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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别后

在宋秋云回去的第三天下午,正在上班的夏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忙什么,可她却没回复,这让他心里很不踏实。他又发信息问他老爸有没有去她家,因为前几天他老爸说今天要去她家送礼的,这是当地的习俗,订了婚的亲家逢年过节都要走亲戚的。

他老爸的回复让他更加失望,说是前天去她家了,她家没人。昨天因有事没去,不过有拜托何呈祥去打探过,得到的消息是宋秋云坚持要到明年五一节才结婚。原来同意今年结婚的宋秋云的父母说服不了自己的女儿,又做不了主,成了个僵局。

夏霖得到这样的消息,心绪难平。下班后,他亲自给媒人何呈祥打电话了解情况。何呈祥告诉他,宋秋云说他人倒不错,挺上进的,脾气又好,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他的经济条件不太好。另外,如果现在结婚的话,时间太仓促,因此坚持明年结婚……

听了这话,夏霖很是恼火,什么狗屁理由?纯粹是他妈的借口?我条件是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想找个有钱的,可以呀,我不拦你。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给宋秋云打了电话。

生气归生气,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决定跟她好好谈谈。有矛盾也很正常,婚期问题是可以谈嘛,这又不是原则问题。他想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还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呢?然而宋秋云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悦,她还是坚持己见,说一定要明年五一节才结婚,弄得两人都很尴尬,以至于好几分钟都无话可说。

“好,既然你不同意今年结婚,那我也不同意明年五一节结婚,你看着办吧。”夏霖很少发火,更很少跟宋秋云发火,可是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那……那你说什么时候结?”宋秋云在电话那头也很激动,她没料到夏霖会这么说,一时显得有些被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现在都老大不小了,我更不知道你还要拖多久?”夏霖没好气地回道。

“我不是不想嫁给你,我只是对你还不太了解,我怕万一结婚了以后出问题怎么办?”宋秋云终于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这么说,我很难过。哪对夫妻之间不会有问题?有问题就一起解决嘛,你怕什么?何况我们都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你竟然说还不了解我?好,我可以再等你几个月,没关系,因为我爱你,我是真有爱你……。”夏霖说完就挂了电话,他都快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到了晚上,他心平气和之余,又给她发了一条这样的短信:“我是真的爱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如果你是真的爱我,就请你早点嫁给我吧!”可是,她又没回复。

尽管他曾说过你爱嫁谁嫁谁,可那毕竟是气话,他正因为太爱她了,才觉得离不开她,才想和她在一起。他希望两个人能走进婚姻的殿堂,能够和所有幸福的人们一样去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所以,在婚期这个问题上,他只能妥协。爱一个人,多等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呢?正所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他又打通她电话时,她很生气地说:“你真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他为之愕然。

“那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她冷冷地说道。

“……”一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那种可怕的沉默,他不得不挂断电话。

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欢喜让人忧愁。假若他们现在仅仅因为婚期的问题而闹矛盾,那倒也没什么,这事毕竟还有商量的余地。在夏霖看来,她推迟婚期多半另有原因,至于说时间仓促和对他不了解,那只不过是个借口。如果她是因为某个人而不愿意和自己结婚,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不过他也不会轻言放弃,因为他是真的爱她,他曾说过不会放弃她的。

既然现在大家都谈不拢,那就放一放吧。你现在很生气,那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大家都冷静下来,也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相爱,早晚都会走到一起的。否则,谁也不用勉强谁。夏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和她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先冷处理一段时间。

过了几天,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夏霖说服家里同意了明年五一节的婚期,他老爸对此很不满,说如果到明年五一节她再不同意,那就是她有问题。他只得极力安慰老爸,说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愿如此,他老爸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勉强了。五一节也为期不远了,那就拭目以待吧。其实老人家的想法都可以理解,无非是想早一天抱上孙子,以享天伦之乐。但有些事急不来的,凡事欲速则不达,他又何尝不明白?他只不过怕夜长梦多。

没有了婚期的矛盾,两人的感情暂时又恢复了平静。夏霖每晚八点钟会准时给宋秋云打电话,陪她聊半个小时,然后互道晚安。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夏霖都以为两人之间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因为他们的感情似乎和在一起时没什么不同,彼此牵挂着、疼爱着。

“你爱我吗?”他到底又问了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因为她从没有对他说过爱他的话,他心里也一直没底。

“对啊,你怎么又问啊?”她娇嗔道。

“就是想听听你亲口对我说那句话嘛。”他只好耐心解释。

“我真的说不出口,你就别为难我了。”她显得很为难。

“为什么?”他失望了,问了不如不问,早就应该想到是这个结果。

“不好意思嘛,太肉麻了,你都知道我是个传统的人。”她继续解释。

“那好吧,我不问了,以后也不问了,你可以放心了。”他沮丧极了,真是自讨没趣。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说不出口呢?两个热恋中的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他真的不明白,心里沉甸甸的。

今天是星期天,实在太冷了,夏霖呆在家里,门都懒得出。这已经是今年入冬以来第三次降温了,丹枫的气温竟然突破了零度,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傍晚时分,他不得不出去买面条,因为家里没吃的东西了。外面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他买了两把鸡蛋面就匆匆跑回来。及至吃了饭,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

从早上七点多到晚上七点多钟,整整12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宋秋云的一点消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早上和中午都给她发过短信,都沓无音迅。下午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听。他不知道她是外出没带手机,还是什么原因。他上次已经关照过她出门要记得带上手机,不然找不到她,他会担心的。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这次?

八点多钟,电话终于打通了。

“我今天跟我妈去田里干活了,所以没带手机。”她平静地解释。

“哦,原来如此。”他淡淡地回答。

“……”

这一次,他们只聊了几分钟,他没有心情再聊下去了。

从她离开到今天,已经过了21天。在这21天里,他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想她,不是给她发信息就是给她打电话。可她呢?经常不回信息不说,而且从没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乎他,他现在很害怕自己付出太多心思深爱她,到头来她却不爱他。家人的担心,更让他寝食不安。此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月底的时候,天放晴了,不过气温依然很低。对夏霖来说,天冷不是冷,心寒才是寒。这一天,宋秋云又没有回他信息。

难道她真的没看到?应该不至于吧,除非她一天都不碰手机,但这种可能性很小。那就是她故意不回的,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不会不知道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让人伤心了!自己那么在乎她!

也许她是要和我保持一种距离吧?这样她将来也好放弃我。也许她想让我失去耐心。也许她已经不爱我了。也许她想让我给她打电话,可她连信息都不回,我怎么会有心情给她打电话呢?

如果她真的爱我,就不应该这么对我。何叔已经让我不要对她抱太大希望,而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但我真的不希望是那种结果,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毕竟我们相处了那么久,甚至连婚纱照都拍好了。如果她真的爱我,那我应该可以感受得到,可现在我却完全感觉不到。

我不想失去你,也害怕失去你,但我又不能强求你的爱,真的好痛苦!为什么会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我想得太多?还是你做得太少?我们之间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夏霖越来越迷惑,越来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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