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言之间,无数糟老头将莫木鱼围在了中间,纷纷出手,要抢莫木鱼做关门弟子,有扯莫木鱼手的,有扯莫木鱼脚的,有扯莫木鱼衣服的,竟然还有无耻之辈扯住了莫木鱼的老二,同时还发出了惊呼声,“大器。果然是大器少年。是个可造之才。衿俞那老小子不错,虽然资质平庸,但眼光确实毒辣,执掌经道不过数载,就给我等寻来一位有如此之大器的少年。少年,你既然是我经道后生,不论你拜谁为师,我等都是你的老祖宗,来,叫声祖宗听听,已经有四五百载没有人如此叫过老夫了。”
自称是祖宗的老头的手还在莫木鱼的大器上,莫木鱼被扯得蛋疼,顾不上去解释他不是经道门人,便苦笑道,“前辈,快松手,要被你扯断了。”
自称祖宗的老头这才松开手,笑吟吟道,“器虽大,但耐力不足。少年人,你要记住,耐力即是毅力,唯有大毅力者,才能攀登高峰。光有大器之才,没有足够的耐力和持久,你便与这一众顺风都会尿湿鞋的老匹夫没有什么区别。”
莫木鱼听不懂老头这玄而又玄的话,杨二笔有些不耐烦道,“小娃子,你到底要拜谁为师,给句痛快话。”
莫木鱼见黄袍老人还没来,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前路是刀山火海都要从西子手下逃脱,所以西子封印他修为的那道封印自然要解开,西子不可能出手帮他解,而面前这数不清人头的糟老头们,估计就是潘复来说的,是手札洞天中与黄帝同时代的圣人。
这些糟老头或许能解开他身上的封印,于是乎,莫木鱼干咳了两声说道,“我的修为被封印了,哪位前辈能帮我解开身上的封印,我就拜哪位前辈为师。”
闻言一众糟老头争先恐后摸向莫木鱼,七嘴八舌道,“我来解,区区封印修为的封印,老夫吹口气就解了。”
“滚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娃子,老夫来帮你解。你这徒儿老夫收定了。”
“咦?”一直抓着莫木鱼胳膊不曾放开的杨二笔,感知了一番莫木鱼识海的状态后,惊疑了一声道,“好古怪的封印,老夫解不开。”
抓着莫木鱼另一只胳膊的孙玩火也面露疑惑道,“你识海中的封印,老夫也解不开。”
随后十来位糟老头相继出手,但没有人能解开莫木鱼身上的封印。
自称祖宗的老头摸着下巴上的杂须笑呵呵道,“老夫卫不封,无数载以来,专攻破封解印之道,大器少年,看来你天生就是老夫的徒弟,你的封印老夫来帮你解,解开之后,可要说话算数,三叩九拜,拜老夫为师。”
说罢,卫不封伸手摸向莫木鱼脑门,一番感知后,原本笑眯眯的脸色变得沉重至极。
孙玩火见状纳闷道,“卫不封,不会连你都解不开吧,如果你都解不开,这卷手札洞天中就没有人能解开这小娃子身上的封印。”
有人质疑道,“黄帝那老色鬼都解不开?”
孙玩火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破封解印之道上,那老色鬼比不上卫不封。”
卫不封看着莫木鱼沉吟道,“世间已知的封印人修为的手法,老夫只有两种破不了,一种是三生门的醉红尘,那是一种毒,一种是无相山的落红尘,那是一道印。大器少年,封印你修为的恰好是无相山的落红尘,老夫解不了。醉红尘和落红尘同宗同源,本来就是同一物,想解开这一毒一印,世间唯有一物能解,那便是处子的心头血。”
闻言有老头磨拳搽掌对杨二笔吼道,“快画个处子出来,我们好一起帮这小娃子放处子的心头血,帮他解封。”
杨二笔有点意动,犹豫道,“我画个处子出来,算是我帮这少年解开了封印,他该拜我为师。”
有老头催促道,“拜你为师就拜你为师,老夫大公无私,只想亲手放处子的心头血,为少年破解封印略尽绵薄之力。”
杨二笔这就要扬笔画处子,卫不封喝止了他,“没有用的,此处子非彼处子,想要解开醉红尘或落红尘,唯有吃过三生桃的处子的心头血才行,而且纵使是吃过三生桃的处子,心头血也只能解两次醉红尘或落红尘。”
有老头说道,“让杨二笔画个处子,再画个三生桃给处子吃下不就行了。”
莫木鱼估计这些老头想给他解开身上的封印不假,更多的还是想揩处子的油。
卫不封笑道,“画出的桃子,也就是一个桃子,唯有落樱谷后帝那娘们亲手栽种的三生桃结出的桃果给处子吃下,才有这种神效。三生桃万载或许才能结出一枚桃果,这也是为何,落红尘和醉红尘是世间最难解的毒和印。大器少年,可惜了你的大器,老夫对你身上的封印无能为力。老夫心有疑惑,无相山为何要用落红尘来封印你的修为,你在外界难不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叫什么名字?”
