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与女人的心思伎俩,莫木鱼还是有一定了解,他敢用自身性命打赌,靑子绝不可能自杀。
果不其然,剑芒还没割入喉,靑子就收停了手,瞪着垂钓骷髅愤恨道,“凡德旺,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我死?”
“你靑子想死,我怎么拉得住。当年你我夫妻时,你要做的事,哪一件事我劝住了?”垂钓骷髅笑道,“你想死,就快些死吧,莫要在这里耽误我垂钓,要不是你在这里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云海中咬钩的东西或许早就被我拉上来了。”
这两口子的恶俗戏码演来演去,也就这么回事,莫木鱼看得厌烦至极,若不是因为靑子的威慑,他早就逃之夭夭,心中暗道,“你们两口子就不能演一出清新脱俗,大快人心的戏码,让我瞧瞧。”
果然,好戏来了。
“你不在意老娘自削血肉,不在意老娘自断性命,凡德旺,老娘就不信时隔两百载,老娘就治不了你了。”靑子心下想道,与此同时,她一把将身上的肚兜扯下,丢在了码头上,让她胸前那对白晃晃的峰峦,暴露在亮堂堂的天光里。
垂钓骷髅看了一眼他身侧的肚兜,借着盯着上身暴露无遗的靑子恼羞成怒道,“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当着后辈的面,将自己脱成这幅模样,你疯了不?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天生是个死瞎子,看不见。”靑子笑吟吟道,“我没疯,我想要干什么,你心知肚明。”
这个靑子是个洒脱豪放的女人,莫木鱼喜欢。
被骂成死瞎子,实则早就恢复了视力的莫木鱼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西子是侧着身子,所以莫木鱼只能看到靑子胸前的一座山峦。
横看成岭侧成峰,莫木鱼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靑子害得他连破囚神之局的时机都错过了,他沾些便宜也是应该。
为了探究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奥秘,莫木鱼还稍稍移了移脚步,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引起那两口子的怀疑。
够大,够挺,够圆,想到一日前还抓过几把,莫木鱼心道,“还够软。”
终于看到了双峰,只是角度太小,看不全面。莫木鱼心道,“不识双峰真面目,只缘未在此山中。”
就在莫木鱼为此懊恼不已时,他又想道,鸿程那烂和尚之所以封印他的双眼,是因靑子的身上有秘密,那烂和尚不想让他看到。
“靑子身上的秘密在哪,怎么看不到,莫非是在那双峰之间的巨大沟壑中?想要探索到秘密,唯有从正面看才行?”
莫木鱼如此想道,想走到正面去一看究竟,奈何,他不敢啊,要是他此刻敢走到靑子正面去,非被这两口子打死不可。
想到莫木鱼是瞎子,垂钓骷髅也就没再将莫木鱼当回事,他怒气未消道,“不论你要干什么,先把衣服穿上,朗朗乾坤之下,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靑子并未依言穿衣,反倒是提臀收腹挺胸,一番动作,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彰显得淋漓尽致。
莫木鱼看得口干舌燥,心中默念道,“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沟壑中的秘密。”
靑子听不到莫木鱼心中的声音,要是她听得到,此刻莫木鱼的那双狗眼已经不保了。
靑子扭了扭翘臀,风情万种道,“想要我穿衣服,你就告诉我那句话中的玄机。”
垂钓骷髅冷笑道,“你想光着,就光着吧,以后无论在哪,都可以光着,世人怎么看你,笑你,与我无关。”
靑子悲伤道,“凡郎,你不在意我自削血肉,你不在意我自断性命,你也不在意我衣不蔽体,你到底还在意我什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我连心都没有,你说我的心里有没有你?”垂钓骷髅冷漠道,“你我早就没了任何关系,我为何要在意你?”
