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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要跟你一起住

梁舒冉的瞳孔颜色很淡,抬眸探去,眼睛的内容很干净,但却总令人觉得太过凉,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似嘲似讽,难以分辨。

靳祁森对上她,有种被她看透了自己深藏在心底深处那些卑鄙的错觉,一瞬间有些不敢直视。

冗长的沉默,靳祁森捏不准梁舒冉的想法,复又开口补充解释:“我妈她只是担心我,并非要故意针对你,如果她有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替她代为道歉,你别跟她计较。”

未及梁舒冉说些什么,靳琪微倒是先叫嚷了起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妈摔落楼梯因为这个女人?”她怒目瞪向梁舒冉,“梁舒冉,难道是你把我妈推下楼梯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尖锐又大声的质问与指责,瞬间吸引来了周围那些人的视线。

梁舒冉温静的脸盘覆盖上泠泠之色,未来得及出声,靳祁森已经先沉怒教训,“靳琪微,你给闭嘴!”

靳琪微自从脸上受伤了之后,脾气就比以前更坏了,尤其是在被靳祁森打了一巴掌之后,秦臻也开始不怎么来医院了,她更是压了一股子火没地儿发,现在又被靳祁森当众呵责,愤怒的情绪远远大于对靳祁森威胁的惧怕,直接爆发了出来。

“我偏要说!”靳琪微气得涨红了脸,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这个贱女人现在伤的是我们的妈,你的良心是不是被够吃了?还是眼睛被猪油蒙了?为什么她妈推下楼梯,你还这么是非黑白不分的护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她这一吼,声音都能回荡了,原本还有些吵杂的空间,忽然像死寂了一般。

靳琪微是完美继承了余兴珍那股颠倒是非的本领,像她这种女人,说得好听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实质上,与泼妇是毫无差别的。

都说一种米养百种人,同是靳家的孩子,靳琪微上头那两个姐姐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但比起靳琪微这种没脑子的胡闹,显然就高处很多个层次。

“靳琪微,你够了!”靳祁森这几年的脾气也是日益见长,大概是坐在了高位上,久而久之形成的一种习惯,又或者仅仅是为了他的威严,尤其是讨厌别人违逆他。

再者,他和靳琪微两人都属于公众人物,时常出现在各大报道里面,出镜频率很高,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会有认识他们的人在,靳琪微这样驳他,就如同当众往他脸上掴耳光无疑。

深邃立体的五官,仿佛六月的雷雨天,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般,梁舒冉站在几步之遥都能感受到来自于他周身的气压,低冷逼人,她甚至怀疑他下一刻就要将靳琪微碾碎。

讲真,梁舒冉是第一次看见靳祁森如此凶靳琪微。

到底是因为知道当年靳琪微对她做过的那些缺德事,所以才故意表演给她看,以此来博取她的同情,还是他对靳琪微真的动怒,梁舒冉不得而知。

毕竟,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也没有兴趣深入了解。

既成的事实,哪怕他当她面打了靳琪微,对她也起不到什么用。

大概是被折磨久了,梁舒冉觉得她的心也变黑了,甚至连血都带毒,对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梁舒冉像周围的那些陌生人一般,完全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着兄妹两争锋相对起来,完全无动于衷。

靳琪微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改以往的欺软怕硬,抬着下巴毫不畏惧的与靳祁森对视上,“不够!远远不够!你那么在乎这个贱人的话,你就直接跟她走得了,反正妈的死活在你眼里也抵不上她重要!”她的言词愈发犀利蛮横,“你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肯放过她,我也对不会善摆甘休!如果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杀人凶手,而你包庇她就是同罪!”

吼完最后一个字,靳琪微连眼睛都充血了,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息着,这一番话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而靳祁森,没有说话,但是阴翳的脸色,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眸又深又黑,像化不开的浓墨,冷得瘆人。

一鼓作气的靳琪微看见他这副模样,眼底终于露出了畏惧,梁舒冉看得分明,靳琪微肩膀抖了抖。

梁茹和梁媛还在等她,梁舒冉没兴趣继续看两人吵架,视线淡淡掠过他们,潇洒的转身,抬步离开。

靳祁森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薄唇抿得紧紧的,也没有叫她,反而是靳琪微厉声喝住,“梁舒冉,谁准你走了?你休息离开,我要报警,这回我绝对要告死你!”

