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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鱼

那是狼族的王子,怪不得相貌那么冷峻潇洒。我拍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尘,眼前有浮现起飞儿纯真的笑容,天空上一边是白发的狼族王子,一边是眼睛忽闪忽闪的飞儿……

够了吧,都快赶上牛郎织女了……为什么自己会有若有所失的感觉呢,我又不曾拥有过什么。

依着窗口发呆,看着人来人往的不也很好么。玛莎给我送来了食物和水,也走到窗前,陪我看窗外的景色。那晚之后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我是一旦心中有什么感觉了就是不说话的,而玛莎,我只希望她不要误会。

“在看什么。”玛莎抱着双臂斜眼看看外面,然后又看看我。

“狼。”我答道,“他们代表什么?在你们的文化力,每个部落的图腾都代表不同的意思吧,火代表信仰和文明,狼呢?”

“狼族代表着勇敢。”玛莎说道,“这里的人们勤劳,勇敢。然而也常常给我们造成麻烦。”

是这样的吗?

这里的路面裸露出来的泥土比火族多。或许这才能被称作真正的路吧,我用力踩了踩,于是地面就留下了我的一个脚印。再用力跳起来狠狠的踩下去……

被孩子们围观了,我狼狈的逃跑,身后留下我的十几个脚印。但是说回来,踩起来还蛮有感觉的,那种厚实的感觉。心情好些了,步伐也更轻快了。若不是怕狗,哦,怕狼,我也就跑起来了。

狼族部落就有一条河流穿过,一个人在哪里走走也是很不错的。水非常的清,我不禁想起了石潭,还有那条蛇。大蛇到底上哪儿去了呢?危险又是什么意思呢?是玛莎有危险吗?还是说,玛莎……

我摇摇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这还真的很乱。

看着流动的河水,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条行驶的船上。有机会一定要去宽阔的河流上漂流。有孩子们在嬉戏,我走了过去,孩子们欢呼着,簇拥着我坐下了。他们飞快的在对我说话。我也心知肚明,微笑着解下背上的吉他。孩子们安静了下来,我开始弹奏以前自己写的音乐。

人间都天使吗?

自己是不完美的,于是人们向外看,可是失望的发现原来别人也不完美。天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吧。但是我见过天使,虽然短暂,可是我用音乐把她铭记了下来。

有的女孩子抱在一起轻轻抽泣了。男孩子也不说话,一脸悲伤。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男生看了会沉默,女生听了会流泪的神曲?我居然达到了这种境界。呵呵……

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我就被火族的人发现了。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康德的帐篷里见过。

“可总算找到您了,”他气喘呼呼的说道,“康德正找您呢。”

“找我?”我……

“嗯,狼王也在等您。请跟我走吧。”

我真的是和火族一伙的吗。算是吧,否则,在这里,我是谁呢?我的官方称谓是火族来的音乐家。好吧,一不小心成为了家我还是蛮开心的。音乐不分好坏,用心就成。

到了狼王的宅前,我意外的发现原来康德她们是那么的简朴。看着这威严的石砌建筑我自嘲的笑笑。看了,康德她们真的是和看上去那么善良。只是……

深呼吸了一下,我随着进去了。

“哈,是亲爱的音乐家。”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壮汉大笑着起身。他就是狼王了,我不懂礼数,就微微举了个躬。他大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请我坐了,然后叫人给我上酒菜。

我的位子就在玛莎和飞儿之间,飞儿旁边坐着康德。看了是特意为我留的位子。我感激的看了诸位一眼。飞儿帮我把餐具摆放整齐。对面坐的就是那个酷酷的王子,我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脸上挂着微笑。

“谢谢。”我对飞儿笑道。

飞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然后就不再理我了。

看着飞儿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用肘推推玛莎问道:“飞儿怎么了?”