“杨铁钢。”莫木鱼随口应了一声。
卫不封想了想道,“没听过。”
莫木鱼也不在意卫不封没听过杨铁钢的大名,他窃喜已经从卫不封的嘴里得知了如何解开自身的封印。
莫木鱼在北莽王府的藏书中也看到过,处子的血能解落红尘之毒,却没想到只有吃了三生桃的处子的血才能解,山花曾经给莫木鱼下过落红尘之毒,后来三花用自身的心头血帮莫木鱼解了毒,如此说来,山花吃过三生桃,山花的心头血正好还能帮他解开落红尘这道印。
山花去杀江无流了,江无流被江无息替代,莫木鱼也正要去找江无息。想到山花的下落,莫木鱼有点担忧道,“吃过三生桃的处子,心头血也只能解两次醉红尘,如果两次都用了,会不会对这个处子造成什么损伤?”
卫不封笑道,“你这大器少年倒是个怜香惜玉之辈,没听过有什么损伤,只是心头血中的药力没了,以后再也解不了醉红尘之毒、落红尘之印罢了。”
莫木鱼这才放下心来,依照辈分山花是他的孙女,本来要孙女的心头血解毒就难以启齿,要是对孙女还有损伤,莫木鱼这把老脸日后也就没有颜面再见沉樱了。
一众糟老头中有人不解道,“修为被落红尘封印,纵使天资再高,也是个废人,衿俞那老小子将这样一个废人送入这卷手札洞天做什么。”
莫木鱼再看这群糟老头的面色,一个个在得知他的封印没办法解之后,对他没了兴趣,抓他胳膊的杨二笔和孙玩火两人也丢了他的胳膊,方才他们的斗争还没分出胜负,准备再战一场。
卫不封倒是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几百载了,这卷洞天除了衿俞那老小子进来过几次,还有谁进来过?老夫日日见到尔等这一张张老脸,看得都要吐了,好不容易来张新面孔,你们还不待见他?大器少年,没事,不过是修为被封印,人生乐趣无穷,没有修为照样能及时行乐。”
有人道,“手札洞天中没有女人,行个鬼乐。老夫可是坦荡如风,没有龙阳之好。卫不封,莫不是你见这少年面相生得好,想与之发生一段忘年的断袖之情。”
莫木鱼乃是铁血男儿,断袖之情他搞不起,顿时后背拔凉浑身鸡皮疙瘩,他随口应道,“手札洞天中没有女人,诸位前辈可以出去找女人,银子金子,晚辈手里多得时,各位的嫖资还是担负得起。”
杨二笔愠怒道,“休要唆使我等走出这卷手札洞天,老夫听闻,就是因为有个叫潘复来的无耻之辈,唆使洞天内的人逃出洞天,第三卷手札洞天已经毁了。我等可不会重蹈覆辙。”
潘复来的大名想必已经传遍了经道各卷手札洞天,莫木鱼无奈笑道,“晚辈没有毁掉这卷手札洞天的意思,就是见诸位前辈寂寞无处安放,作为男人,晚辈对诸位前辈的痛苦深有体会,才会随口一说。诸位前辈放心,只要我能出去,下次进来时,必定会给诸位前辈都带一位美人进来。”
闻言一个个糟老头萎靡黯然的双眸里,饿虎之光流露,连连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会给我们每人都带个女人?”
莫木鱼笑道,“当然是真的,诸位前辈个个仙风道骨,要是能出去,还不将天下的美妇迷得神魂颠倒。可惜,晚辈,被衿俞尊主送了进来,观摩这方洞天,看看能不能闯出一番机缘,尊主却没告诉我洞天的出口在哪。”
孙玩火将他那张猥琐邋遢的老脸凑到莫木鱼面前,彰显他的仙风道骨,搓着手道,“只要你保证下次进来时给老夫带个美人,老夫就告诉你出口在哪,你要是敢出尔反尔,下次进来时,老夫将你打出屎。”
莫木鱼忙说不敢,孙玩火这才说道,“第三卷手札洞天被毁后,黄帝那老色鬼怕我们耐不住寂寞,也想逃出这卷洞天,导致这卷洞天毁掉,就将洞天的出口移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是说,你想出这隅洞天,除非那老色鬼点头同意才行,不然没人出得去。”
出口在黄帝身上,想要出去,难如登天啊,莫木鱼苦笑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出去的办法?”
卫不封笑道,“出口虽然在那老色鬼身上,不过想出去其实也不难,呆会那老色鬼会出来讲经,也会挑几个人与他辨经,只要你辨经胜了他,就能堂而皇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