围观者们心照不宣的笑容，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好，很好。”安晓快步上前，假意搀扶苏慕清，却悄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的照片还捏在我手里呢，你等着，苏慕清。”
苏慕清露出惊恐的表情，眼底却满是笑意。
“晓晓，这是怎么了呀。”眼看着自己的寿宴上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安市长的脸色有些阴沉。但这不是针对自己女儿的，而是身为外来客，又不明身份的苏慕清。
“安市长，宴会该开始了。”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寒懿淡淡道，率先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他离开之前，苏慕清感觉到他的余光。
警告，寒懿生气了。
苏慕清站起身来，也跟着廖曦回到座位上。
她是需要取悦寒懿，但这不代表她得委屈自己。
“搞定。”廖曦嘴角上扬，表情愉悦，“苏慕清，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我什么样？”苏慕清漫不经心。
“这可是安市长的地盘，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女儿，不怕他给你找麻烦吗？”廖曦的眼尾扬起，“如果寒懿保不住你，欢迎来我的怀抱。”
他的表情夸张，语气更夸张。
苏慕清选择性忽略他的后半句话：“如果她不主动找我的麻烦，我也懒得欺负她。”
“哦，我知道，她抢了你的策划。”廖曦道，“我看过，几个解决方案都到点子上了，实践空间很大。”
苏慕清心道，当然大了。那可是她花了无数个夜晚做模拟得出的成果。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来找你的。”廖曦把手搭在苏慕清的腰上，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应他。
在寒懿的安抚下，安晓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安市长的生日宴会得以继续举行。
“阿行！”一个男声打断了廖曦的喋喋不休。
苏慕清循声望去，出声的人一身银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镶有金丝边的玳瑁眼镜，头发是典型的二八分，像个年轻的喜剧演员。
“苏学姐，你也在这里？”男人走到二人跟前，余光瞥过廖曦揽着苏慕清腰肢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你好。”苏慕清微微颔首，对眼前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迟？”廖曦的眸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让苏慕清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么见外做什么。”沈迟笑着，“苏学姐，你可能忘记了，我上次在S大遇见过你，还和你拍了照。”
记忆被唤醒。
“是你啊。”苏慕清不好意思地笑，“抱歉，最近有点健忘。”
廖曦冷着脸，和沈迟寒暄几句，将苏慕清拉走了。
“不要靠近他！”冗长的贺寿词已近尾声，廖曦给自己换了杯新的鸡尾酒，“那是个疯子。”
苏慕清有些疑惑，却懒得继续展开话题。她没来就没有打算和那位狂热的学弟多接触。
很快，司仪下场，换上了乐队。因为安老爷子喜欢古乐器，所以上场的多是古筝、琵琶，甚至还有快比人高的竖琴。
宴会已经进行了快一半，最重要的贺词阶段已经结束了。宾客们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还有些要上班的已经提前离场。
安晓挽着寒懿的手臂，又来到苏慕清的面前，冲她抱歉地笑道：“苏小姐，今日和你起了冲突，真是不好意思。听闻你不久后要过生日，不知你能否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看来她已经认定没有办法改变今晚发生的事情了，只能选择从侧面挽回。
苏慕清倒是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慕清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廖曦笑道，“安小姐可别欺负她。”
安晓的牙都快咬碎了。明明丢面子的是她，被父亲骂的是她，苏慕清什么也没做，现在却还能被护得好好的。
“ELA的名单似乎出来了。”寒懿道，“这一次，有两个名额？”
说到这里，廖曦的脸色沉了沉：“寒总真是消息灵通。”
“寒氏和林氏，最近可不太适合共事。”寒懿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苏慕清，后者莫名其妙。
