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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共犯

现在该要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混乱之中拨通了孟雪的电话,当她赶到这里时,惊呆了,可是她不能和贺玉清一样的难过颓废,她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得上忙和要保持清醒的人。

一边替贺玉清包扎好伤口,一边替胡紫君穿好衣服,并且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精神受到极度刺激,现在已经有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了,所以建议转到精神病康复中心去。

孟雪的心从将贺玉清带到那个小渔村之后,就不停的陷入自责之中,她不知道金丽是如何打击这个善良的女孩子的,可是她的手段,她却比谁的清楚。

而胡紫君变成这样,她也是共犯之一,所以她不计辛苦的,为她做任何事情,这边刚刚把胡紫君安顿好,贺玉清那里却突然打来电话。

当时为了安慰胡紫君的情绪,她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可是贺玉清一个电话,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中心医院。

她没有埋怨过谁,因为做这一切都是甘心情愿,她在赎罪,如果不是她的介入,贺玉清不会想要和她结婚,如果不是和他母亲起争议,老人家不会心脏病突发,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不想这样,可是又能如何?只盼着老天爷开开眼,让贺妈妈平安渡过危险期,那么她的良心可能会好过一点的。

孟雪走近病床边,贺母仍在昏睡中,贺玉清双手抱着头,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落寞,让人心痛。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贺玉清抬起头来,脸上竟然满是泪痕。

孟雪走过去,轻轻将贺玉清搂入怀里,此刻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没事的,贺妈妈,会好起来的。”

贺玉清突然抬头,眼眸里满是深情,“雪儿,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可能多拖一阵子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要这样讲,孟雪的心里像生生被割裂了一刀,又被狠心的洒上了盐,可是这把盐是贺玉清的善良,天哪!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要怎么办?

孟雪亦泪流满面,拼命抱紧贺玉清,拼命忍住泪花,拼命的摇头,“只要可以陪在你身边,我不在乎什么名份。”

夜黑了,又亮了,孟雪实在撑不住皮子的重量,便在贺玉清的怀里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光怪陆离,她见到了自己的三姐,还有妈妈许多亲人。

她们说以后没有痛苦,只有快乐了,妈妈还抱着她痛哭来着,她高兴的笑了。

正当她开心的跳舞时,周围的一切不见了,金丽和罗闰年的脸出现在黑暗之中,他们长着长长的尖尖的牙齿,说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拼命的奔跑呀,拼命的奔跑,终于逃回了贺玉清家,看到贺玉清还有胡紫君冷着脸坐在沙发上面,她说,玉清哥救救我。

贺玉清冷笑道,“你把我骗得还不够吗?”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朝她涌过她,似要将她挤成碎片,她伤心的往后退,不知道该要何去何从?

天大地大,居然没有可以让她容身之地,这里一个人,有着阳光的笑容,穿着警服,他站在她的身后,向她伸出手来。

“去自首吧。”郝炎晖的声音很轻,可是很有力,在她的耳里反复回音,反复的回音。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记忆的碎片像一张张恶魔的脸孔,张牙舞爪的朝她冲过来,其中还有贺母,她的双眼里有血,按着胸口说要还她的命来——“啊——”孟雪一声尖叫,从睡梦里醒来,身上已经湿透了,她朝四周看了看,不知何时,贺玉清竟然给她独自开了一个房间。

她要怎么办,谁能给她指一个方向,告诉她该怎么办?

一个轻而有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去自首吧。”她拼命摇头,摇去那个声音,可是孩子,孩子怎么办?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声在孟雪的耳旁震开来,然后是许多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她心头一紧,立即推开门,只见走道上面许多医生护士,正围在贺妈妈房间前面,用担架在抬着什么。

贺玉清像疯了一样,拼命抓住担架,拼命的想要嘶叫着什么,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吼声。

医务人员拼命拉住他,“贺先生,请节哀。”

孟雪感觉自己像是重心不稳一样,朝后倒退了几步,刚才那个梦?她突然觉得浑身好冷,好冷。

三天后,天堂公墓。

天空下着小雨,雨起了雾,让整个天堂公墓看起来有一种蓬莱仙境的感觉。

孟雪撑着伞跟在贺玉清后面,贺玉清这三天以来不但没有好好睡觉,连饭也不曾进一粒,话更是没半句,这一切看在孟雪的心里,就如猫抓一样的疼痛。

她已经决定了,等贺玉清恢复一点以后,就告诉他真相,不管他如何对待她,不管他是滞将她送到警察局去,她都要告诉他,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每晚的午夜梦回了。

