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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娃娃亲

曹操回来第二天,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党到曹家屯东边的空阔地上骑马射箭去了,竟忘了到老夫人那里复命。

这时正是冬月的天气,天寒地冻的,荒滩地上冻得钢钢的,马蹄踏在冻地上,嗒嗒嗒的响,令骑手们十分兴奋,所以这里就闹得热火朝天。

曹操王元夏侯惇夏侯渊曹成曹宇争着奔马,看谁跑得快。

曹仁曹洪曹纯等一群孩子,也在围着看热闹,虽然只有六七岁,可是个个跃跃欲试,拍手呐喊。

西北风嗖嗖的刮着,曹操的鼻子尖冻得通红,因为忙活的太急,头盔边上却冒着汗气,骑在马上看着曹洪在哪里一个劲的拍手叫喊,就对夏侯渊说:“你看我的骑术,我能过去把子廉(曹洪)抓到马背上带着,让他也过过骑马的瘾。”

“瞒哥。可别吓着他。”

曹操边策马奔驰边说:“没事!骑骑马就吓着,将来还能出息成一个男子汉?”说着策马冲到这群孩子面前,吓得这群孩子一哄而散,四处躲避。

曹操在马上紧扯缰绳,猛弯身子,一把将曹洪抓住,直起身来,将他置在马鞍前桥上,然后继续奔马,呵呵大笑问:“子廉,害怕不?”

谁知曹洪竟欢喜起来,一个劲地扯着马缰绳,想着自己驾马。

曹操喊:“老实,不是玩的。”

这下子可好,惹得所有孩子眼馋,便争着要曹操抱着骑马。

曹操又将几个孩子临流抱在马上过瘾之后,便勒马停步说:“我练习骑射是为了冲锋陷阵,却不是为了哄孩子玩。不干了,不干了!”

这一群孩子却是围着不依不饶,一齐声的吵吵着。

曹操就对夏侯惇他们道:“你们几个,每人抱着一个,放在马上使劲的颠他!再叫他们吵吵着痒痒。”

说罢,将马缰绳扔给王元道:“你也去骑一会。”

然后,曹操就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嚷道:“老子我休息一会。”

曹成骑马奔得远,来到林子边上,在向阳处惊起了一群野鸡,呼啦啦的朝着曹操头顶飞过来,曹操急忙起身喊道:“快把我的弓箭递过来!”

眼见得这群野鸡落在不远处,曹操扯起弓箭,弯腰向那里阴行着,吩咐道:“子孝(曹仁)领着他们在后边走,看我射到了野鸡,你们就过来捡!”

这时,曹家一个仆人过来了,远远地看见曹操在射野鸡,不敢惊动,就过来和王元道:“王爷,老夫人有请曹爷说话,这时正在屋里等着呢!”

王元就过来向曹操汇报,曹操道:“你急什么,等我射几只野鸡回家给老夫人炖汤喝。”

······

曹操回到家里,已是午饭时候,王元问:“曹爷,去打饭吃?”

曹操:“不必了,去老妇人屋里,蹭一顿好吃的过过瘾。”说着洗了两把脸,就往邹夫人屋里走来。

邹夫人这里已经摆上了午饭,王丫鬟几个侍女子一旁伺候着,见曹操进来,邹夫人道:“回来以后也不过来说一声,又到哪里疯野去啦?”

曹操笑道:“回来也没有好东西捎给老娘,想了一下,何不就出去打几只野味过来孝敬,所以就带着他们到东边射猎去了。”

邹夫人道:“就那张嘴花花,你那心思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哪里还顾得老娘,已经不是吃奶的时候啦。”

曹操笑道:“看您老人家说的,我是照着您的吩咐出去办事的,回来就出去弄点稀罕的东西孝敬您,不想却受了您一顿埋怨。算啦,以后那里也不去啦,天天过来陪着老娘说话。您老人家可别嫌胡闹得慌,再赶我走我也不走。”

说罢鼓着嘴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邹夫人道:“吃过饭了没有?”

“哪里敢吃饭?连这样还嫌乎来晚了呢。”

“还屈了你啦?在果子沟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过得愉快吧?”

曹操一听,有一些警觉,急忙望着王丫鬟,王丫鬟一时脸就红了,把头转到一边,摆弄杯盏去了。

曹操道:“我可都是立了一功——把王丫头的哥安排到谯郡衙门当差去了,从此后他必定戒了酒和赌。这样的事情谁能干的成?”

“这事干得不错,就算你做了一点大人的事情。既然没吃饭,就在这里一起吃吧。”邹夫人说罢吩咐王丫鬟:“去厨房吩咐他们,炖一碗鹌鹑汤过来,犒劳犒劳这有功之臣。”

说的曹操扑哧一声笑了:“老娘慢着,我已经吩咐厨房在那里炖野鸡,想必快炖好了······鹌鹑汤就免了吧。”

邹夫人听了就对王丫鬟说:“那就免了吧。”又对曹操道:“过来坐下吃吧。”说着就把各种菜肴往曹操身边推。

曹操道:“有娘就是好,有人挂挂着。但愿老娘火上九千岁,让我到老了也有人关心。”

邹夫人啧啧了两声,说:“就叫你的嘴啊!我还不知道,哪家的儿子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娘,瞒儿不要媳妇。一辈子不要,专门伺候老娘。你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保证伺候得您老人家天天高兴。”

“得得得得。真的不要媳妇,我还不算呢!我还急着抱孙子呢。我不用你伺候,只要你有了媳妇以后,不嫌乎我老了累赘,能常常过来看看就行。”

“看老娘说的,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娶媳妇,我才不要呢。”

邹夫人想了一会道:“我可对你说,你也成人了,在以后不能那么疯野了,自己的收敛一些。听说你叔叔都管不了你了,还把你叔叔气得发昏。你等着,再这样,等你那爹回来以后,我就叫你爹把你的婚事辞了——总不能把人家大户的好姑娘娶回来跟着你这个祸害受气。”

曹操一听,也不知道是惊得还是喜的,瞪着两眼直直的望着老娘问:“老娘给瞒儿订了亲啦?媳妇漂亮吗?”

邹夫人扑哧一声笑了:“你看你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把你急的。不是不要媳妇吗?”

曹操赶紧缓和下来道:“我是担心老娘给我找的媳妇不孝顺,所以就急着问。”

“亲事确实定下了,就在你过‘百岁’的那天。那天,你岳父来喝喜酒,说是你岳母生了一个千金。你那爹一听就动了心思,稀罕你岳父和咱门当户对,第二天就托人去说亲,五天以后就换了生辰八字,媒人是南阳桥玄,那时候都在洛阳做官。”

曹操高声问:“这不是我那媳妇和我同岁?”

“你比他大三个月。”

“她家是哪里?”曹操越发急起来,站着问。

“你急什么?你若是收敛了野性,等你那爹回来,我就说服你爹托人择个好日子,明年就给你把亲事办了;若是还那么一天到头疯疯野野的,我就叫你爹去把亲事辞了。”

曹操急得直摆手:“别别别别,等我看看她长得什么样。”

“你敢给我去胡闹!长得再丑,也是爹娘给你定的。爹娘不发话,你也得留着。何况人家姑娘长得和花儿一样,贤惠淑和,知书达理。”

曹操一听,屁股上就像起了火一样,再也坐不住,就要急着往外走,却是碍着老娘的威严不敢动身。

就再也不说话,低下头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说累瞌睡了,要到书房睡觉。

邹夫人问:“不喝野鸡汤啦?”

“不喝啦!您老人家慢慢喝吧。”说完,曹操心急火燎地告辞出来。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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