“你自己想想,你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谢谢了。”玛莎一脸的鄙夷。

用餐的气氛很好。狼王和康德相互礼节性的恭维来恭维去,王子的脸上挂着亘古不变的微笑,飞儿一声不响的闷头吃着,我则是专挑没有见过的食物吃。一回头看到玛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我一阵背寒。

“你知道狼族为什么最烦吗,他们老是给它族添麻烦。”玛莎悄声说道,“他们平时老老实实打猎倒好,可是他们总是跑到接近唯山的地方去。”

“啊?这样会有什么问题吗请问。”我大惑。

玛莎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圣地,人心还不乱了?”

“养人又不是养猪,这和人心乱了有什么关系……”我更加不明白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玛莎赶紧给我使眼色。康德在叫我了。

“振文,给大家演奏一些音乐吧。”康德笑眯眯的对我道。

狼王也颇有兴趣,一只手支着前倾的身子看着我。

“咳,请给我点水喝,谢谢。”我润润嗓子。

弹奏什么呢。我在大脑中搜索着,感觉有些混乱,甚至有些枯竭。好吧,给大家助助兴,弹个舞曲,巴赫的。

康德的表情有些意外,而飞儿玛莎她们自然也没有听过。刚弹了一小节,周围的人竟然开始有些摇摆起来。我干脆站起来,带头走起了舞步。这些旁人也放得开了,跳起舞来。狼王大声的说了什么,兴高采烈的,给我鼓掌。加入跳舞的人更多了。我在他们中间旋转着,旋转着。一直觉得单琴多少显得有些单调,但是在他们中间我感觉真的很快乐。我看到王子也邀请了飞儿加入,而玛莎则是坐在凳子上,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这一切。

一口气弹了八首曲子。感觉手疼,是在不能坚持便止住了。他们也停了下来,将我围在中间,鼓掌,拼命的鼓掌,仿佛我是什么伟大的人一样。

“谢谢,谢谢你们。”我向他们点头。

我没有弹安魂曲。音乐不会是工具,起码在我的手里不会是。如果不能够有其他作用,我起码可以用它给大家带来快乐。

重新坐下,一名狼族的女人给了我一块毛巾,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交还给她,对她笑了笑,她也笑了起来。

“哎?”,我的目光被吸引了,桌子上不知什么多了一道特别的菜,好像是……我尝了一下,没错,是鱼。我恍然大悟,在这里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吃到鱼呢。

“玛莎,这鱼……”

“哈,这可是道难得的菜,也就这里能够吃到这么美味的鱼了。是狼王特别派士兵去抓来的。”玛莎满脸的骄傲,仿佛是她抓的。

确实,大家都很喜欢吃鱼。可是为什么鱼会这么少呢?

“难道你以为每条蛇都那么乖?”玛莎冷笑着回答我。

看看士兵手里的长枪,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悄悄对飞儿说了几句,飞儿疑惑的点点头,答应了。

入夜了,烛光将我们的影子长长的拉在了冷色的墙上。大家仍旧围坐在一起,真不知道宴席要继续道哪天去,而且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是狼族的名门吧,我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拉拉飞儿的衣袖。悄悄的带着她离开了桌子。

“你要长枪做什么?”飞儿将枪交给了我。凭她的身份,向士兵要到一支枪还是很容易的。

“你看着。”我蹲在树上,月亮堪堪初挂枝头。

拿出之前找来勉强凑合用的细绳和铁钩,我将它们绑在了一起。再掏出虫子,飞儿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差点摔下去。

“这你也怕?!”我倒意外了。装上铒,再将钩子投入河流中。“这叫钓鱼,你等着。”

在我心中默默的祈祷了几遍之后,上苍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感觉手中一沉,我赶紧拉,一条鱼甩了上来。

“鱼,真的!”飞儿这下好开心,又是跳又是拍手又是叫。

呵呵,这反应也过头了些吧。一种罪恶感升了起来,难道我真的是骗子吗。

我们钓了一晚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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