乐凡康复治疗中心胡紫君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花园的长凳上面,宇歌走近她,将一束百合轻轻放在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整整两个小时,胡紫君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不发一语,也不管不顾宇歌这个她曾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就坐在她身边。

在来之前,医生和他交流过了,胡紫君自从来了之后,到今天已经有十天了,没有说过一个字,她总是很茫然的看着前方。

半蹲在胡紫君前面,宇歌将胡紫君的和放在自己脸下面,轻轻的磨厮着,“紫君,我宁可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胡紫君突然冲他微笑了下,然后眼睛又移到前方,好像前面有看不尽的繁华和美丽。

宇歌最后还是走了,离开了这片他曾为之奋斗过的地方,这里再无任何留恋了,胡紫君不知何时能够恢复过来,不是他没有责任心,而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陪在她身边,也帮不到她的。

他估计能够拯救她的,大概是她梦里一直念着的那个名字吧:秦松?到底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她如此留恋,甚至超过了他们相处十几年的感觉?

带着这些未了的心愿和疑问,宇歌走上了飞往日本的班机,他报了一个五年制的进修班,朋友们,五年后再见吧。

他甚至都没有通知贺玉清,只是将学校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在临上飞机前给贺玉清的邮箱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将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楚。

他对不他,以后没脸再和他作兄弟了,还有叫他提防那个叫孟雪的女人。

当贺玉清看到这封电子邮件时,贺玉清已经知道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而且孟雪也在他的帮助下,戒了毒瘾。

终于将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孟雪,不,这时我们应该叫她曹新佳了,她终于可安心的睡个安稳觉了。

看着贺玉清在花园里浇花,曹新佳第一次感觉到一次安稳的快乐与幸福,贺玉清在知道前后的事情之后不但没有怪她,反而帮助她治疗,结果发现她根本没有得爱滋病。

他还保证说,如果她愿意,他仍是可以和她结婚,和她一起抚养孩子,只要她愿意。

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她是一个全身充满污点的女人,而他如此清高,如此干净,她不想让自己污染了他的尊贵。

曲浩天拐着腿,气喘未定的坐在金丽的身边,拿起金丽手边刚刚放下的烟吸了一口,“丽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还有什么好叫的呢!”曹新佳的火头欲势不小。

可是没想到还没烧起来呢,门就开了。

“你们想吵架就进来吵!”素馨特意让出门。

进!曹新佳带头走了进去。

“爹地。”一看到楚雄她就兴奋地跑了过去,“爹地,你怎么样?最近好吗?”

“还行。”楚雄现在可不敢和女儿多说一句话。

气氛不对!曹新佳的脑子了迅速转了一圈,瞬眼蹲到素馨身边,甜蜜地问:“妈咪,你呢?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知道我的存在啊!”素馨不去掩藏自己的愤怒,“你不觉得你自己欠我一个交代吗!”

“交代?妈咪,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啊。”曹新佳说,“最近我好象没有招惹什么桃色新闻的,什么事又让妈咪不开心了?”

“你是没招惹什么桃色的,但是紫色的也不少!”素馨脱开她的手,“你以为你的名声在外面不重要是吗?”

“我的名声?我的名声一向还是不错的啊。”曹新佳笑着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还没觉得我的名声有这么好过呢。”

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们三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素馨开口问了。

“我们三个——”曹新佳求助地望向郝炎晖,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

郝炎晖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还没出声呢,就听到素馨忽然说:“我要你亲自告诉我,别希望他们能帮你说什么!”

“但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曹新佳委屈地说,“你怎么可以就盯着我一个人呢!”

“因为你是我女儿!”素馨坚定地说。

“哦。”曹新佳无奈地应了一声,真的是,这笔账就记在这两个该死的男人身上了,竟然让她一个人扛下这么重的罪名,也不出来帮一声!

“晚饭留给他们,你跟我进来!”素馨下达命令。

晕,能不进去吗?曹新佳想是归想的,跟还是要跟上去的。

“你还是我的女儿吗?”素馨不带表情地说,“以前你做人很果断的,特别是在感情上,你从来不会拖泥带水,现在是怎么回事!郝炎晖是你老公,我无话可说,但是艾德呢?你跟他之间究竟是这么回事!”

“妈咪,艾德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我……”曹新佳矛盾地说,“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的,如果同时遇到他们,我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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