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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亡与独立王国(1957年)(3)

我耐心等待已很久。可以追溯到在老家时,我们住在中央高原上,父亲很粗鲁,母亲暴躁,喝葡萄酒,天天用肥肉做浓汤;那葡萄酒又酸又凉。冬天漫长,寒风凛冽,积雪成堆,草料难闻……嗨!我早就想走啦,想突然摆脱这一切,开始新生,沐浴着阳光和清流。我那时信服神甫,他跟我提到修道院,每天都照料我。这地区是基督教的教区,他是个大闲人,当他从村子里走过时,总是贴着墙根悄然而行。他说我前程远大,必定会走向光明。而天主教便如旭日东升一般光明。他教我识字,硬把拉丁文灌进了我那愚钝的脑袋,还说:“这孩子很聪明,但犟得像一头骡!”我的脑袋确实坚硬,我一辈子摔了许多跤,却从未头破血流。“就像牛脑袋一样!”我父亲(他是一头笨猪!)这样说。修道院的人都很得意,在基督教地区招来一名新生简直是一大胜利。他们欢迎我到来,犹如当年奥斯特里茨战役时的太阳升起。帕力雄[2]被当做太阳,确实如此,得力于酒精。他们喝了酸葡萄酒,子子孙孙都患上了龋齿,哼哼!杀掉自己的生父,这就是当务之急:但其实他已不足为害了,他已死了多年。酸葡萄酒终于使他患上了胃穿孔;那么剩下的只是要杀掉那传教士。

我要跟他以及他的师长算账,跟欺骗了我的师长以及该死的欧洲算账。人人都骗了我。“传教”,他们口口声声讲这一套:到野蛮人的国度去,告诉他们,“这便是主!请看,他不打人也不杀人,他指挥作战都柔声柔气。你打他的左脸他便伸出右脸。他是主中之主,请选中他啊!请看他如何教化我成材,来侮辱我吧!你们将得到实证。”是的,我相信了他那一套,觉得自己有长进。我长得壮实,几乎可以说壮美。我想被侮辱哩。当盛夏之际,我们在格列诺布尔的阳光下排成黑压压的密集队形操练,常碰到穿薄裙子的姑娘们,我可是从来连眼珠也不转一转,我瞧不起她们。我恭候她们来侮辱,她们有时却嘻嘻哈哈地大笑一阵。我心里想:“最好来揍我,往我身上吐唾沫!”不过她们的狂笑跟侮辱不相上下:她们龇牙咧嘴,用针尖儿剜我,这侮辱和痛苦是多么甜蜜!当我痛骂自己时,修道院院长很不理解:“您也还有善良之处嘛!”善良!我身上有的是酸葡萄酒,如此而已。不过这或许更好。若不是很好,如何谈得到“从善”?从他们教我的那一套中,我早已明白过来。甚至可以说,我只明白了这一点:一门心思,而且是头脑聪明的骡子,我就一个劲儿钻牛角尖,我恭候忏悔,我念《圣经》时偷工减料。总之,我也是要树立榜样,树我自己,好叫人人瞻仰;在对我景仰之余,他们就服膺将我教化成材的教理,并以向我致敬表达对主的爱戴!

粗犷的太阳!旭日东升,沙漠变色。它不再具有山区“仙客来花”的颜色。哦,我的山区哟!白雪,那可爱的软软的雪!不,是一种有点儿发灰的黄颜色,意味着阳光灿烂之前的难堪时刻。在我面前,直至天边的地方,还没有任何东西。高原在仍为淡色的弧线中渐渐隐没。在我身后,山路直上遮挡住塔加沙的那座沙丘。这音调铿锵的地名许多年来在我的头脑中鸣响。第一位向我提及的是那半盲的年老神甫,他当时已在修道院退隐。说什么“第一位”?他就是唯一的那一位。而对我来说,他讲的故事中打动我之处并不是那座盐城,也不是酷日当空时泛着白光的城墙;不是的,而是那些野蛮居民的残暴,以及城市对所有外来人的闭关自守。据他所知,仅有一位试图入城者能有余生叙述城中见闻。他们鞭打他,再把盐放在他的伤口和嘴巴里,最后将他流放到沙漠中。他遇见了难得富于同情心的游牧者,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自此以后,我思考他的故事,想到火辣辣的盐粒和火辣辣的天空,想到偶像之家及其家奴。从未见过比这更野蛮、更富于刺激性的地方。是啊,那就是我应当布道之地啊。我应当去那里,向他们宣扬我主!