直到宴会结束后，苏慕清揉着酸痛的脚踝，坐上寒懿的车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接触了几天，把廖曦当庇护所了？”寒懿笑着说，眼角却带着冷意。
“是她动的手。”苏慕清叹息道。
她没有说谎，安晓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对她做点什么的，却被先发制人，反被倒打一耙。
“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廖曦给的？”
“……是。”
寒懿别过头去，认真开车。
苏慕清却抱紧了手臂，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裙子是ECHO改过的，应该不会有重复的才对。可是她先前拒绝了这条裙子，店员大概以为她不要了，就想出售给安晓。
谁知被廖曦半路截胡，又给她重新抢回来。安晓气不过，又抢不过，便做了条一模一样的，将颜色改成了更适合自己的淡紫。
后来廖曦发来的消息也证明了她的猜测。
“苏慕清，我后悔了。”寒懿突然开口。
“什么？”苏慕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果然不该把你放出去，原以为你会成为一把好剑，没想到。”寒懿低头，笑道，“插在了我自己的心上。”
说罢，他下车，将苏慕清直接抱进屋内。
苏慕清被折腾得直到半夜才睡着，次日醒来，寒懿却一反常态，不允许她出门去片场，也不能见廖曦。
寒磊发来短信，让她看新闻。
“富二代与总裁秘书在换衣室公然调情？”
一张大图点开，果然是一男一女背对镜头接吻的照片，像素不高，但足够让熟人认出是苏慕清了。
她翻看着评论，看到热心的网友甚至爆出了她的公司地点和生平经历。
有人替她辩解，说她是S大的高材生，凭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寒氏的总裁秘书，却招来一片骂声。
苏慕清合上电脑，终于明白了安晓的良苦用心。
原来照片只是一个引子。
她真正想做的，是把苏慕清推向舆论的对立面，借由民众之口，彻底毁掉她的形象。
“慕清，这是ELA的Simon吧？”寒磊又打来电话，欲言又止，“我已经安排好公关了……”
“不用，廖曦会处理好。”苏慕清笃定道，“谢谢。”
她挂断电话，要求出门，却被阻拦。
“我想去看我姐姐。”苏慕清平静地说道，“寒总没有连这个也禁止吧？”
小张露出为难的神情。
苏慕清直接当着他的面，拨通寒懿的电话。
“喂？”
“寒先生。”苏慕清淡淡道，“我想去我姐姐那儿一趟。”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寒懿莫名的夸赞让苏慕清心底一怔，“把电话给小张。”
苏慕清依言照做。
片刻后，小张冲她恭敬地点点头，载着她踏上了去医院的路上。
胆子大？寒懿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看到了那条新闻。
苏慕清打开手机，重新点开寒磊发给她的链接，发现除了骂声以外，已经有人拿着自己拍摄的照片来替她洗白。
没错，苏慕清的战术就是，先任由对方泼脏水，然后绝地反击。
在得知安晓掌握着照片之后，苏慕清第一时间联系了廖曦，二人又来到那天的店里，穿着相同的着装，按照差不多的站位拍了许多照片，并特意伪装成了偷拍。
民众开始被引向正道。
苏慕清本就不是什么名人，她猜测安晓主要是为了威胁她，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顺手恶心一下她，那再好不过了。
如果她直接把照片交给寒懿，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
“清，你来了吗？”苏慕清点开会话，叶辛的脸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慕荷她已经知道了……你和寒懿的事情。”
“谢谢，我在路上。”苏慕清挂断电话，闭上眼。
原本一直令她担惊受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却生不起一点慌乱。
车驶入医院，隔着大老远的，苏慕清就能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
叶辛得知她到达的消息，出来接她，提前给她报信。
“她的情绪不太好，但是表现得很稳定。”叶辛垂着眼，“没有大吵大闹，她坚决要见你。”
苏慕清点点头，向叶辛鞠躬道：“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她推开门，正如叶辛所说，苏慕荷坐在轮椅上眺望远方，她的背影看上去极平静，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差别。而在她的身边，一个手机朝上平躺着，上面的新闻正是苏慕清刚刚在车上看到的那条。
