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听说婕辞去公职自己谋生去了。形单影只的俊很长时间也没见着婕,待他再次见到婕时,她浓妆艳抹、媚气逼人地出现在歌舞厅,半醉不醒的俊没敢靠近她,只是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继续恋爱
凯和诺结婚已经两年了。这段时间,凯怎么也进入不了创作状态,躲进书房成了名副其实的“坐家”;诺则集中不了精力,广告策划总是出毛病。
这种折磨人的感觉有半年多了,两个人在一起都感到了一种累,这种累不是那种乏困的累,是一种烦闷、空虚,确切地说,是种压迫人精神的负担。
这个家的确不像以前的家了:狼藉不堪的客厅,凌乱无章的被褥,新婚时的感觉怎么就找不回来了呢?
两年间,凯的长篇完成,几家出版社都愿意出版;诺的广告策划合同一个接一个。事业上的成功,让两人越来越忙,精神负担也越来越重,夫妻俩似乎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依附感。日子怎么过?凯和诺都是文化人,不可能不想。分吧?没吵没闹,还没到那程度;过吧?你不言,我不语,只顾忙着自个的事,实在没意思。
凯想,我是否把婚前的感情当做一只玻璃杯格外爱惜,而把婚后的感情当做一只搪瓷杯那么不小心。诺想,恋爱时展现给对方的都是自己最美的羽毛,偶尔的争执也是以爱的方式传递,婚后一旦展现真实的一面怎么就不能相互容忍了呢?
凯和诺重新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温馨又浪漫,他们又像过去一样,开始继续恋爱。
周丽的一天
双休日,周丽懒得做饭,她跟老公说,我去吃快餐,顺便给你带份盒饭。
她搭上一辆面的,行至十字路口,一个穿制服的青年人招手叫停。周丽跟司机讲,这儿是不能停车的。司机说你不看是个交警吗?我敢不停!交警拉开车门说到哪哪哪。到了地方,交警问多少钱,司机说牙长一截路就免了。交警说我没零钱,下次一块给你,说着掏出一张百元票子亮了亮,司机忙挥手,算了算了。交警便转身要走。
车上的周丽本来就对交警强搭车不满,又是个直肠子,就说我有零钱找。她先付给司机3元,然后递给交警97元。交警狠狠地瞪了周丽一眼,把百元钞扔到了她怀里扭头走了。司机一脸惧色:好姐姐呢,你可是给我惹了祸,他天天都在这条街上巡查啊!
到了快餐店,周丽要了碗面却没有食欲,想着一路发生的不悦,一不留神把桌上的面打翻在地,服务员过来说:小姐,对不起,打碎一个碗10元钱。周丽说怎么值10元?服务员说这是店里的规定,周丽辩驳半天无济于事,就只好认宰赔了钱。
周丽付过面条和两份盒饭的账后,突然冒出一句:给开个发票。服务员愣了下神,说我们经理没规定买盒饭给开发票。周丽火了:你们是该规定的不规定,不该规定的反规定,你们这是什么规定?
几个服务员面面相觑,还是给开了张发票。走出快餐店,周丽用手将衣袋里的发票揉成团,很是得意地走回了家。
失算的二弟
十年前,二弟与人合伙做生意,因货中掺假被买方识破而亏了本。我参加工作那年,二弟在家人的帮扶下在我们单位附近的工业区开了一个小饭馆。虽说卖的是一碗一碗的面食,可挣的都是现钱。到月底一结账,净落得千儿八百的。
干过三年后,二弟的小日子令我这个公务员羡慕不已。出门人家的坐骑是“豪爵”,见面掏的是“石林”,看着二弟凭着辛苦本本分分地赚钱,我心里很是高兴。我说:“好兄弟,就这样好好干下去……”没等我把话讲完,二弟连连摆手,说:“挣小钱可不是我的本事,哥你等着看吧!我要把附近这几家正兴旺的企业里头儿脑儿地拉到手,光凭吃饭的工人才有几个赚头?再说,生意经不就是念的个‘道儿’吗?就看谁念的‘道儿’深啦!”