可他们在修道院喋喋不休,竭力扫我的兴。说什么应该等待,那不是可以布道之地,我也还不够成熟;他们说我必须多多修炼,弄清我自己几斤几两,何况还须多多考验,然后酌情考虑。又是要等待,啊,不行!不过也还可以:作专门的修炼和经受考验,这两件事都在阿尔及尔办理,而且总是接近目的地了嘛。至于其他种种,我摇了摇那冥顽不灵的脑袋,重申了我的本意:接触最最野蛮的人,按他们的方式生活,在他们那个地区(直至深入到偶像之家)证明我主的真理高于一切。他们当然会侮辱我,但我不怕。这侮辱对于论证乃是必不可少的。我将通过忍受侮辱,来降服这些野蛮人,有如威力无穷的太阳。“威力无穷”,正是如此。这是我“曲不离口”的词语。我梦寐以求的正是绝对的权威,赖之以令人匍匐跪拜,迫使对手屈服,并最终叫他改换门庭。对手若越是盲目、残暴、刚愎自用、顽固不化,那么他的自白就越能证明胜利者至高无上。让有点儿迷路的好人改宗,这曾是我们那些神甫可怜的理想,我瞧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权大胆小,其实没有坚强信念,而我却有。我要让那些屠夫也折服,叫他们下跪求饶:“主啊!您胜利了!”反正是仅靠言辞就要统治整整一大批坏蛋。哼,在这一点上我对自己言之有理信心十足,其他不论。我一旦有了主意,是会抓住不放的。我的力量就在于此。真的,我特有的力量,他们心服。

太阳又升高了,我的额头滚烫。身旁的石块噼啪作响,唯有枪筒清凉,如从前的草地和黄昏骤雨一般清凉。那时分浓汤正在微火中徐徐煨煮,爸爸妈妈等我回家。他们有时对我露齿一笑,兴许是我爱他们。不过俱往矣;小路上空徐徐升起的是热浪。来吧,传教士!我恭候光临。我现在明白该怎样回答那上苍的启示了。我的新主子给我上了课,我明知他们在理,得冲着爱情算账。当我从阿尔及尔修道院出逃时,我想象中的这些野蛮人是另一副模样,在我心目中只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他们是坏人。我偷了会计的钱匣子,脱下了法衣,越过阿特拉斯山脉、高原和沙漠;那位横越撒哈拉大沙漠的客车司机讪笑道:“别去那儿!”他也入了他们一伙,到底有什么毛病!沙漠之浪绵延千百里,像蓬头垢面的人,波涛向前翻滚,然后在风力之下又后退;接着又是山地,全都是黑黝黝的山峰,像铁器一样锋利的山脊;在山区之后,就须请一位向导,以便踏入褐色石子的海洋,它无边无际、炙热烫手,如千百面燃烧的镜子。一直来到此地,就是黑人白人划界之地,“盐城”异峰突起之地。那向导偷了我的钱,我太天真啦,在他面前露了财。他却狠揍了我一顿,把我扔在这小道上:“狗东西!路在那儿。我有幸为您效劳。走吧,往这边走!他们会告诉您该怎么走。”唉,他们真告诉我了呢。是的,他们像终日放照光明的太阳一般,无休无止,除了在夜里。它光华四射而又傲气十足地照射着。此刻正毫不留情地照着我,如同突然从地底下冒出的火之剑。哦!躲起来,是得躲起来!趁一切搞乱之前,先躲起来再说。

