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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扰乱心智:挫败对手的心理战术(2)

FBI曾经利用说错话的方式来审讯一个连续作案的惯犯。在多次审讯过程中,这名犯罪嫌疑人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而FBI也没有掌握决定性的证据,让审问陷入僵局。就在此时,FBI发现这名嫌疑人有一种轻微的顺序强迫症,他总是将自己桌上的文件摆放得非常整齐,衣服也要按照编码摆放。有了这个发现之后,FBI决定使用非常手段来审讯他。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FBI将数名遇害人的照片都贴在了审讯室的墙壁上,所有受害人都是按照受害时间顺序排列的,不过其中却有几个非常明显的时间错误,这几张被打乱顺序排列的照片就是FBI故意犯的一个小错误。果不其然,犯罪嫌疑人进入审讯室后迅速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虽然他依旧强硬地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罪行,但眼睛却忍不住瞄向墙壁,偷看那些被打乱顺序排列的照片。FBI知道他的心神已经受到了这个错误信息的影响,强迫症让他无法忍受受害人照片顺序排列错误。但他们假装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依旧提出问过千百遍的问题。让嫌疑人越来越烦躁。

半小时的枯燥审讯之后,这名犯罪嫌疑人猛地站了起来,他跑到墙壁前将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暴躁地怒吼道:“你们这群笨蛋,这个人明明是在那个人之后才死的,怎么会摆在他之前呢?”FBI探员笑了笑,问:“真的是这样吗?这个案件的信息我们还没有对外公布,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死亡顺序的?”直到此时,嫌疑人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使用说错话和做错事的方式来引出真相是FBI常使用的技巧,这个方式所包含的是一种线索,不管它是真是假,都足以让对方的心神变得迷乱,在手足无措的过程中提供更加重要的线索。

2.旁敲侧击,让对方主动泄底

如果你想得到某些非常关键的信息,很多时候并不会那么轻松随意,在得到信息的过程中会遭遇到重重阻挠。FBI所审讯的诸多对手都将重要的信息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不肯轻易交出,而FBI在与其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总能成功套取有价值的信息。在对方不肯主动招供的情况下,旁敲侧击就是最佳的套话方式。

美国街头有很多酒后驾车的司机,因此也导致了很多交通事故。美国政府对酒驾的惩罚非常严厉,这也导致司机想出了各种办法来对付酒精测试,其中最常用的就是吃口香糖,让酒精测试仪无法抓到证据。

在一次执勤过程中,有个FBI警员发现一辆私家车正在超速行驶,便打出信号,要求对方靠边停车。FBI警员来到车窗前时,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太太将一个口香糖塞进了丈夫的口中,他知道这对夫妇一定是酒后驾车,并企图掩盖这一事实。

敲开车窗后,FBI警员非常和蔼地问:“先生是跟太太出去吃饭了吗?”

司机点点头,紧张地说:“是啊。”

FBI警员依旧用轻松的口吻说:“那可要小心一点儿开车,太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是很危险的,您可以让她坐在后排。”

如此亲切的提议让司机有点摸不着头脑,原本紧张等待酒精测试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名FBI警员,而FBI警员在此时又问:“吃的什么菜?”

司机说:“法国菜。”

FBI警员点点头,说:“不错啊,非常浪漫,那么配的是什么酒呢?”

司机顺口就回答说:“一瓶波尔多葡萄酒……”

虽然一旁的太太迅速扯了一下丈夫的衣服,提醒他不要说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司机已经承认自己在喝了一瓶葡萄酒之后驾车了。

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我们可以获取很多信息,这种套话的方式算是较为迂回、委婉的,能够迅速而巧妙地突破他人的心理防线,抓住对方的漏洞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3.激将法

除了旁敲侧击的方式之外,FBI常用的套话方式还有很多非常激烈、正面的方式,激将法就是其中之一。一个人的言行,背后都有其深刻的原因,尤其是那些犯罪分子在做出某些行为的时候,都有其特殊的心理动机。激将法就是通过挖掘对方的心理动机来促使其主动供认所作所为,这种方法的奇妙之处在于它的攻击性。使用具备刺激性和攻击性的语言可以激发一个人内心的爆炸点,从而让他不顾一切。巧妙使用激将法来刺激对方的自尊心可以让其潜能无限度爆发,但也要注意刺激的度。

