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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库(4)

陆棋从包间出来打电话,乔琳关机了。他打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那其实是乔琳的家。他那套小房子闲着,他在乔琳的电梯公寓里住了快一年了。

翠谷酒家闹哄哄的,陆棋索性下楼到了街上。小街两旁栽满了松树,一阵熟悉的清香袭过来。他知道,这是月光的气息。他抬起头,真有一轮圆圆的月亮。他不知道该向哪一头走,就朝灯光昏暗一些的方向胡乱走去,一股冷风从身后跟上来。

小街尽头拦着一面石壁,陆棋只好掉头。小街另一头横着一条大街。他第一次来时或许到过这儿,但已经没有印象了。或者,那时还没有这条大街,就连这条小街也没有。没有人能够清楚地回忆起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他只不过还记得,第一次来时是春天,那会儿他真是春风得意。在这个冷冰冰的冬夜,他却像一个迷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儿。伍庆海拉他出来散心,但一顿饭没吃完,他心里反而堵得慌,就像吃了不干净的鱼。

大街两旁也栽满了松树,但人不多。冷风也拐了弯,一直在身后跟着。乡下的水库死了人,县城里仿佛也流荡着某种阴森的气息。他知道这是错觉,但还是打了一个寒战。他在一棵松树下面停下来。他可不是来这儿揭露什么阴暗面的,那水库就是坍塌了也不关他什么事。快过年了,他更愿意迎面吹来一缕热气,或一缕香气。

坚硬的水泥地上没有松针,只有街灯和月光一起映照下的松针的影子。他吸了吸鼻子,松针的影子一点点厚起来,脚底软绵绵的。他一动不动站着,仿佛在等待更多的月光从松枝间漏下来。

月亮在山峰之上。陆棋离开松树,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人影从身边一个个溜过去,大都扭头看他一眼。他在省城也偶尔看看月亮。有一回,乔琳望着窗外的月亮背诵了一首宋词,他却答不出那词的作者是谁,倒是突然想起了他的高中语文老师。接下来,他莫名其妙地和乔琳闹了半夜别扭。当年那女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只字不提那封信,而是板着脸要他背诵课本上的一首宋词。那首词在他的心里还拧着一个疙瘩。他从水库工地返回学校以后,再也不正眼看那语文老师,结果让柳春燕也受了牵连。前妻和乔琳都不止一次审问他和女人的瓜葛,他从来没有回想过松树林里那一幕。这倒不是怕一个乡下小媳妇会招来她们的嘲笑,也不是完全把水库上的三天忘了,而是漫长的日子像水一样蓄起来,很多东西都沉了底。

柳春燕为什么要把他带进松树林?当时他要是在松树林里留下来,说不定也就在水库工地留下来了,说不定也就永远留在乡下了。

街边店铺里传出女人的笑声。

乔琳的手机依然关着。陆棋走到另一棵松树下面,又看了看黄喜兰发的那条短信。手机的荧光照亮了一块松树皮,他不知这会儿乔琳和谁在一起“消夜”。乔琳平时不关手机,不过做爱的时候除外。乔琳规定,做爱时必须把手机、电视、音响什么的通通关掉,但灯必须开着。乔琳说性爱是一本书,而书是不能在黑暗中阅读的。

陆棋从松树的暗影里走出来,抬头望一眼黑黝黝的山峰,决定连夜赶回省城。

他往回走时有一点急,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想乔琳从身边溜掉,他可不想一切都是不如意的。他一时想不起来这几天两人为什么冷战,但可以肯定不是乔琳又拿前夫来与他做比较。乔琳并没有当真说过想复婚,也就是偶尔一句玩笑或一句气话,只不过陆棋往心里去了。

手机突然叫了,显示的是伍庆海的手机号码。陆棋没有接听,看见了伍庆海的车。饭局应该接近尾声了,伍庆海已经喝足了酒,那么只好自己开车了。

10

娄雪好像还清醒着,但伍庆海看上去醉了。金传福不停地推荐后上的几道菜,活像陆棋是因为菜不好而离席的。陆棋说自己出去打了几个电话。他说,明天上午有一个作家的研讨会,所以他必须连夜赶回去。

接下来,就像开乱了的研讨会一样,每个人的话都被打断。结果,金传福和娄雪都为陆棋找到了两个以上逃跑的理由。陆棋觉得他们的每个理由都是真实的,就不好再为自己的研讨会辩解了。就是说,他编台词的能力也下降了。他给自己盛了半碗热汤。

伍庆海转着眼珠,对陆棋怪笑着。“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自己走回去。”他只管用大舌头说,“娄雪说你暗访去了……”

娄雪突然向陆棋索要名片。陆棋说:“我的名片十年前就散完了。”

“好句子!”娄雪拍一下手。“我的小说里全是这样的好句子。”她把两只手合起来,就像拜佛似的。“帅哥,你一定要读我的小说。”