靳琪微之所以如此愤怒不已,追根究底,其实还是为了秦臻。

有时候,女人顽固起来,愚蠢的地步能超出人的想象。

梁舒冉心知肚明靳琪微醉翁之意不在酒,懒得理会她的叫嚣,连头都没回,脊背挺得很直,步伐从容不迫,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靳琪微见状,本就受伤的脸开始出现扭曲,作势就要追上去拦下梁舒冉,但在她迈步之前,靳祁森已经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靳祁森,你放开我!”

“靳琪微,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靳祁森低低沉沉音调不高,恰好只能他们两人能听见,但警告的意味已经很重。

靳琪微心尖颤了颤,贝齿死咬着下唇,分明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但仍要逞口舌之快,“靳祁森,你为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对我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两个字落在耳里,靳祁森勃然大怒,狠狠地收紧了手,那力气大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靳琪微的手给捏粉碎,“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些年任由你们欺负她!”

靳琪微痛得脸色惨白,“你这个疯子!”

靳祁森是疯了,他被自己和她们给逼疯的!

……

医院的大厅很大,梁舒冉在大厅里绕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梁茹和梁媛她们的身影,下意识的要拿手机联系,又想起手机已经摔坏了。

每次遇上这家子人,就不会有好事!

梁舒冉烦躁地拨了拨齐肩的短发,犹豫了几秒钟,重新打起了精神,打算再找一圈。

抬起头,靳祁森的身影竟然又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不用猜测,都知道他是过来找她的。

梁舒冉皱了皱眉头,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梁舒冉视而不见,掉头直接就走。

靳祁森长腿迈开三作两步跑了过来,“舒冉。”

梁舒冉置若罔闻,目不斜视笔直朝医院大门那边走。

“舒冉,等一下。”靳祁森拉住她的手臂。

“靳祁森!”梁舒冉不耐发地甩掉他的手,眉宇间浮着愠怒之色,冷冷看着他,“你有完没完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么死缠烂打到底有什么意思?”

靳祁森被她冷得一脸尴尬,用余光瞥了瞥四下,幸而梁舒冉有压低了声音,闲杂人也赶时间,所以没人围观。

他沉了沉气,放软了语调平和道,“对不起,你也知道,微微她是被我们给惯坏了,性子冲动说话也不经大脑,她刚才是不清楚情况才乱说话,我已经……”

“靳祁森,”梁舒冉语气寡淡地打断了他,满脸冷漠,“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有一点要求。”

靳祁森喜上眉梢,“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满足你。”

然而他的喜悦没能维持三秒钟,就被梁舒冉一盆冷水倒下,浇灭了,“离我远点。”

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靳祁森唇角的浅弧,倏地僵住。

“舒冉。”靳祁森痛心的看着她,沙哑地唤着她的名字,透着无力感,“即使你不愿意跟我重新开始,也让我弥补你,别把我推得那么远。”

梁舒冉抿着唇,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漫过心尖,酸酸涩涩的。

她忽然很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只是笑容凉得没有一丝温度,“靳祁森,你现在的种种行为,只会令我更加厌恶你。”

弥补?

真是可笑。

他要拿什么来弥补她这些年耗费的青春与实践?

她又凭什么要给他弥补的机会?

靳祁森猛地一震,心口是割裂般的疼。

“舒冉!”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静默。

梁舒冉眼睛一眨,梁茹已经宛如火箭般挡在了她的面前,像只母鸡展开翅膀把她护在了身后。

梁茹抬头等着高她一大截的靳祁森,厉声质问:“靳祁森,你又想欺负我们家舒冉?”

“阿姨,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梁茹不客气得打断靳祁森,冷笑道,“你不用狡辩,我有眼睛,看得见!”

梁媛也赶了过来,她看了看靳祁森,眼神也没有了以前的热度,靳祁森颇为复杂地看着她,哑声唤:“妈……”

未及梁媛出声,梁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你妈是余兴珍,这儿可没有你妈,别逼着眼睛乱忍亲戚,我们可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富贵少爷!”

靳祁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涂抹了彩色颜料,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梁媛抿着从唇,默默站到了梁舒冉的身侧,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梁舒冉,轻声问道,“他找你麻烦了?”

