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相片一张一张整理起来,最上面一张是3人合影,我在中间,两旁是我初中同学,左边是阿龟,右边是阿狗。
关于这两个名字一听就是农村的小孩名字,是我起的绰号。阿龟四方脸,皮肤黝黑,正宗农村小孩形象,此人忠厚老实,对我很好,也极其听我的话。我和他在土房子的时候就是邻居,盖新房子后也是邻居,家的距离迁来迁去保持在10米左右的距离。这就很好的奠定了我们形影不离的相处和深厚的感情。而他和我相处了这些年,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在我面前总是扮演着付出的角色,所以,直到现在,我依然欠他2千5百块钱,这钱的时间跨度已有10年。
阿狗是我们隔壁村的,我和此公有相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所以,我和他只在短短的几天学校生活中成了相处最好的同学之一。阿狗从小长的比较好看,个人认为只在初三的时候发型不行,如那时流行的小虎队中苏有朋的发型,如同马桶盖一样盖在头上。我一直不明白的是,这些年岁月的摧残没让他变的沧桑反而越发标致,身高也是我们之中最高的。很是博女孩子喜爱。
这张相片是在初三时我们各自从家里要了5块钱拍的,当时在班里人人观赏过,我们3人为此事得意过好多天,后来渐渐没有人看了。于是在和同学谈话中总是故意而又装作无意的提起,希望他们会要求看看,而他们对我们提起的反映是,我都看过好几遍了。说这些话的人,我曾经想过揍他们一顿,然后将他们踩在脚底下拿出相片给他们看,并说,怎么样?看过几遍了?
初3那年我们3个一同留级,是因为我们都没有考上好高中。那年中考后让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好像见到彼此就见到中考试卷一样。在家里怎么也不出门。如果非要有什么事要出门,遇到人就会问,考了多少分啊?依据我的分析,我们3个都会说,因为SARS,考的不好。然后匆匆离去,问的人会站在那里,脑子里猜想SARS是什么东西。我一直认为,这样会比说非典显得有学问的多。
复习那年我们又一同去了我们镇上很好的一个初中,名叫“3+1”成人技术学校,简称就是成技校。听到此学校名字时我们三个吓一跳。阿龟说,培养**的吗?阿狗说,你那什么思想,要是培养**的我们去干什么?阿龟没有说话。我说,都别胡说。看了招生简章才知道。后来直到我们去了学校才知道学校叫3+1成人技术学校。我们恍然大悟。也释然了几天的担心。
进入学校后,我庄重的告诉自己,我成人了。这是根据学校名字判断的。
这所学校寄宿制,四周环水,男生宿舍一排,前面便是操场,色彩根据天气变化。晴天是有舞台上二氧化碳的效果,雨后则是黑色的。女生宿舍有3间。有一栋教学楼,两层,4间房子,一间是老师办公室,剩下3间刚好一个年级一个班。一个班大概有100人,从门口望去,除了第一排的桌子看的见,其他的地方只见的到人头。这所学校发展德智体一体化的教育模式,所以,在那样的学习环境下,我们都腰板挺直。
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列队围绕周长300米不到的操场跑上八圈左右,此时广播里会播放从小学就学习的伟大的中华民族共和国的的国歌,放几遍后就是国际歌,几曲完毕,队型变成了“对行”,同学们各自走各自的,方向也不同。跑完接着做当时流行的第八套广播体操,想到这套体操我就感到凄凉,在我小学5年级的时候,镇上几所小学举行体操比赛,每个学校抽取5名做的很好的同学去参加。那几天我在家勤学苦练,早上起的比鸡还早。晚上梦见自己在大的舞台上和一群人做操。早上奶奶说,你昨晚做什么梦,在那不停的动,还喊着1234。2234的。我已经忘记当时为争取去参加的目的。结果我没有被选上,我从体操技术上冥思苦想,找不到问题所在。最后我总结我没有被选上的原因是,我不是老师家的孩子,因为那次去的5个人都是老师家的孩子。
复习那年,早上我总是起的很早,原因不明,当时也并没有努力学习的坚定决心。阿龟和阿狗比较懒一点,总是在我们跑步快跑完的时候才起床,一开始老师管的很严格,后来就倦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做那套体操得到过老师几次夸奖。对此我给予自己解释,因为我曾经努力操练过。这也颠覆了我从小因为学习产生的世界观,努力不一定有回报。或许就是因为这,我开始了学习上的努力,在第一次月考时,我全班第29名,阿龟和阿狗在我后面。