底下，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红字评论。
苏慕清上前一步，替姐姐将手边的茶杯甄满水。
“两年了。”苏慕荷轻声道。
“是啊。”苏慕清站在她的身旁，与她一同眺望远方。
经过上一次的争吵，二人都显得很平静。可是越平静，心底就越发波涛汹涌。
“慕清，你是怎么想的。”
苏慕清抿抿嘴，不知道该什么样的措辞才能解释自己的举动。她早该想到，以林若彤对她的了解程度和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我很抱歉。”苏慕清垂下眼睛，“我不该瞒着你……”
“你觉得，你用这样的方式换来我的双腿，我就会幸福吗？”苏慕荷打断了她的话。
她转过身，与苏慕清对视，眼神却像面对着陌生人。
“你的原则在哪里？你知道这会毁掉你的一生吗？！”
“我知道。”
苏慕清毫不退让地直视她。
“姐姐，你从小就知道的，我喜欢画画。”
苏慕荷的眉头微微上扬，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
“可是我把兴趣和工作分得很清楚，我不能以绘画为工作，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苏慕清抬起手，按住她的肩膀，“是因为，我更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苏慕荷皱起眉头。
“如果我们二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追逐梦想，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苏慕清手上的力道加重，后者不由得咬紧牙齿，“同理，如果我们之中，必须要选择一个人，我选择你。”
“可是你明明可以……”
“我可以用别的方法，是吗？”苏慕清忽地笑起来，像冬去春来绽放的第一朵花，“如果没有他，我怎么给你做手术，怎么找到叶辛这样的医生，怎么让你毫无负担地坐在这里，每天消费着上千的药品？”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你知道多少钱吗？”苏慕清顺手抓起一盒白色包装的药片，“100美刀，连续三年不可断，其他的消炎药根本无法替代。”
“这个药膏，防腐烂，每天消耗的量大约30美刀，只是个基础的外用品。”
“这个，你的核心药材，价格是那玩意儿的五倍！量却只有它的一半不到。”
……
说到最后，苏慕清的声音开始哽咽，喉咙里好像含着一块石头。
“如果没有这些，你怎么活下去啊。姐姐！”
苏慕荷怔怔地坐在轮椅上，一张脸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
苏慕清和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叶辛的表情很真诚，“荷是我见过最充满希望的人，我想帮助她站起来，继续跳舞。”
继续跳舞吗。
“如果真的能做到，请一定要让她重新回到舞台上。”
A市在圣诞节这一天，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苏慕清拎了支高脚杯倚在床边，窗外的雪沸沸扬扬地飘向地面，将整个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恢弘且盛大。
“慕清，生日快乐。”寒磊身着高定的西装，与她碰杯，“那件事情已经平息了。”
苏慕清把玩着手指，她知道他说的是她和廖曦的接吻照片。
ELA的办事速度很快，廖曦直接买通人分批上传更多二人在试衣间的照片，只是，与安晓的不同的是，照片上还有很多店铺的工作人员守候在一旁，并特意标注了“工作”等字眼。
结合了之前在评论区爆出的过往经历与之前那张模糊不清的“接吻照”，前者更像是恶意黑。
网友们很快又站在了苏慕清这边，认为她是长得漂亮，过分优秀，所以被人身攻击。
人们总是容易被引导，可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最近很忙？”苏慕清与他碰杯。
寒磊的面色不好，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下巴上一片青色，眼袋快要落到颧骨上。
“注意休息。”苏慕清又侧过头去，凝视着飘雪的天空。
寒磊看着她，欲言又止。
苏慕清回想起去看望姐姐的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如果你是为了我的话，大可不必如此。”苏慕荷的最后一句话，犹如寺庙的晨钟，狠狠地在她的脑中回荡。
在和姐姐的争执中——如果她单方面沉默也算争执的话，寒懿来到了苏慕荷的病房里。
“很抱歉，苏小姐。”他显然是对着苏慕荷说的，“叶辛告诉我，你不肯配合治疗。”
苏慕荷转过身去，身子轻微地颤动。
叶辛站在门边，冲向他投以质问眼神的苏慕清耸耸肩。