这里很阴凉。怎么能生活在“盐城”里呢?那是一只白热脸盆的盆底啊。在每堵笔立的墙壁上(都是用镐劈出,然后粗略地刨了刨),镐留下的切口变得像耀眼的“鱼鳞”,零星的沙子稍稍点缀些黄颜色;除了当大风扫荡墙壁和平台时,一切都白花花的,连天空也被“洗净”成湛蓝色。我被照耀得头昏目眩,因为在那些日子里,静止的大火接连几小时在白色平台的表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块块平台仿佛连成一片。看来从前某个日子,他们曾不约而同地开发一座盐山,先将它削平,然后直接在那庞然大物上剜出大街小巷、民房内室、高低窗户;或者毋宁说,他们用沸水做成的喷焊器挖出白色灼热的地狱。这一切仅仅为了证明他们能居住在别人不能居住之地:这地方离任何生物还有三十天路程,它是沙漠当间儿的一块低谷;在这里,白昼酷热,活物之间无法交往,因为在它们当间儿树起了无形的火焰和燃烧的晶体做成的“钉耙”;到了夜间,严寒又将它们一个个锁闭在岩盐的“幽居”里。他们是一块旱“浮冰”上的夜间居民,是在“雪地”的穴居中瑟缩度日的黑皮肤爱斯基摩人。“黑皮肤”,因为他们穿着黑色长袍;盐一直浸透他们的足趾,在如北极般寒彻的深夜里,他们口中还嚼着盐粒;他们的饮水来自一处亮晶晶切面上的泉水,那也是这里唯一的水源。这饮水有时在长袍上留下雨后蜗牛爬行般的白色痕迹。

下雨啦,啊,主呀!来自您的上天的、真正实在的雨水哟!终于,这可怕的城市渐渐被侵蚀,渐渐陷落,无法挽回。它将在黏液般的激流中溶化,把凶暴的居民们卷向大沙漠。只要下一场雨,主啊!什么话,什么“主”?“主”就是他们自己嘛!他们统治着自己荒凉的房屋,统治着被迫死于盐矿的黑奴!须知在南方,每一块盐矿的大切面就要一条人命。他们身穿黑衣,静悄悄地从盐白色街道上走过;待到夜幕降临,整座城市变成乳白色的鬼影,这时他们弯腰驼背地回到漆黑的家中,仅有“盐墙”映照出淡淡的光泽。他们入睡了,睡不深沉;一起床又得指挥、挥镐,他们宣布自己是一个民族,他们的上帝是真正的上帝,大家都须遵从。那是我的主人,他们不知怜悯为何物;作为主宰者,他们要求独自生存、独自前进、独自统治,因为他们孤孤单单地找到了勇气:在盐和沙漠中建设一座又寒冷又酷热的城市。而我呢……

当热浪飙升时,空气简直像一锅热汤。我汗流浃背,他们却若无其事。现在连阴凉的地方也变得热气腾腾。我感觉得到:在我的头顶上阳光把石头晒得灼热。太阳在“敲打”,像铁锤一样敲打在所有的石块上。这便是音乐,正午时分的音乐,在千百里的地面上震动着空气和石块,正像从前我感受到一切寂静那样可怕。是的,这就是多年前警卫把我带走时的那同一种寂静:那正是在烈日下,在广场的正中央;以那里为中心,平台辐射式地徐徐升向深蓝天空做成的“锅盖”,那盖子端放在这巨盆的边缘上。我就在那里,被迫跪在白色的“锅底”当中,眼睛被盐碴儿腌得睁不开,灼热的阳光也从四壁反射过来。我因疲劳而脸色煞白,那向导赐我的老拳弄得我耳角血流不止。那些警卫身材高大,身着黑衣,讷讷无言地端详着我。那正是一日的中间时分。在暴烈的阳光下,天空发出久久不散的轰鸣声,像烧红了的铁皮。他们仍然一言不发,一个劲儿盯着我看。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他们一刻不停地盯着我。我经受不住逼视,呼吸益发急促起来。终于号啕大哭起来。突然他们悄然转过身来,不约而同地向着一个方向离去。我跪在地上,只能瞥见他们脚上穿的是红黑色便鞋,那闪着盐光的赤足掀起黑袍的下摆;他们的后跟踏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待到广场上空无一人,我被拉到了偶像之家。

我就像今天蹲在岩石下一样,那天也曲着身子;而上空的太阳竟能穿透厚厚的巨石,我就这样在偶像之家的阴影下待了好几天。那房子较一般民房略高,四周也是盐墙,房子却未曾开凿窗户,人居住在闪闪发光的黑夜中。好几天来,他们抛给我一勺污水加粮食颗粒,像喂鸡一样。我便捡起来吃。白天大门紧闭,不过阴凉处稍松快了一些,似乎那不可抵挡的阳光已从盐壁当间儿溜走。没有灯光,但我摸着墙往前走,摸到了装饰墙壁的干棕榈叶儿,以及屋子底部一扇粗制的小门,我的指尖触到了门闩。很久之后的几天,因为无从计时计日,只知道人家向我扔了十几回食物。我早已挖了一个方便的洞眼儿,虽稍有遮掩却仍是臭气四溢。许久之后(大约如此),两扇门开,他们进来了。

