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栀子花!”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栀子花枝,很是肯定地回复了他们,也像是在回复我心底某个未知名的深沉的问号——
“晨晨,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栀子花的颜色呢?”
看着坐在草地上,把玩手中栀子花瓣的晨晨,我困惑不解地开口问道。
我不明白晨晨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栀子花的颜色。
她的衣服、帽子、鞋袜、书包,还有玩具,在我的印象中,好像都是栀子花色的。
“嘻嘻,小杉哥哥,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晨晨轻轻嗅了嗅手里的栀子花瓣,然后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我我,嬉笑一下问道。
“不知道,栀子花不就是一种花的名字,它还会说话吗?”
我的脑袋里除了玩闹,就剩下些浆糊,哪里会知道这么深奥的女性问题,便只好坦而言之。
“哼,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不学无术——”
晨晨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脸红地别过一旁,不敢看她。
晨晨扯了扯我的衣袖,我转过头看着她,脸上发烧般的热意尚未消退。
“怎么,害臊了?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
晨晨像是个小大人似的教训起我来了,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好了啦,又不是要怪你!你不是要听栀子花的花语吗?”
我只好忍着羞愧,再度迎上她明媚的双眸,静听她老人家的教诲。
晨晨见我一副受了委屈的乖宝宝的样子,便扑哧一笑,接着戏谑地道:
“其实,我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听妈妈讲了才明白——”
“那——栀子花的花语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我先是一愕,却不及责怪晨晨耍我,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她。
我突然来了兴致,很想知道这所谓的‘花语’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晨晨如此痴迷,
晨晨白了我一眼,却不计较我的失言。
她大眼睛满是迷离地瞧着手里的栀子花瓣,轻轻地低语道:
“妈妈说——每一种花都有它的特殊含义,像——玫瑰花代表爱情,樱花代表纯洁,茉莉花代表胆小内向——而栀子花——”
“栀子花代表什么呢?”
我情不自禁地插口问道。
从来未曾听到过如此新奇的东西,也从来不知道被我糟蹋来揍人的花枝,竟然有这么深刻的寓意。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晨晨钟爱的栀子花——它的花语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寓意!
晨晨转过头,深深地注视着我。
那种专注的眼神好像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拥有的。
不过,那倒不像是要责怪我打断她的叙述。
“小杉哥哥,你真的想知道栀子花的花语吗?
晨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眼眸,幽幽地问道。
我的心没来由地嘭嘭嘭地跳了起来,那放肆的心跳声似乎欲破喉而出,占据了我整个的心灵。
忍着悸动的心跳,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晨晨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未知名的光芒。
便一字一顿地对我讲道:
“栀子花的花语就是——
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
“木头——木头你醒醒——”
“木头,我的木头哎——又灵魂出窍了!可怜的木头,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竟然有幸被我张飞遇到——上天待我不薄啊!”
前后皆然不同的两声呼喊,将我从遥远的回忆拉回现实。
看着两人目睹外星人状的注视着我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抹了抹莫名湿润的眼角,平复了下起伏的情绪,我才勉强抑制住心里的酸意。
“说吧,把你的心事儿都说出来——不要再拿明朗的谎言来欺骗我们的感情!”
张飞开口即是撞破我谎言的威胁,他淫笑着逼迫我就范,却换来了夏侯涓一记暴力的锤击。
“滚一边儿去,没看到木头正在深思如何解救非洲饥饿儿童、又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他那济世救民、普度众生的胸怀——你懂得了吗?”
夏侯涓好像很生气张飞这厮的不解风情,故意开玩笑般训斥他。
然而,她的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我悲苦的脸颊。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佯装无事地配合她道:“
小娟姐高看我了,我这小心眼儿里哪装得下如此宽阔的胸襟,我刚刚只是稍稍走神——整理了一下关于栀子花的思绪而已。”
“哦,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木头,你这家伙好像很钟爱栀子花的颜色,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张飞从夏侯涓给他打的眼色中好像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询问我的心事儿,顺着我们刚才有关栀子花的谈乱询问道。
“对啊,好像有这回事儿来着!看,你的书包、还有雨伞的颜色——跟你手中的栀子花好像很像!”
夏侯涓对这一发现也很是惊讶,迫不及待地附和张飞道。
“额——你们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见躲不过这一问题,我决定如实相告。
不过,这如实相告的程度——有待商榷。
“栀子花的花语?”
“栀子花的花语?”
俩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反问于我,接着面面相觑。
看到这个场面,我会心一笑。
“木头,你这家伙也信这玩意儿啊?花不就是花,除却一点观赏价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没有一块面包来得实在,管他什么花语不花语做啥!”
张飞这厮以一副‘你很娘娘腔’的眼神看着我,嘴上又不干不净地撒野道。
“滚,面包铺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别站在这里碍眼儿!”
夏侯涓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教室门口,向张飞这厮大声咆哮起来。
她怒红的双眼吓得张飞一个哆嗦,立刻焉了下来。
“哦、哦——我倒忘记了,木头这人是有诗人情结的——稍微感性一点,也说得过去、说得过去!”
张飞弯着个腰伸张着双手恬着脸瞧着夏侯涓大小姐发怒的脸庞,不无无耻地自食其言。
“哼!”
夏侯涓朝张飞怒哼一声,又外送给他一个白眼,这才罢休,转过身来。
不顾被她的咆哮惊扰了的教室里众人的注视,她立化**为和风细雨,柔声向我说道:“木头,你别理那可恨的家伙!我以前只听说过其他几种花的花语,却不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你继续讲吧!”
唉,这两个欢喜冤家,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着两人的做派,我摇头无声一叹。
害怕他们再起波澜,招来无谓的麻烦,我只好决定不顾六十几双双‘不善’眼神的注视,速战速决。
看了看那个一直很安详、此时却被夏侯涓的咆哮惊扰了的白色背影——瞧过来的明媚双眸,我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地道:
“栀子花的花语就是——
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很轻微地,
好像透过了一千年,
我朦胧的眼睛,
仿佛看到了那个白色背影的一丝惊颤,
然却成了无法忘却的永恒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