原来二弟是有点看不上顾客手中的小钱了,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挣大钱的主意。
就在我和家人多次劝说无济于事后不久,二弟装修一新的美味餐厅择吉日开业了。这天,仅被宴请在雅座的领导就是四桌。二弟挨个向每位客人敬烟、敬酒,说“请多关照,多赏脸”,言下之意就是“多来吃,多送钱”。客人们吸着烟、品着酒,一个个信誓旦旦。
在以后的日子,餐厅的生意果然经营得很“火”。数着大把的钞票,二弟没有忘记那些吃喝队伍中的领军人物。他挨门逐户重点走访,每人送去500元钱的礼品,指望从他们手里能挣回5000元或者更多。二弟每每为自己的精明在家人面前炫耀。
喂肥的客自然是好“宰”了。二弟的餐厅时常是凌晨还灯火通明,吆五喝六的猜拳声源源不断……
就在两年前工业区的部分企业相继停产、搞下岗分流的当儿,二弟的“美味餐厅”也因欠下了别人一屁股的债,关门倒闭了。令二弟始料未及的是,现在他拿着食客们的签单又挨门逐户求爷爷告奶奶地往回讨债了。
(原载2000年3月19日《银川广播电视报》17版)
典型汇报
表彰会上,永丰乡蝉联了“全县小麦春播先进乡”的“三连冠”。上任已3年的农业局赵局长第三次将奖状颁发到永丰乡乡长手里。
会后,赵局长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品着茶,翻阅全县各乡镇春播汇报材料,看阅的当然是典型永丰乡。当他看到“我乡今年小麦春播比去年提前了两个月”的文字时,眼睛直勾勾地瞪了好半天,少顷,他忽地站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忙不迭地打开文件柜,找出了永丰乡的资料袋,这是去年的一份春播汇报,上面也写着——“我乡今年小麦春播比去年提前了两个月”的文字,再翻阅他上任第一年时永丰乡的春播汇报,文字内容使赵局长傻愣了!他下意识地掐了掐手指头,一年比一年提前了俩月,这可就是二三得六呀!
“上任3年就提前了6个月,整整半年。”赵局长暗想着不禁有些哆嗦起来,额头渗出密密匝匝的水珠,他慌忙打开另一个文件柜,翻阅起前任局长留下的永丰乡的汇报材料,这份5年前的春播汇报竟也白纸黑字地写着同一段文字,而且整个内容简直就是后几份的原版,只是年份、日期更改了而已!
赵局长顿时呆立在文件柜旁。
(原载2001年2月《吴忠日报》副刊)
敬孝招祸
邹老汉是方圆十里出名的泥瓦匠,早年丧妻,靠自己的手艺早出晚归将三男二女拉扯成人。如今,儿女们都成了家,照理说辛劳一生的他是该享享清福,安度晚年了,可乡邻们却说,邹老汉的命比黄连还苦!
那年,大儿子邹大结婚后便分家另过,邹老汉到死时也没吃过大儿媳做的一顿饭;二儿子成家后学着老大的样,把邹老汉留给了三儿子。要说三儿子倒挺孝顺,时常问寒问暖。但三儿媳为邹老汉做了半年的饭后,便开始摔碟子砸碗了,骂老三是个窝囊废!说爹是三个儿子的爹,又不是一个人的爹,哪能老让一家养活。
生性倔强的邹老汉一气之下,将对面一间夏热冬寒、面朝北的矮土房收拾干净,另立锅灶。转眼到了冬季,一场大雪之后,邹老汉病倒在冰凉的土炕上。一些年长的乡邻看不过眼,就把他的三个儿子训斥了一顿,这才使他们站在了老人膝前。乡医把过脉后说,治疗晚了,准备后事吧!当晚,邹老汉便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