梁舒冉闻言不由得怔了怔,她垂眸看着梁媛,竟然不习惯她这般温和的关怀自己。

其实比起梁舒冉这个女儿,梁媛对待靳祁森这个女婿的态度,要热情得多。

以前梁舒冉回去看她,她总会问靳祁森为何不一起回来,偶尔靳祁森出于面子陪梁舒冉回去,梁媛就是一番嘘寒问暖,待靳祁森极好,梁舒冉甚至怀疑靳祁森才是她肚子里调出来的那块肉,她是捡回来的。

离婚的时候,梁媛也是持反对的态度,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梁舒冉好,但梁舒冉却被她那种态度弄得心寒。

虽然现在梁媛没想梁茹那般厉声质问靳祁森,但梁舒冉觉得她能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不是帮着靳祁森做和事佬,却足够令她震惊意外了。

梁媛看梁舒冉低头沉默的模样,慌了神,“他真欺负你了?”

梁茹闻言也侧转头,满眼担忧,“是不是对你动手了?受伤了吗?若是受伤了,我们报警处理,我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梁舒冉鼻尖泛酸,摇头,“没有,小姨,我没受伤。”

“舒冉,你可别维护他,否则看你好欺负,以后他就一直骑你头上去给你找麻烦了。”梁茹不太放心。

“真没事。”梁舒冉清软着语调,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她又瞥了眼靳祁森,挽着梁媛和梁茹,一言不发的转身。

梁茹仍旧不解气,嘀咕着:“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

靳祁森站在原地,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成拳头,骨节微微泛出青白,他又气又恼,但是又无处发泄,也无从发泄。

……

梁舒冉先把梁媛送回公寓,拿出医生重新开的药,耐心细致的,一一吩咐叮咛梁媛,让她定时定量服药。

梁媛看着梁舒冉低头认真的模样,嘴上温顺地应着,眼神却有些飘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舒冉抬头对上散涣的眼神,眉心轻蹙,“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上面都有写,我自己会看的。”梁媛说道。

梁舒冉坐直了身体,板着严肃的脸色,“刚医生也有跟你说过,有些话不需要我说,你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别再和唐志庭扯上任何关系。”

是劝慰,也是警告及命令。

“唐志庭”三个字,之于梁媛,如同罂粟花,乍看时,美则美已,脱下那层美丽的外衣,确实剧毒。

戒不掉,或许某天就搭上一条命了。

梁媛眼睫轻颤,脸色微微发白,她看着梁舒冉,蠕动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从说起。

梁舒冉却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直言不讳,“这一回他给你吃的是精神类药物,保准哪天,喂给你的就是毒砒霜剧毒。”

“不会的!”梁媛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情绪有些激动,但对上梁舒冉冷然的眼神,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小声辩解,“不管怎么说,我跟他这么多年了,而且他还是你父亲,就算他真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做出那种犯法的事情。”

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梁舒冉在心底溢出阵阵的冷笑,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

唐志庭表面风光无限,一副正人君子,但背地里,双手到底沾了多少腥,她梁媛是完全不知情而已。

利益至上的人,哪来的儿女情长缠缠绵绵,在他眼里,除了利益与地位,任何人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已。

“我不管他会不会,你若是跟再跟他私底下来往,”梁舒冉微顿,“你就当没生养我这个女儿。”

梁媛愕然,“舒冉!”

“我说到做到。”梁舒冉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和他,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其实,人的一生,硬要给最重要的人排位的话,其实应该是伴侣排在首要地位。

因为父母会比你先老去离开世,儿女长大了会离开你身边独自成家,亲朋好友更别提了,唯有你的伴侣,会陪你走完一生,那个陪你走过余生,一直留到最后的,当然是最重要的。

前提是,这个伴侣,也把你当成余生唯一的陪伴。

唐志庭或许会陪梁媛到最后,大概,还会亲手送下黄泉路。

这种时刻恨不得你马上去死的男人,要来何用?