【恩威并施,FBI挫败对手的最佳方法】

通常,美国警察在和自己的对手进行周旋的时候,都会使用迂回战术,而这种战术的核心就在于,胡萝卜加大棒,打一巴掌再赏一颗甜枣,其目的就是让对方心悦诚服地依从在自己的脚下。实际上,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这种震慑他人的手段也是随处可见的,只不过在美国警察手中,他们将“恩威并施”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更能让人感到折服罢了。

1995年9月29日,美国洛杉矶消防局接到消息说,范奈斯医院附近发生了一起火灾,起火的是一辆小轿车。洛杉矶地方警察随后也赶到了现场,在对现场的勘查中,警察只发现了车上有一名女性死者,但是当时她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了。

很快,负责调查本次案件的麦克·拉塞警官就确认,这不是一起普通的火灾,因为在尸检报告中很明确地显示出,死者的鼻孔、肺腔内都没有烟灰的痕迹,那么这就说明在这辆车起火之前她就已经死亡了。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案,凶手试图在作案之后销毁现场!

通过对部分物证的还原,警察确认,这名死者名叫埃莉诺拉·利曼。是一名已婚妇女,同时她还是3个孩子的妈妈。于是,埃莉诺拉的丈夫就成了首先被警方怀疑的人。

拉塞首先审讯了埃莉诺拉的丈夫弗吉尼亚·利曼,因为有证据显示,在埃莉诺拉死之前,弗吉尼亚曾经和她发生过争吵,而没过多久埃莉诺拉就被杀害了。

但是很快,弗吉尼亚的嫌疑就被警方排除了——在埃莉诺拉被害的那段时间,弗吉尼亚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随后,又有一位叫格伦·罗杰斯的人进入了警察的视线。据目击者称,埃莉诺拉当时情绪非常不好,她喝了很多酒,随后就和一名叫作罗杰斯的人一同开车离去了。但是,当警察赶到罗杰斯的住所时,嫌疑人早已闻风而逃了。拉塞在无奈之下,只好申请了通缉令,在加利福尼亚境内全面搜捕疑犯。

“一开始我们没有把事情想象得那么坏,因为在洛杉矶,像这样的恶性谋杀案件并不少见。可是,当另一起恶性案件爆发出来的时候,我们又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拉塞说,“事实证明,我们没有马上将这个恶魔揪出来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他真的是一个狡猾透顶的连环杀手。”

在这一年的11月,同加利福尼亚毗邻的几个州,都出现了已婚妇女被害的案子,而警方将所有案子的怀疑目标都指向了格伦·罗杰斯!首先是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的玛尔维亚·沃斯,她被害的时间是11月3日;其次是佛罗里达州的玛丽·蒂娜,她遭遇不测的时间是11月6日;接下来是路易斯安那州波歇尔市的安迪·萨顿,她被人杀死在了自己居住的公寓里,而案发时间则是11月10日。

“很显然,凶手是一个十分自负且狂妄的家伙,”拉塞说,“他对联邦法律有过细致的研究,他明白,只要作案之后逃窜到另外一个州,警察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因为州长签发的通缉令只能在自己所管辖的州内有效,一旦罪犯逃到其他州去,想要把他抓回来,就要花很大工夫了。”

在蒂娜的案子当中,拉塞还发现,罪犯曾经试图通过清水来销毁证据——蒂娜被杀害之后,她的尸体被人拖到了浴缸当中,而种种迹象都显示,凶手曾用浴室当中的毛巾来擦洗现场的血迹。罗杰斯和蒂娜私会的地点是一家旅社,他在房门外挂了一张“请勿打扰”的牌子,在将蒂娜杀害之后,罗杰斯还专门又将房间的费用续了一天,但是之后他就离开了。直到第三天该退房的时候,旅店老板见没人前来退房,才不得不打开了房门。蒂娜是在11月6日被害的,而警方接到报案已经是8日的正午了,这自然给警察的调查取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综合以上因素考虑,拉塞认定,罗杰斯并不是一名“精神错乱的杀人犯”,因为他知道在杀人之后要销毁证据、延误报案时间。同时,一连串的流窜作案也引起了FBI的注意,FBI犯罪行为学专家马克·詹姆斯指出,罗杰斯是一名带有恋母情结的罪犯,他在杀人的时候喜欢选择已婚妈妈作为实施犯罪的目标,因为他能够从虐待这些人身上获得快感。