“我连夜赶回去,通宵阅读。”

“你留下来,我更耐读哦……”

汤没喝完,陆棋站起来就往外走。伍庆海抱着几本书闹闹嚷嚷跟出来。

到了街上,伍庆海上了车,娄雪坐到了他的旁边。陆棋站在车外说:“我没喝酒,我来开车。”

车突然发动起来,扭着屁股跑了。那个装着橘子皮的塑料袋从窗口飞了出来。

金传福小跑过去,捡起塑料袋看了看,然后提在手上,小跑回来对陆棋说:“他们先去宾馆了。娄雪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住青松酒店。”他借着街灯看一眼陆棋的脸色。“青松是这里最好的酒店,很近,没几步路。难得有一个机会和陆老师一起走走。”

陆棋不好再说回省城了。

金传福一手拎着黑色公文包和塑料袋,一手拨打手机,终于打通了李冬梅的电话。李冬梅来不了,她的闺中密友赵晖也就来不了,两个美女答应明天一起去看石刻。金传福对陆棋小声说:“李冬梅也在闹离婚。”

陆棋什么也不想说。这是他刚才一个人走过的街道,却已经变得陌生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他听见金传福又在说同学王志满。他听出来了,青松酒店的房费也是王志满出的,那么,翠谷酒家的餐费大概也是王志满出的。他又抬头看一眼,这一回月亮被松树枝扫了一下。他看着金传福把塑料袋丢进街边的垃圾桶。他想,金传福大概知道县城里每个垃圾桶的位置,正如知道每个人的婚姻状况一样。他扭头看一眼垃圾桶,他的一天仿佛被人丢进去了。

“王志满的水库不会有事。”金传福没头没脑地说,“当年修那水库时,我还去工地上参加过劳动呢。”他换一只手拎公文包。“我的第一次恋爱就淹在那水库里。”他说起他的初恋却有点口齿不清,就像他喝的那些豆浆变成了酒。为了让陆棋听清,他不停地往陆棋身边靠,挤得陆棋差点撞上一棵松树。“王志满和李冬梅的关系非常好。”他把声调提高一点。“他们明天陪你一起上山,看石刻。”

陆棋还是不吭声。夜里走不了,天亮了一定走。

金传福不知怎么说起了另一个女人赵晖。赵晖非常漂亮,差不多就是马谷的县花,离了两次婚结了三次婚,第三次嫁的男人却比前面两位的钱都少,听说又在闹离婚了。

陆棋拨打手机,金传福就闭了嘴。乔琳依然关机。干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鱼腥气。陆棋深深吸一口,一边走一边问:“她爱钱,不爱文学吧?”他自己也听出来,这腔调是嘲讽的。他是在嘲讽他自己。

“谁?赵晖?”金传福摇着头。“她可能连书都不看。”他朝身后看看。“她和李冬梅是同学,就像我和王志满一样。”

从小学到大学,陆棋都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他想了想自己的高中。他往一棵高大的松树走过去的时候,又想到了柳春燕。

“你修过水库?”陆棋突然问。

“那时我还在农村,修了三个月。”

陆棋抚摸一下松树,说:“人生转折的三个月。”

“算不上。”金传福说,“我的人生转折是升学,我读的是师范。我在乡下教了几年书,文学又让我的人生出现转折,让我进了县城。”

陆棋可不想再去招惹金传福的初恋。对外人来说,再美的初恋也是要打折扣的。

金传福接着说:“我就是在水库工地上认识黄喜兰的。”

“她就是你的第一个恋人?”

“她怎么会看上我啊!”金传福不再往身边挤了。“她是演员,我是观众。”他朝左右看看。“当时她刚进县剧团,还是个大姑娘,演一个小媳妇。那扮相,美得没法说。”

街灯照着冰冷的街面,脚下是一团一团的惨白。当年水库工地上的汽灯,要比街灯亮多了。

“其实,黄喜兰是个好女人。”金传福说,“我知道,她对我们的前任县长,是动了真情的。”

“那个反面典型,我们的报纸登过。判了几年?”

“八年。大概再过一两年就出来了。”

“黄喜兰在等他吧?”