“我不相信,即使你没有心,我整个人,也已经刻在了你的骨头里。”女人的脸变得真快,靑子一时哭得梨花带雨道,“当年,你我夫妻闺中作乐,你最喜欢拿捏我的胸口逗趣,既然你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那我还留着它们有何用,不如一剑切了来得痛快。”
说着,靑子毅然决然再次凝指成剑,抬手上扬,就要朝胸口切去。
可惜了,可惜了,莫木鱼大呼可惜,暗骂垂钓骷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的女人都要自切胸口了,你还不劝阻。
还真别说,靑子的这一招真管用,男人都好这一口,不,都好这两口。
垂钓骷髅与莫木鱼乃是同道中人,对这两口的喜爱,胜过一切。
眼见靑子就要自切,垂钓骷髅比莫木鱼还要心急,情急之下失声道,“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自切,靑子,你我毕竟夫妻过,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凡德旺,你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靑子心下笑道,嘴面上却哀伤至极道,“你都不当我是你的妻子了,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凡郎,与你做夫妻既然这么苦,就让我自切,与你做兄弟吧。你与江无流是兄弟,你们的关系好到让我嫉妒,我时常想,倘若我是个男人也不错,可惜,我是个女人。”
靑子指尖的锋芒还落在她的胸口,尚未散去,垂钓骷髅看得心急如焚道,“只要你不自切,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靑子抹了一把眼泪确认道,“当真?”
垂钓骷髅点头郑重道,“当真。你先把指尖上的剑芒散去。”
靑子依言散去了剑芒道,“告诉我那句话中的玄机,如何才能登上不周山。”
垂钓骷髅拒绝道,“不行。”
“凡德旺,你骗我。”靑子指尖上的剑芒再现,哭哭啼啼道,“江无息说什么,你一呼百应,你如此在意兄弟之情,那我还跟你做什么夫妻,我自切跟你做兄弟好了。”
再恶俗的戏码,加上一切活色生香的画面,就不那么庸俗无趣了,莫木鱼看得兴致勃勃,只是遗憾,一直未能看到双峰之间巨大沟壑中的秘密。
靑子指尖上的剑芒就要割下去了,垂钓骷髅终于服软了,十万火急般道,“我说,我说,你千万不要切。”
靑子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撒娇嘟着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垂钓骷髅苦口婆心道,“我是你的丈夫,你必须相信我。”
靑子气呼呼道,“你先说那句话中的玄机,信不信你,我自有判断。”
“不是我不在意你,也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我不想你以身犯险,既然你一心要登不周山,那我便告诉你吧。”垂钓骷髅长叹一声道,“欲去不周山,肉身是渡船。江无息每下一次不周山,就会损耗一百载寿元,就是因为他以自身的肉身为渡船,下一次不周山,再回一次不周山,摆渡云海,都会消耗他五十载寿元,加起来就是一百载。”
靑子疑惑道,“摆渡云海,会消耗寿元?”
垂钓骷髅摇头道,“消耗的是血气和血肉,以江无息的修为,他只是将他摆渡云海,消耗掉的血气和血肉转化成寿元罢了,好让他的肉身无时无刻都维持强大,因为他是顶天立地之人,肉身绝对不能有恙。”
靑子问,“凡郎,你的血肉没了,是因为你也曾摆渡过云海,登过不周山,所以耗尽了血肉?”
垂钓骷髅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不周山中人,就是耗尽了血肉,也不可能摆渡云海,想要摆渡云海,唯有不周山血脉才行。”
“哈哈……”靑子笑道,“凡郎,你不肯告诉我话中的玄机,原来是为了保护江无息的儿子,你怕我借他的血肉摆渡云海。”
垂钓骷髅俨然道,“我不说,是为了保护你,他没有江无息足矣逆天的修为,就是一个废人,你若借他的血肉摆渡云海,他将必死无疑,他是江无息唯一的儿子,他死在你的手下,我不敢保证,江无息会念旧情,放你一马。”
靑子毫不在意道,“江无息不是号称无情吗,他要是因为他的儿子杀我,他便是有情了。他既然有情,他又怎么能杀我。”
垂钓骷髅劝道,“你不要做傻事,你就是借他的血肉,摆渡了云海,登上了不周山,你也见不到江无息。”
靑子成竹在胸道,“他会见我的,他肯定会见我的。”
垂钓骷髅不知靑子为何这般笃定,他无奈道,“你想知道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没必要去问江无息。”
靑子笑道,“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问江无息才行。凡郎,在这里等我,我从不周山回来后,就带你离开这里。”
垂钓骷髅咆哮道,“疯娘们,你不要脑子进水,做傻事。”
靑子当做没听见,收起指尖的剑芒,捡起地上的肚兜穿上,也将早前丢在第上衣袍捡起穿好,随后转过身,笑盈盈走向莫木鱼。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好戏不可能白看,奈何,莫木鱼还是没能看到双峰指尖巨大沟壑里的秘密。将靑子与垂钓骷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眼见靑子朝他走来,莫木鱼顿时便知道,又大祸,将要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