“我推测,或许他的童年过得非常不幸,他渴望得到母爱,但同时又对那些拥有母爱的孩子充满了仇恨,”詹姆斯说,“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猜想,在没有抓住他本人之前,我们很难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在CIA特工的帮助之下,拉塞终于抓住了罗杰斯,他当时已经逃到了肯塔基州。但是,幸好警方当时在路面上设置了障碍,并且朝着罗杰斯的汽车轮胎开枪。之后,罗杰斯见大势已去,于是他识趣地从汽车当中钻了出来,跟随着拉塞回到了警察局。

当然,像罗杰斯这样狡猾的罪犯是不会轻易向警方投降的,他一开始声称要起诉警察“无故射击他的轿车”,随后又开始装疯,说自己是因为饱受精神疾病的困扰之后才犯下这一系列罪行的。

“罗杰斯的嘴很硬,他以为所有的警察都是饭桶,他可以很容易地欺骗我们,”拉塞说,“他以为自己已经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但事实证明,他是错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让罗杰斯开口就成了当务之急。为了让这个狂徒尽快地供述出自己的罪行,拉塞开始了自己周密的计划。

开始的时候,虽然洛杉矶地方警署对罗杰斯进行了相当严厉的审讯,但是却未审讯出理想的结果。随后,拉塞替换下了最初的审讯者,他一改从前的冷酷,开始不断向对方吹暖风:“以你的能力,联邦法院没有为你找到一个职位,真是他们的失职啊。”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是从你起诉警方射击你的轿车当中可以看出来,你对联邦法律有十分深入的研究。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少有人有这个意识了,不是吗?”

罗杰斯得意地看了拉塞一眼,然后说:“不要觉得我们老百姓都是笨蛋。”

“你说得对极了,”拉塞说,“跟我聊聊吧,据我所知你现在并没有在法律部门工作,这是为什么,他们不要你,还是你看不上他们?”

听到这样的话,罗杰斯轻蔑地说了一句:“法院就像狗屎一样,还有陪审团,这些人愚蠢透顶,自己什么都不懂,却还试图左右案件的审判……对了,还有立法者,他们也是浑蛋,要一帮不懂法律的人陪审,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罗杰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而拉塞则在一边陪同他聊了半天,同时还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确实,现在我也觉得很遗憾,跟我谈谈吧,如果从这里出去,你会做些什么呢?”

“得了吧,你们快点把我放出去,我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了。我要去找一个孤岛,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

“嗯,确实如此,其实很多人都不配分享你创造财富的权利,他们只会拖你的后腿。”

听到这样的话,罗杰斯马上说:“那倒也不全是这样,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值得相处的人,因为你很善于发现其他人的优点。放心吧,我是不会忘记你的,现在你给我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确定你会在未来受益良多的……对了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拉塞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对罗杰斯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因为你现在拥有4项谋杀指控,而且警方都已经掌握了非常有力的证据。”

罗杰斯的脸色稍稍变了一点,他说道:“我绝对是清白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拉塞马上反击道:“在埃莉诺拉·利曼的尸体上,我们找到了你的精液;在玛尔维亚·沃斯的房间里提取到了你的指纹;在玛丽·蒂娜的尸体下面压着你的一块手表;而安迪·萨顿的邻居和亲友则都指证了你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这纯属污蔑,”罗杰斯说,“你们怎么能够听一帮傻瓜胡说呢!”

“好了,格伦·罗杰斯先生,现在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现在不光掌握了能证明你犯下了一系列罪行的很多物证,同时也找到了25名目击证人!”拉塞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在伪装些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罗杰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拒绝再和拉塞交流下去,他表示要等到自己的律师到来之后再说话。

“怎么?现在感觉到害怕了吗?你当时既然敢动手,为什么现在却不敢承认?”拉塞愤怒地冲他喊道,“你这个懦夫,你害死了11个孩子的母亲,你现在居然还渴望自己能够得到怜悯?”

罗杰斯的嘴唇抖动着,说:“或许,你应该发现,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请相信我,我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所以我认为你说的那些案子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我现在确实记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干过什么坏事了。我可以说这些事情有,但同时也可以说它们没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得了吧,不要妄图愚弄警察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白痴吗?在这几次案件当中,你都表现出了正常人才有的举动——销毁证据!”

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罗杰斯更加惊讶了:“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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