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圣诞节来的不早不晚,班级里的人们疯狂的吹着气球,包着苹果,超市里面包装好的平安果也卖的不亦乐乎。学校的老师也破天荒的默许了一节自习课,我和大河再鄙视这些崇洋媚外的人的同时,也有些按捺不住身体里热血的澎湃涌动终于还是加入到这个外国人的节日欢乐中了,一面还安慰自己,欢乐无国界。
静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是手中却也不在是厚厚的习题册,和一群小女生们在一起拿着透明的玻璃纸条编一种叫满天星星的小五角星,然后用一个玻璃罐装起来,据说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可以完成一个愿望。
我对这些小女生的充满想象的做法很是感到有趣,她们居然可以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星座的流星雨而等一大晚上却看不到几个稍纵即逝的流星滑落寒冷的夜空。也可以动手折很多很复杂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只为了给某某个人一个惊喜,那时虽然年少,虽然她们会做很多看似简单平常的事情可却偏偏无处不透漏着超常的坚毅。
在晚上我们下晚自习准备放学的时候,大家都混乱的收拾着书包静突然和我说一会放学你等我一下。
教学楼的外面正飘着小雪,雪花很大,一片一片的因为没有风下落的很慢,我站在积雪上,踩着脚下的雪嘎吱嘎吱的响,我很喜欢雪天,尤其是这种飘着大片雪花,地上又有厚厚的积雪,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透过昏黄的路灯会发现在漆黑的天空下洁白的雪花就是漫天飞舞的小精灵,带着人们的希望和祝福顽皮的玩耍着慢慢降落世间。
好一会儿同学们都快走光了静才出现,冻得小鼻子红彤彤的,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没有丝带也没有纸包裹的大苹果,咧着嘴说,没什么事,给你一个苹果,圣诞节快乐!
然后转身华丽丽的走掉,我抱着那个苹果站在雪中反复的看,还真的很红,刚想问是哪买的我多买几个,抬起头发现静已经不见踪迹了。
那个苹果我留了好几天没有吃掉。
(十四)
再次的见到美的时候是在羽那,事实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是美的照片。
阔别了一年之后的照片。
当时我们即将放假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和好多人去了羽那里,然后我们聊天才知道羽原来和我们一个学校,他在另一个班级,当时我们一帮人在他那聊天,然后我走到靠阳台的窗户前,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飘落在窗边的桌子上,桌子上面立着一个粉色的小相框,金子般的光芒笼罩着相框我看不清楚里面人的照片,于是我走近两步,可是当我看清相片上的人的时候仿佛电击一样,浑身一冷,立在那里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中,我知道未经允许随便看别人的照片是不礼貌的,可是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又不愿意碰到那个相框,照片中美灿烂的笑着,可爱的神情溢于言表,我以时间思绪复杂难以平息。
为什么美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
没居然都没有给我留下照片为什么羽会有?
正当我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难以自拔的时候,羽走过来把相框拿起来略显尴尬的跟我说帅吧。
我未置可否。
默然转身,整个下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当走到外面看到夕阳的余晖依旧光华夺目,刺得眼睛很疼,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都很久没有哭过有些忘记了怎么哭了,可是那一刻仿佛心里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非要发泄出来但是有寻觅不到发泄的地方,那种既委屈又憋屈的心情闷在胸口,我只好慢慢地蹲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仿佛很稀薄的空气,好久才站起身来,可是心中的烦闷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我直到站起来想起我居然都没有问问羽是怎么得来得照片的,没准美是与失散多年的姐姐也说不定呢,想来想去居然都快想出一部连续剧了,沿着路慢慢地走,几次都想回去问个究竟,可是心中却还是害怕知道答案,慢慢的走着居然走到了自己家的楼下,想想原来我还有可以永远依靠的地方,深深地吸几口气,心情终于有些平静了,但是身体却感觉疲惫不堪,回到家里蒙头便睡,一觉居然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早晨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心里还一直琢磨莫非睡觉睡多了,以前一直听妈妈说睡觉睡得太多人就睡迷糊了。
拿起书包去上学,到学校里出奇的早自习没有和大河说话,反而大河一遍一遍的问我,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才几岁啊老了好几年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口干舌燥差一点默默流泪,我真的很憔悴么。
剩下不多几天马上就要放假了,新年也在悄悄临近,班级里面热闹的气氛更加的浓郁彻底。
那天精神很散漫,没有什么上课的心情,一边胡乱的翻着书一边听着流行金曲,突然后面有人踢我的椅子,我侧过脸看见静的同桌在和我眨眼,我拿掉耳机将身体侧过去,因为我们当时坐在靠着窗户的那一排,我左边就是窗台了,上面放着厚厚的练习册,我就靠在练习册上面身体转着。
我们闲聊了一会,竟是些什么小道消息八卦新闻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当我觉着这种姿势非常不爽的时候,老师讲完了,拿出了一套卷子让课代表给大家分发下来,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独自出去了。
刚刚走出教室,教室的门还在那里微微轻颤的时候班级里面已经炸开了锅,都在热烈讨论着放假的具体时间和谁有准确的消息,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身体转过去,面对着身后的说话。静居然很安静,出人意料的没有出手阻拦,默默地在一边做着题。
我和她同桌说着说着就很随意的扯到了个人问题上,她同桌是个很八卦的小女生,平时的小道消息基本上都是她提供的,尤其很爱打听别人的情感话题,我一听她和我谈论起来立刻机警的将嘴闭住,可是她却很神秘的摆摆手叫我靠近点她,我心中早已打定了别想从我这掏出任何话的念头于是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