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盛卿鹤端着几碟小菜来了,“娘娘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来的时候吃过了。”江素辛眼睛一直落在手上的卷宗上,并未抬头,“盛大人叫我素辛就好。”
“诺。”盛卿鹤招来小厮,把饭菜撤了下去,就坐在江素辛的下首。
“盛大人,这件案子,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或是活下来的人?”
盛卿鹤摇了摇头,“并没有,连凶手何时出现,作案动机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少女的血干什么用,有什么用处。
也没有人知道,凶手怎么出现,藏匿何处,或是有一点点的端倪。
江素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看过卷宗了,这上面说到一个古法。”
“的确有个古法,只是臣以为是无稽之谈。”盛大人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谁会为了美貌,屠杀那么多的人,背上人命,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古法记载,如是吸够九九八十一个处子的心头血,就可以永葆美貌,不老不死。”
那些年跟着师傅云游在外时,就曾经听到过,并且有人为之付出行动,只是这人最后因为吸食了中毒少女的血,最后毒发身亡。
死后也不得安生,被当地的村民鞭了尸,一把火就烧没了。
“如果这世间真有这种古法,那么这世间的女子怕是早就死光了,娘娘,不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么?”
盛大人从来不信牛鬼蛇神真的存在,所以也不信者世间真的有这种古法,不过是有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找的借口罢了。
江素辛却摇了摇头,“本来我对这个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可是刚刚看见卷宗上记载的古法,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死的都是女子,且都是处子。
若说不是有人施行了这种古法,那么那些死去的女子又作何解释?
可是另江素辛不解的是,那么她的知画呢?
再想到白芍的描述,那古法十之八九是出现了。
盛卿鹤当下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娘娘发现了什么?”
“盛大人,你说出现的死者都是处子?”
见盛卿鹤点头,江素辛又继续说到,“的确与古法符合,不是?盛大人,素辛再问一句,皇宫已经失踪几人?”
“九十九人。”
九十九人?
江素辛轻轻呢喃后,便觉得不对,九九八十一变成了九十九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白芍所说,那男子口中的最后一人,会是谁?
在加上一人,也就刚刚一百人了。
江素辛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盛卿鹤见江素辛迟迟不说话,“娘娘所说的确令人深思,可是古法与现在来说,人数不对,而且死者中有一人不是处子,想必娘娘也是知晓。”
“的确,盛大人有何想法?”江素辛想了想,的确如此。
可是,是不是因为知画的缘故,所以八十一变成了一百。
如此一想,凶手也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圈子。
“其实臣与娘娘想的一样,之前臣一直困惑,经娘娘这般一说,卿鹤似乎知道了,可是又不太明白。”
仔细想想江素辛的话语,中间的确有可取之处,还有盛卿鹤自己得到的消息,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假设。
纵使刚刚还反驳了江素辛。
江素辛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发现盛卿鹤有些事情并没有告知她,她也不强求,因为苏穆始终没有下明诏,要她协助查案。
那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赌注而已。
“盛大人,你是否听说过二十年前那桩事情?”
江素辛想,也许苏穆还有宁启都有所隐瞒,他们所看见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盛卿鹤亦是怔了怔,看着江素辛,眸子中飘过一丝看不见的东西,转瞬即逝。
“盛大人并不知道?”
“不是,想必娘娘常年不在帝都,所以不知道,皇上曾经颁下诏书,帝都之内不准言传那桩事情。”
原来如此。
江素辛想,的确,那是对于苏穆来说,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不想听见关于那天的事情,包括零零星星的一些旧人名字。
以至于,那天她刚刚说了二十年前,苏穆立马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全
副武装的保护自己。
“今日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说吧,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呢?”
似是觉得口感舌燥的,江素辛喝着茶水静静等待盛卿鹤说话。
盛卿鹤似是叹了口气,才悠悠说到,“二十年前的那桩事情,开始与现在相同。”
不同的是,凶手的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也是当时才知道,原来先帝暗度陈仓。
那时候的北漠,只有两位皇子,大皇子有病在身,不能长途跋涉,二皇子还尚在襁褓之中,所以北漠长公主自请为质子,来大夏后,一直住在掖庭监内。
后面的事情与宁启和苏穆所说的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苏穆自小养在延后身边。
那天之前,苏穆并不知道北漠长公主是他的亲生母亲。
据说那之后,先帝曾经重金聘请大夫,为苏穆治病。
在苏穆傻了的第三个年头,终于恢复了正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苏穆拜入林老先生门下。
……
各有出入,江素辛想,阿穆,那年的事实究竟怎样?
而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江素辛听完后,恰在此时,白芍在外间说到,“喜贵公公来了。”
江素辛站起来,“盛大人,接下来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担待些。”
“应该的。”
“我想,案子必定与古法有关,盛大人可以多查查后宫的女子。”
江素辛想,什么古法,分明是夺人性命的妖法。
“诺。”
“素辛告辞了。”江素辛说完后,就出去了。
门外只留下了白芍,见江素辛出来,白芍迎上去,低声说,喜贵带着大监的口谕来,说是皇上让娘娘马上回宫。
江素辛听完后,皱着眉,出了提刑司的大门,坐上了宫里来的鸾轿。
轿外是喧闹的大街,江素辛心里乱如一团麻,苏穆诏她回宫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他跟以前的苏穆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