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这档事似乎也不是可以当成是一件极为平凡的事,他们接吻了吻,但她又觉得他们之间,什么也不像,不像朋友,不像情人,在公司见面,也只是笑一笑,彼此之间不说话。
开始,她觉得不让他们知道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少了一些事,但他也没有要公开的意思,她又十分生气,尤其是见到他和唐诗诗走在一起。即使被她撞见了,他也不解释。
她本来也不想直接去问,等着他来告诉她,但她走一段路,他都只是和她开玩笑,只字不提有关于‘情侣’这档子的事。
事实上,陷入情爱中的男女见不得对方身边进进出出的一些人,尤其想她这样缺失安全感的人,他什么也不说,光让她自己一个人郁闷、闹心、闷是当然闷不住的,但她又不想低声下气的问,失去面子,所以常常变成了质疑“唐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行吧。”
“可有比我好?”
“你这是什么话?”他吃了一惊“怎么无缘不顾提起她?”
“你们走得这样进,也不像没有关系。”
“你听谁说,我和她有关系?”今早他又在楼梯口碰见唐小姐,自从上次的误会,他就极少和她好好的说话,更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
“我亲眼看见你们走在一起!”
他才想起的确是这样“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也不见得你主动。”
“当时,唐小姐正在问我,怎样在客户面前,显得出真诚,使客户相信我们。”他见她不高兴“生气?”
“没有,怎么可能,我们也不过是朋友,不生气。”这当然是她的气话,他也听进了耳朵,却没多说,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电影,我舍不得现在就走,想和你待久一些。”
是一家小电影厂,只有一个影厅,正在播放爱情篇,她也没有心思看,一半的原因是自己不习惯,另一个原因就是他那不安分的手,在她大腿边来回游走。但,只是这样,他始终没有下一步。
电影看完,时间还是早,他送她回家,到了她家的门,他问“伯父这时在做什么?”
“史记。”她父亲最近又迷上史记,这几年一直都这样。
“去电影院看电影也没有意思,对不对?又脏人也多,倒不如再家看,倒也悠闲。”他拐着湾绕到了这一层,在电影院都已经到了接吻的地步了,这要是在家又会做出些什么事?
“我是不介意。”
“是吗?那地板脏兮兮的没家里的地砖干净,座椅也是松松垮垮的没沙发舒适。”听他意思是非常的嫌弃电影院“在家多自在,可以走动。”
她只在一旁呵呵笑。
“下次在家看吧,我建议在家里头。”他这样说又显得赤裸裸“你家或是我家。”
他说得怎么多,无非就是想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若茹一阵脸红“我爸我妈都要看电视的。”
“这样…”他又道“上我哪儿也可以的,我一个人住。”
她只有沉默,他自认为她是同意的。
之后,他再提起来,她又只是笑,她也不是不想和他走到那一步,只是真正发生时,却让她脸红心跳。
她提着几包零食上他家,他开始说“不用买那么多吃的。”
“总之也是我们自己吃。”这其实也是因为害羞的关系
他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齐,她又不好意思打开抽屉见见里面的世界,但他这个人在外头还算干净,也像是个常打扫卫生的人。他这房子离公司近。一房一厅一卫,光线有些阴暗,他把窗帘拉上还是显得暗,对面就是另一坐居民楼。他笑着说“这儿隔音最差火,谁嗓子大点的,从楼上到楼下,全都能听见。既是阿猫阿狗的叫声也不放过。”
他这房子虽然阴暗,但位置不偏,要租起来一个月也是紧巴巴。
“一个人过得这样好。”她推开卫生间的门,朝里头看了一眼,这显然也是打扫过的。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准备开电影和吃食,她半推半就的跟他上来,但却十分脸红,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放,尤其是当他就坐在她身边时,就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往哪儿摆才好。
“我特意买了新碟,想和你一起看。”
她心神不定,牛头不对马嘴“你以前也做销售?”
“嗯。”
“以前的公司不好吗?怎么换到了这儿?”
“公司不错,但若是总是一直呆在哪儿,更觉得没前途,男人不应该轻易满足现状,得不断的向前走。”
“这像是心大才不知满足。”她父亲是个中学教师,男人做老师也是没前途,但她的家庭也十分安逸,她母亲以前在药厂工作,生活还过得去,但只从有了她哥哥,她就到了后勤,领着微薄的工资过日子。那时的日子也苦。她哥哥和嫂子结婚后,就一直合力经营小饭店,去年才搬出去,自成一家,从此又多了一堵灶炉。就连龙若茹大学时学的也是美术教育,毕业时要做老师的,但她后来改学设计,才到这儿来上班,若不然她也是相当平凡的人民教师。
她现在的工作,也不算长久计划,她只觉得日子过得去就过去,反正她是女人,迟早要嫁人,也不像他那样的胸襟,但她十分了解一个男人对事业的渴望,那象征他们无限的欲望。
“男人得有事业,有为家庭提供经济条件的能力。”
他能这样想,她也十分高兴,她的男人当然是不能比别人差。
他的手攀上她的胸“若茹….”
【小冯婚礼现场】
龙若茹晃动手中的果计杯,她现在已经不喝酒,即使曾经在无数个失眠、哭泣的夜晚,酒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再别人面前从不提黄帝锦,也不是对他毫无憎恨,曾经她为他,毁了自尊,失去自我,他就在她心理挖下一个洞,留下一块炽热又丑陋的伤疤,一辈子都丢步调,使她难受。
想来想去,他们之间,就是幸福来得太快,以至于忘记了对方的缺点,时间久了,就会原形毕露了。
来得太快的幸福,遗留下的却是满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