其中一位朝蹲在一角的我走来。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盐烧劲儿,也闻到了夹杂灰尘气息的棕榈味儿,只是直视着他的光临。他在离我一米之处停下,默默瞧了瞧我,做了个手势:于是我起立。他又用那金属般发光的两眼盯了盯我,却毫无表情,两颊褐得像马鬃。接着他举起一只手,仍然无动于衷地拧住我的下嘴唇,将它缓缓扭曲,差点儿将皮肉撕裂。这时他仍不松手,让我自己旋转,一直退到屋子中央。他扯着我的下唇叫我跪下,弄得我嘴边鲜血淋漓而又不知所措。然后他转身与别人汇合,排成一列站在墙前。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毫无遮阴之处(因为房门敞开故阳光射入)痛苦呻吟。就在这光照下,进来一位头发蓬乱的巫师。他上身着珍珠盔甲,两腿仅有草做的短裙遮掩,头戴芦苇铁丝串成的面具,挖有两个方洞以便观看。后面跟着乐师、女人,身着紧裹全身的花衣服。这些人在后门前手舞足蹈一番,只是舞姿简陋,节奏甚少,不过略带扭动而已。这时巫师打开后门,大师们仍不动弹,只是呆呆地瞅着我。我转过头便看见那偶像,他那斧头式的双重脑袋、他那如蛇一般扭曲的铁鼻子。

人家把我带到他面前的像座下,让我喝一碗苦而又苦的黑汤,我的脑袋立刻像着了火。我忍不住大笑,这便是侮辱,实在是我受辱。他们剥光我的衣服,剃掉我全身的毛发,用油净了身,又用盐水浸过的绳索抽我的脸。我忍俊不禁,不由转过头去;但每回都有两个女人揪住我的耳朵,将我的脸凑近巫师的鞭子。但我只见巫师的方眼睛。我虽鲜血淋漓,依旧大笑不止。他们终于罢手,除我之外谁也不吭声。我脑子里已是一锅稀粥,他们这才扶起我来,强迫我瞻仰那偶像。我笑不出来啦。我深知现在命定为它效劳、对它顶礼膜拜;不,我已欲笑无声,恐惧又兼疼痛令我哑然。于是在这被室外阳光猛晒的白屋里,我伸出两颊、记忆丧尽,认真向偶像祈祷起来。只好拜他老人家啦,连他那可憎的面目也比其他一切稍微可爱一些。这时人家用一根绳子拴住我的脚踝,只给我举步的长度;他们又在偶像面前舞蹈一番,然后依次退出。

房门关上之后,又奏音乐。巫师点上树皮篝火,顿足不已。他那高大的身影在白墙角上折成两半,他又照平地猛踏数下,使屋内处处映照出手舞足蹈的人影儿。他在女人们带我去的角落里画了一个长方形,我感觉到了她们干燥而柔软的手。她们在我身旁放了一碗水和一小堆谷物,又向我指指偶像。我理解到应始终凝视它。接着巫师一一点她们的名,让她们到火边来。他鞭打了其中几位。她们嗷嗷呼痛,又跑到我的偶像神明面前跪拜一通。这时偶像还在手舞足蹈。他命令她们统统出去,仅留下一个最年少的。她还没有挨揍,此刻正蹲在乐师身边。他抓着她像一根辫子似的绞来绞去。她两眼溜圆地仰翻在地,直至完全跌倒。巫师松手时又大喊大叫,乐师们转身面壁。而在“方眼睛”面具后的人物又尖声怪叫,令人无法忍受。那少女在地上打滚,好像发了疯。末了她四肢趴地,脑袋藏在臂抱当间儿,也尖声怪叫起来,只是她的音色较低沉。这样,巫师在不断的喊声和瞻仰偶像的过程中,就恶狠狠而轻易地抓住了她,别人却因厚厚的长袍遮掩而看不到她的容貌。就说我吧,在孤独中不知所措之时,不是也大呼小叫吗?是的,那是向偶像表示惊惧的呼喊:直至后来,人家一脚把我踢到墙根,我啃了一嘴盐,就像今天啃了石头一般,何况是用我那张已被剜了舌的嘴巴!我同时等待着杀掉我必杀之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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