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生早早的就进来瑾乐宫里等候,江素辛将将从床上起来,喜贵就来禀告。
江素辛匆匆洗漱,就到了大殿内,杜生正品着茶水,看见江素辛来了,也只说了句,“娘娘,你来了。”
江素辛点了点头,走进殿内,“杜先生怎么来了?”
杜生放下手中的杯子,才正色道,“想必娘娘已经知道皇上他的事情了。”
“阿穆的事情?”江素辛略有些疑惑,什么事情?
“昨日我与夫子到了承明殿,问了问案子的情况,可是皇上他……”杜生欲言又止。
江素辛这才会意,想必杜生也是发现了苏穆的不寻常,“先生有什么话,请说。”
“我是想提醒娘娘,小心些;皇上变了性格是这许多年的头一遭,我听闻娘娘曾经提及二十年前?”
“没错,我听贤妃说,二十年前,宫里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所以就想问一问阿穆,只是没有想到……”江素辛叹息一声。
假若,她没有提及二十年前,那么他也就不会变了性格。
杜生摇了摇头,“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二十年的事情,没有那个外人知道,所以贤妃,你得提防着。”
他如何不知苏穆是怎么回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先帝老早就把苏穆送出了皇城。
在师傅的医术下,苏穆才渐渐恢复正常,只是师父说,一身禁二魂,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江素辛点了点头,贤妃的确可以,又听见杜生说,“如今的皇上,你也要多多提防。”
“我知道了。”
“那臣告退。”杜生说完后就离去。
这时候鼻青眼肿的宁启来了,手里拿着一纸信封,只对江素辛说,娘娘要的东西,皇上让我给娘娘送过来。
“劳烦大监了。”江素辛接过信封,送走了宁启,至于宁启脸上的伤,江素辛大概也知道了。
日上梢头时分,江素辛才打开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的折着几张纸,她小心翼翼的打开。
详详细细的写了二十年前的所有事情,江素辛细细看完后,发现跟宁启说的几乎一样,没什么可取之处。
只是有一处写到,这等污秽之法,能够年年益寿,还能够养颜,只是必须处子血,以七天为一周期。
可是江素辛疑惑了,处子之血?
可是她的知画并非处子。
到底哪里出错了?
要想治好苏穆的病,只有先找到凶手才行,可是茫茫人海里,到哪里去找?
更何况连个方向都没有?
就在江素辛还在思考之时,殿外,盛卿鹤身边的人来禀报,说是有了新发现。
江素辛不敢停留,带着喜贵就出去了,还是那天的清华池旁,除了外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宫女以外,剩下的都是仵作和衙役。
尸首还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看起来已经死了好几天,比之前几日发现的尸首要好很多。
江素辛上前去,其中一个尸首,面色光滑,还没有腐烂的迹象,江素辛怔了怔,竟是柴芷雪身边的大宫女——柔儿。
正思及此,柴芷雪跌跌撞撞的出现,泪水如掉线的珠子一样,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柴芷雪急切的说完这句话后,匆匆上前,站在盛卿鹤的面前,问道,“盛大人,我的婢女怎么样了?”
盛卿鹤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打捞起的几句尸首,似乎并不知道柴芷雪身边的婢女是谁?
还是一个丫鬟上前提醒,盛卿鹤着才得知,“回禀娘娘,已经断气。”
“什么?”柴芷雪的情绪激动,眼泪不停的流,嘴唇颤抖,不知道说什么。
“娘娘节哀。”盛卿鹤看得出柴芷雪是真的伤心,所以轻声说了一句,生怕惊动柴芷雪。
柴芷雪这才缓缓止住了哭声,“盛大人,还请你还我婢女一个公道。”
“娘娘放心,这是自然。”
而后柴芷雪被身边的嬷嬷扶着,嘴里还在低声说,“柔儿,你怎的就离开我了呢?”
“明明前几日,你还说要我将你许配一个侍卫呢。”
柴芷雪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
盛卿鹤吩咐仵作验尸,柴芷雪这时候也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江素辛,一脸惊恐。
“直呼不要。”
“娘娘,怎么了?”柴芷雪身旁的嬷嬷大声的问道,深怕被人不知晓一样。
柴芷雪回到,“我看见了,看见柔儿说的恶魔了。”
柴芷雪看着江素辛的位置,微微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其他人更是远离了江素辛,生怕沾染上霉运。
江素辛笑了笑,且不管柴芷雪打得什么主意,反正也不是对她好的主意。
“皇后娘娘……”
盛卿鹤刚想要说什么,被柴芷雪高声尖叫打断,随后听见柴芷雪惊魂未定的声音,“盛大人,她就是凶手,瑾嫔就是凶手。”
江素辛皱着眉,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怎么证明?难道就凭你的片面之词?”
“还用证明?你本就是不祥女,先是害死了我的孩儿,如今又克死了宫里的数人。”柴芷雪似笑非笑的说到,“瑾嫔,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
江素辛想,她的生辰真是个好东西,能够让这些人不遗余力的在上面做文章。
“哦,皇后娘娘未免太武断了些。”江素辛冷声回道,“小皇子的事情,皇上着盛大人全权负责,如今盛大人在此,你可问问谁是凶手。”
柴芷雪似哭似笑,抽泣着颤声说,“你说不是你,那就不是你么?天真。”
恰在此时,听见内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起来吧。”苏穆扫了眼江素辛,又扫了眼柴芷雪,眼神里掩不住的嫌恶。
“卿鹤,有什么发现?”苏穆冷声问,扫了扫那些尸首,俊眉紧拧。
“回皇上,死者的死法一样,并未发现特别之处。”盛卿鹤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道。
苏穆冷冷的留下一句,“没用。”
而后走到江素辛身边,低声说,“孤期待你的表现。”
又顿了顿,“孤突然发现一个好玩的游戏,瑾嫔可有兴趣?”
江素辛看着他,似是有些恍惚,随后苏穆说,“瑾嫔不说话,孤当你默认了,孤限你十天内查明真凶,否则……”
江素辛低声回答,“否则怎样?”
“否则就死。”苏穆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孤给你十天的时间,治好孤的病,不然的话,你也去死。”
“诺。”江素辛明白。
苏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头至尾都没有看柴芷雪一眼。
她只是跺了跺脚,“贱人。”而后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