这让我在村里人眼中成了大学生。我自豪的不行,到处希望遇到认识的人,希望他们问我的成绩。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世界原来这么美好,这种观点已经升华到了一种年龄限制的极限,而后我一直这样认为。直到高中时没有钱吃饭的时候。
第一部分2
教我们物理的王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这人中年谢顶,周围还有点毛发,还有教我们语文的李老师,谢的更厉害,但也只能在老师中排第2,第一的是教数学的高老师,头上一根也没有,这对于我们晚自习说话是很有帮助的,坐在窗户边的同学能及时根据窗外的光线判断我们说话有没有被发现,比如,高兴聊天中外面漆黑一片,那是安全的,若突然亮了起来,就是有危险了,还要根据亮的程度判断危险程度,这样,也为我们被发现后该如何面对质问而提前想办法。要是遇到校长的突击,我们只能低头接受他唾沫星的洗礼。他会把说话的人带入办公室,情节较轻者,一小时即可,都是一些我们可以原句背诵比课本上要背的还要熟练的话,情节颇重者,就有可能遭遇疼痛的抚摩,这是让我们很害怕的。
此校长极其好色,像我们这样的男生上他的课时是不怕被发现不良举动的,因为他会一直盯着某一位漂亮女生,不停的飞着唾沫,然后总在下课前十分钟把课讲完,时间把握的很好。接着他会有意无意的走到女生面前(我们都认为他是故意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走到我们这边),问她有没有听懂,我一直认为,从他个人来说,是希望她听不懂的,这样他就有机会近一步靠近女生,用嘴型不断的发出所谓的国际音标,然后让那女生学,女生嘟着小嘴跟着他“OO”的,他欲望的眼神望着那张小嘴,不停的让女生跟着他学,我的认为是这是极其猥琐的,那么近的在一起“OO”的,这就让我对这位肥头大耳的教育工作者充满厌恶,同时我是很同情那位女生的,因为我想是谁也受不了他那满嘴黄牙还带着浓重口臭的嘴。
关于此公的传说有很多,其中最传奇的是他曾经在晚自习后叫一位女生从寝室出来,谈了很久,细节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件事后,那位女生转学了。这更加让我们男生痛恨,主要是因为那女生走后学校几乎没有风景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沉重的打击,从而对学习,对生活失望。
此人的不良作风严重影响了我们当时幼小的心灵,尤其此人在球场上的作风,冬日学校老师总是在放学后打篮球,又击垮了我们忍住玩的冲动好好学习的思想上的另一种冲动,最重要的是他总是轻装上阵,所谓轻装就是脱的只剩衬衣,衬裤下体突起一个供新陈代谢的排放口,让我们深恶痛绝。他会时不时的观看场边观看的同学们,面带微笑。偶尔进一球,场上其他老师们会大叫好球。我们在一旁诅咒他摔倒。那种场面在我心灵上烙下的深深的印痕,让我在之后玩PS游戏的时候,看见自己控制的人被铲倒还能想到。
这所学校如同所有学校一样,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当然,这是根据学习来划分的。这就从小培养我们高人一等就要回击的人生态度,在学校昂首挺胸的要么是学习成绩好,受老师宠爱;要么就是有资本的女同学们,她们挺胸在身体上是有资本的,这点资本是你怎么学习也不会有的,这就更受校长和老师们宠爱。我在对那些女生向往的同时,更加钦佩她们的资本。像我们这样的男生,没学习和性别的优势,只能在同学间相互得到安慰。所以,我和阿龟还有阿狗在上课之余的话题就是哪几位女生和校长,这是让我们欢喜又让我们忧的,欢喜是某某天某位漂亮女生主动向我们借钱,我们不惜遭同学唾骂几天不吃饭借给她,让我们忧的是那位校长曾经用嘴教过她音标。这始终让我们无法释怀,也从一开始对英语失去了好奇和兴趣。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们3个人决定,谁他吗的说一句英语,就他吗的请两个人吃一天的饭。就是OK也不能说。决定好这个,阿龟说,OK。然后他就给了我和阿狗3块钱。相当于当时一天的饭钱。而之后,我们3个的英语考试从未及格过。我说,及格也要罚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