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睡着。不想说话,不想看他,不想继续这让我感到伤心的话题。看着他摇摇晃晃磕磕撞撞的离去,背影是那么荒凉,我也终于还是泣不成声了。
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事实!
但是我却知道了他们的过去。
是啊!过去,那是过去!可是未来呢?
我统统不想知道。
周六那天我还是去了潘易家。什么都没带。我说我要做他们的模特,就画我!他们个个目瞪口呆。以为我是去浪费时间的。
潘易的表情显然很严肃,但还是依了我的要求。
“你确定吗?你这样一坐可就要做一周的时间啊!”潘易问我。
“啊?是吗?那好吧!没关系。”
众人寻找着自己喜欢的角度,很快便进入状态了。我在心里偷笑,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我都看得到,呵呵,真是有趣的事情。
画具开启时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音乐,虽不动听但却和谐。没有做过模特,那感受还不赖。
不知道他们会捕捉到我怎样的面部表情,一定会很可笑吧!
手心在冒汗,甚至痒痒的,我轻轻地握了握。
潘易离开了,走到离我们有些远的地方去做他的事情了。或许是我的出现影响了他的好心情。我想到百合姐。
潘易的确长了一张迷人的脸,尤其是微笑着的双眼。他的背影依然散发着光芒,耀眼。如果百合姐在这里,她一定是陶醉的。只是为什么叫他哥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甘心以这样的关系维持自己的爱情。要么全部占有,要么形同陌路…….
工作室里有轻缓的音乐响起,我也开始跟着陶醉,和这些人一起。
坐在他们中间,感受到艺术的熏陶,这应该是种享受了!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脸部肌肉开始不自觉下沉,全身变得麻木,只是机械地坐在那里等待休息时间的到来……当初白合姐是怎么坚持坐下来的呢?而且是人体模特啊,如果没有爱情的力量,可能也像现在的我吧?后悔也来不及了,真是自讨苦吃。
谁又不是呢?如果什么事情在发生之前就能预见其结果,那就不会有什么悲剧发生了。
“蔷,麻烦你把手摆回刚才的样子好吗?谢谢了啊!就一会儿!”真真开始纠正我的错误。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怡函也来凑热闹,边亲手示范边靠前来摆正我的手势。我就像个听人摆布的木偶。
趁机我抖动全身,稍作休息。
“哎呀,别动,你怎么全都变了啊!我还没起好型呢!”方旭有些不耐烦了。可是上次我见到的他不是这样的啊!这些人啊,还真不可靠!以为本小姐还真是任你们摆布的木偶啊!真是的!
我生气了!
“你们不要说她了,坐了这么久多辛苦啊,你这样说,他那样说,不变才怪,蔷,要不休息下吧!”晨开始过来保护我。
没等他说完,我全身像是解放了一般,迅速松懈下来。他们也都不再理会。好!我把头埋在胳膊上,用双腿支撑全身,闭上双眼的刹那,眼前一片漆黑,舒服的感觉。
“哎呀,晨,你画的不错嘛!超有感觉的!你们快过来看啊!起稿还真快呢!”怡函这个大喇叭又开始了,我都能想象到她的表情和动作。
“嗯!不错不错!”方旭说。
“老师,老师,你看看我的吧!”安静了,只剩下音乐。他们的脚步声,嚓嚓的。
真想就这么睡一觉。
“大色调把握的不错,处理明暗关系时还要注意一下,分清主次。最好先画个小稿……继续吧,上色的时候,我再看看。”
“这谁的?”
“我的!”方旭说。
“方旭?怎么样,房子找好了吗?你的问题解决了吗?嗯,不错,继续努力吧!脾气太坏,别太着急……”
“这一定是真真的吧?呵呵,你干嘛总是这样画呢?不想试试用大笔起稿吗?你这样,容易把线条画得太死…..”
“怡函的?呵呵,没什么好说的,你先画吧!我再看看。”
“啊?老师,你怎么这么对我啊,你对别人都点评了,唯独到我这就什么都不说,太不公平了!”怡函又在撒娇了。
我爬在胳膊上听他们的对话,在脑子画着他们的场景。感到好笑。但是我不想抬起头来,面对他们每个人的脸,那让我感到疲倦。
“蔷,睡着了吧?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啊!看你,白白上这里浪费时间来了。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再怎么样你也应该好好看看吧!哦,是吗,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下……今天,你要是画的话,应该会很有感觉的,后悔吗?呵呵。”潘易俨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心情反差如此之大啊!
我简直看呆了。
装装样子吧,去看一下……
谁说呢!我的心情也迅速变得好起来。那是我吗?太漂亮的脸了,他们的画似乎美化了我。静静地面带微笑的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远方,饱满的双唇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惟妙惟肖。如果是我画的话,不知会不会达到这种境界。真的越来越后悔不该如此轻率地做那样的决定,浪费一周的时间,我的手是会痒痒坏的。
画画的冲动猛烈的袭击着我,我心里有个声音:我要画画!
可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回原处,摆回他们画里的样子,既然做了,就要坚持到底。我也是个有责任感的人。这是我现在的本分,呵呵。
我还在回味我在他们画中的样子,是他们美化了的样子。真希望谨也在,能看到此时最美的我。
可是,为什么又去想他呢!真是自作多情!他可以暗恋别人一生一世,那是他的事,可我不会!谨,就把他当成我的好邻居就可以了,不要再去想他了!
我应该这样吗?我明明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时最惬意的感觉,平静,安全,自由……想到我们在楼顶惬意的晒太阳的感觉,那多幸福啊!
谨,我想你,你呢?在做什么?
我通身像被电击了一样,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就在我的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时,谨魔力般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远远地向我招手微笑。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众人随着我注视的方向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晨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立刻喊出声音,方旭简直就是向谨扑了过去!这种场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久别的亲兄弟!女孩们也你推我让的拥了过去,为什么啊!他们还真夸张!
“哈哈,兄弟姐妹们,你们好!呵呵,别打扰老师了!快回去好好画画!”谨很有号召力的样子,那几个好不情愿地乖乖回到座位上,唉声短叹。
要我看,这次他们聚在一起画画,真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