“寒先生，我很感谢你对慕清的帮助。”苏慕荷轻声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当然。”寒懿转过头，将苏慕清和叶辛一并隔绝在门外。
苏慕清甚至来不及挣扎，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挣扎。苏慕荷的那句话无疑一击重磅，猝不及防地打在她的心上。
“抱歉。”叶辛在她身边坐下，“林小姐执意要见荷，我以为她至少会如她表现得那样安分。”
苏慕清默然不语。
“她直接说出了你是寒的情人这样的话。”叶辛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言自语，明明苏慕清没打算搭理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但是她拿出了证据。”
苏慕清的眼神微动：“是照片吗？”
“嗯，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大尺度。”叶辛回忆道，“是小洛和你的视频，我当时很疑惑，但是没有怀疑。现在想起来，她确实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
说她是寒懿的情人，却选择了许洛杨的照片。
“因为林若彤知道，她拍不到。”苏慕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寒懿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允许对自己不利的照片流出去。”
苏慕清回想起寒懿几次在车库和办公室对她的举动，他大概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即便是拍到了什么不雅的东西，他也有办法让那人完完整整地吐出来。
“所以拍小洛？”叶辛惊讶道，“这也太牵强了。”
不牵强。
一点也不。
苏慕清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中一片冷意。
“她了解我，也知道我不会向姐姐坦白这件事情。”苏慕清的周身冰冷，牙齿微微颤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提前做了试探。”
让左晓敏拿着照片来给苏慕荷看，就是她试探的方法。
可是林若彤没有料到，苏慕清并没有带朋友来见过姐姐，所以苏慕荷对这个试探没有表露出任何回应，只觉得荒谬。
苏慕清弯下腰，将脸埋在手里。
“我明白了。”叶辛轻声道，“寒没有破绽，所以小洛是唯一的突破口。”
林若彤非常精明，她在拍摄许寒懿为了苏慕清教训许洛杨和许洛杨献血视频的时候，全部都拷贝了两份。
她不仅想让许雅曼知道这件事情，出面解决掉苏慕清，还想扰乱苏慕清的军心。
“林若彤知道单单凭她自己说的话，姐姐不会相信，所以她准备充分。”苏慕清感觉到舌尖微微的苦涩，“她没有点名，却做足了暗示。”
很多时候，旁敲侧击比直说更能达到目的。
叶辛轻轻地拍了拍苏慕清的背。他向来是个绅士，精通多种缓解女性情绪的小诀窍。可是绅士没有学过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安慰一个人。
“荷也许只是有点意外……对，意外。她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叶辛觉得自己的舌头快打结了。
“不。”苏慕清的声音从掌心里传来，“姐姐她非常，非常厌恶我。”
苏慕荷曾经有过一段被所有人都祝福的恋情。
男孩子成绩优秀，踏实沉稳，与她一起被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后来呢？”叶辛疑惑道。
“后来，他们分手了，因为那个男人的出轨。”苏慕清抬起脸，眼圈发红，“姐姐厌恶一切背叛。”
“可是，这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一样的。”苏慕清打断他，“如果寒懿没有儿子，姐姐也会生气，可是她不会指像现在这样。因为她知道。”
寒懿有一个儿子。
所以，苏慕清或许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这是最大的背叛。
叶辛闭上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对姐妹离心的真正原因。
苏慕清闭上眼，悠扬的小提琴声将她引入现实。
“慕清，你没事吧？”映入眼帘的，是寒磊担忧的神情，“身体不舒服？”
“抱歉，走神了一会。”苏慕清笑道，“开始了吗？”
“嗯，差不多到时间了。”
苏慕清放下酒杯，提起裙摆，向舞台中央的寒懿走去。
——她将取代安晓，成为寒氏的活招牌。
——这条路上满是荆棘，路途泥泞。可是她已经踏进来了。
“如果她知道寒懿的儿子是领养的，你们会和好吗？”
“不会。”
“寒懿有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