“等也是白等。人家有老婆,不离不弃。”

山峰在高楼上面只剩下黑黝黝的一个顶,接下来的街道两旁不再是松树了。

“你别听娄雪乱说。”金传福说,“其实,追求黄喜兰的男人多得很。”

陆棋回头看看,发现已经走完了刚才一个人走过的路。

“听说黄喜兰前不久患了乳腺癌。”金传福说,“结果,到省城大医院检查,却是县医院误诊了。”

街上似乎暖和些了。一辆摩托迎面驶来,在前方的一棵树跟前急刹车,尖厉的叫声升上了山峰。树下闪出一个穿红色毛衣的女子,跨上摩托后座。摩托掉头,很快就跑不见了。那棵树枝叶茂密,陆棋走到下面也没有认出来是什么树。

11

陆棋在青松酒店看见了自己报社的记者。记者没有看见陆棋,由两个人陪着上了一辆车。伍庆海的车却不见影儿。

青松酒店紧靠着山,头上就是那黑黝黝的山峰。陆棋进了房间,觉得有一点闷。窗帘严严实实捂着,说不定外面又是一面石壁。金传福把空调打开,却一直打不通伍庆海和娄雪的手机。

“那点酒,不会出事。”金传福在房间里走动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娄雪是个疯子,大概把庆海兄拽到哪个酒席上去了。”他停下来,问:“下面的活动怎么安排?洗脚?还是唱歌跳舞?”

陆棋说:“我们报社的一个记者住在这里。”

“他玩他的,我们玩我们的。”

“他可能不是来玩的。”

“吃饭那会儿,宣传部长给我打电话,以为我在接待他呢。”

“他是为水库来的吧?”

“我们不管他。”金传福说,“我们把黄喜兰约出来,唱歌跳舞。”

陆棋坐在沙发上,望着两张并列的床,望着雪白的床单。金传福这个人还不算讨厌,就是有点儿可怜。人家不过想在省报上隔三岔五发一个豆腐块,或者发一条作品研讨会的简讯什么的,但这个陆棋还不能完全做主。他一想这个心里就是一股火。他生硬地说:“我太困了,想睡觉。我不喜欢与人同住一室。老金,我见你只拿了一张房卡,要是你报销不方便,房费我自己出好了。”

“两张,两张。”金传福好一阵才从身上摸出另一张卡。“庆海兄住你隔壁。”

陆棋赶紧为自己找台阶。他挤出一点笑容,说:“我是为伍庆海着想,他大概对娄雪有意了。”

“刚才在饭桌上,两人不知喝了多少交杯酒,可惜你不在场。”

接着,金传福说起娄雪的坏话来,说她是模样差文字更差。“庆海兄喝了酒,看走眼了。”他说,“我知道陆老师的品位,你对李冬梅说不定会有点兴趣。”

“我不缺女人,我的女人是大美女大才女。”陆棋发现沙发上绘着松树图案。“老金,你的红颜知己不少吧?”

“小地方,可遇而不可求。”金传福又往上牵了一次头发,但说话时那一缕头发又掉下来。“说实话,我喜欢黄喜兰。”

“她毕竟年龄大了。”

“你没见过她姑娘时的样子。她演的那个小媳妇,我下辈子都忘不了。”

陆棋用手摩挲着沙发上的松树图案。

金传福接着说:“我也就是单相思,我知道她眼光高。”

两个人说着女人,不知怎么又扯到了文学上,这样一来陆棋的睡意真上来了。他拿起手机,又看了看黄喜兰发的那条短信。他打断金传福说:“我太困了,想睡一会儿,老金你先找到伍庆海再说吧。”

金传福为陆棋泡了一杯茶,就拎着公文包走了。

茶好像发霉了,陆棋喝一口赶紧吐掉。他给读大学的儿子发了一条短信,照例问在干什么。他不想再给什么大美女大才女打电话。床头柜上有一部本地电话,他却用手机打通了黄喜兰的手机。手机里送来一支熟悉的舞曲,黄喜兰仿佛还在二十年前跳舞。

“等你电话呢。”黄喜兰说。听上去,她已经与舞曲拉开了一点距离。

“来一起喝茶吧。”陆棋望着茶杯说。

“还有谁?”

“就我,单身。”

黄喜兰在那一头笑了:“在哪儿?”

“青松酒店,707。”

“马上到,一分钟。”

12

原来黄喜兰就在青松酒店。陆棋一眼就看出来,她出了微汗。他还看出来,她重新打扮过了,换了一件紫色毛衣。她去翠谷酒家时穿的是红色毛衣。或者,她在二十年前跳舞时穿的是红色毛衣。她走到窗前,看样子要拉开窗帘,但她只是站了站就转身走回来。

门还留着一道缝,放跑了一些暖气。

黄喜兰坐在沙发上,她的红色皮包仿佛挂上了松枝。陆棋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她好像在说夜里喝了茶睡不着觉。陆棋回过神来,却听见她在说消夜。她说:“不过,小县城,没什么好吃的,也没什么好玩的。”

“多年不见,说说话。”陆棋在床边坐下来。“说说话,就是最好的消夜。”

“当年我们互寄过明信片呢。”黄喜兰看一眼门,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好像有一点冷。“你看,你还这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陆棋顾不上想明信片,走过去把门锁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黄喜兰已经说到了跳舞。

“我已经不会跳舞了。”陆棋说,“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教我跳舞的。”

“假话。”黄喜兰坐直了说,“你那朋友说你经常讲起我,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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