梁媛生性怯懦,她是真的怕梁舒冉来真的,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端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以此博取同情。

她的女儿,她自然很清楚,梁舒冉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装可怜,这个女儿就会于心不忍。

屡试不爽。

可惜,这一回,这种招数却失效了。

梁舒冉连眼皮都不抬,温静的脸维持着淡淡的厉色,“妈,我不是说说而已,这句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忍了又忍,一直忍到今天。”

“我能纵容你一次、还能二次,但是反反复复如此,哪怕你是我妈,也该适可而止。”梁舒冉抓过她的手,翻转过来,把药丸放在她的掌心上,淡声道,“把药吃了,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梁媛捏着那几颗药丸,吞咽了一口唾沫,视线跟谁着梁舒冉起身而抬起了头,又听见梁舒冉道,“我会找个可靠的阿姨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平日有时间,我也会常回来陪你。”

梁舒冉拉开房间的门,看见梁茹站在房门外,从她的表情上猜测,怕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带上门,梁舒冉挽唇,“小姨,走吧,我送你回家。”

“舒冉,你刚才说唐志庭给姐姐精神类药物,是什么意思?”

梁舒冉走到客厅,拿起手提包,“我们边走边说。”

“嗳,好的。”梁茹点头,“我去跟姐姐打个招呼,马上好。”

路上,梁舒冉三言两语跟梁茹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梁茹听完之后,既震惊又愤怒,“那个混蛋,他怎么敢!”

梁舒冉扯了扯唇,有权有势的人,没有什么不敢的。

“舒冉,既然我们都知道了,难道不能报警吗?”

“没有的,”梁舒冉无奈地笑笑,“别说我们没有证据确凿,即便是有,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不小心逼急了他们,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惹上官司,麻烦的也是我们自己。”

报警有用,又何来那么多冤屈的事情?

“难道我们就任由那个混蛋逍遥法外?”

梁舒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视线落在前方的道路上,淡淡启唇,“斗不过的时候,我们只有避开,别无他法。”

她虽然有霍誉铭帮忙,但唐家若是凭一人之力就能撬动,又如何维持今时今日的地位?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一来霍誉铭,只想寻求一方安稳之地,躲开那些纷纷扰扰,过平静的日子而已。

……

梁舒冉回到公寓,在玄关换了拖鞋进屋。

客厅里,铺着地毯的地板上,霍誉铭长腿盘曲而坐,手里抓着游戏把,他的旁边是一如既往毫无形象可言的程菀冬,两人视线盯着前方的大屏电视机,玩游戏玩得兴致盎然。

梁舒冉先是一愣,须臾镇定自若地抬步从他们的身侧越过去,笔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跑了一趟医院,身上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她总感觉还有一股血腥味,不太舒服,所以拿了衣服,直接进了卧室里的淋浴间洗澡。

清清爽爽的出来,房间里多了一道身影,霍誉铭姿态休闲地坐在她的床边上,手里拿着她看的书。

是一本推理小说,日本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梁舒冉才看到一半。

霍誉铭看见她出来,双手合上书本,随手搁在床褥上,抬头挑眉,勾唇浅笑看着她,“没想到你会喜欢看这种推理小说。”

梁舒冉擦着头发,趿着拖鞋走过来,“我喜欢看推理小说很奇怪吗?”

她阅读的范围还算广泛,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只要是好书,有趣,她都会看,当然,有时候工作需要,她也会逼自己看一些她不喜欢的书。

霍誉铭长臂一伸,把她拉到身侧坐下,又从她的手里拿过毛巾,动作温柔又细致地帮她擦拭头发,“不奇怪,我的女人,哪怕看小黄书也是知识分子该有的模样。”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把梁舒冉一个上午的沉郁了心情给打散了。

她不由自主地勾唇,“看来霍老师对小黄书很研究。”

“大概比你研究得多一点,”他低哑了声音,暧昧问她,“怎么样?需要我身体力行教教你?”

说话间,还故意凑近她的脸。

刚沐浴完,她的身上飘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裹着湿气,莫名地撩人心弦。

梁舒冉神思微顿。

两句不到开黄腔,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能当上她大学的老师的?她表示很怀疑。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舒冉没接他的黄腔,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手机打不通,我只好来这儿守株待兔了。”

梁舒冉这才记起,在医院的时候,他打过电话。

“抱歉,手机摔坏了。”她微侧转头凝着他,柔声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工作日没上班,还特意来这儿等着,梁舒冉不认为他没事会有这种闲情逸致。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这种状态和对话,就跟普通的夫妻一般,普通又自然而然。

“嗯,有事。”

梁舒冉注视着他,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内容。

霍誉铭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表情略无辜,“我失业了。”他如是说,“别墅也没了,所以,我要搬到这儿跟你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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