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耀华上仙竟然做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白小聆坐在椅子上感慨，“这样一来，那个地方的人怎么办？人世间的规矩不就乱套了？”
楚毅突然瞪了她一眼，一阵凌厉的凶气震得她心疼。
君期瞟了她一眼，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傻，上仙怎么会没有考虑，什么叫‘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上仙要不这样做，师父不就让魔道抓走了吗？”
“为了师父，牺牲掉了一方土地啊……”白小聆心情低落，想到因为耀华一个人的私心，让一块土地从人间轮回里消失，实在痛心。
“那妖神大人，被上仙用仙曲普照的地方是在哪里呢？”白小聆又问。
“当年楚毅成魔是在雪脉峰附近，耀华上仙引仙曲下凡，仙音所落之地应就在那附近。”妖神如是说。
雪脉峰附近，那不是云城吗？
白小聆寻思着，想起那个不凡的云城。那里有双眼生魅的城主云高凡，而且还是云承天的故乡。
天下奇妙之地都聚集到了一起，倒也符合“物以类聚”的古训。
白小聆想着突然笑了。
李琰君不比白小聆，听出了妖神这句话背后的异常。
“妖神大人，如果真的有魂魄落到这里，也会受到当年仙曲的影响，逃离三界？”李琰君问。
“寻常之魂怎能擅自逃离阴司？”妖神反问，“你的碎魂要是真的落到了那里，大概现在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白小聆拍桌起身：“那怎么可以，人世间只有一个二师兄，同一个灵魂却有两具尸体，这不符合人伦常纲。”
妖神看着她冷言轻笑一声，让她摸不着头脑。
“仙曲入凡将人世因果强行切断本来就已经扭曲了常纲，你现在来问我这件事？”妖神反问。
李琰君忧心地看了她一眼，连忙对妖神拱手求情：“妖神大人，小聆儿年少无知，只是心急，没有冒犯的意思。”
楚毅也开口说话了，指责她道：“小聆儿，不可对妖神无礼。”
白小聆委屈地瘪嘴，缩在椅子里不再说话。
妖神一直注意着白小聆，见此，叹息一声。
“罢了，你若早日修成正果，也不枉过往的这些事情。”妖神朝楚毅摆手，将他继续的责备拦下。
楚毅明了，心里也隐隐察觉到妖神对他和白小聆还有更深的认识。
“妖神大人，”李琰君又叫了一声。他叫来妖神，就是为了弄清楚黑月的事情，“如果我的碎魂和我没有了关系，可是实际上是同一个灵魂，如果同时存在人世间，会怎么样？”
“其中一个一定要亡，至于是谁，连天意都不知道，”妖神说着笑了，“被天外仙曲扭转的乾坤，会结出怎样的因果，即便是我也无从知晓。”
李琰君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清徒儿，赶紧去把黑月收回来，”楚毅厉声地说，“那家伙没有心，他本是你的一部分，不要再犹豫了。”
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李琰君此刻的心情。
他一个人站在屋里沉思，一脸凝重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师父。”君期首先起身，朝楚毅请辞，同时向妖神行礼，然后离开。
白小聆随后也跟着出门。妖神也正想化身离开，被楚毅叫住。
“妖神大人留步，既然来了，请赏脸尝一尝曾绝焰仙门冠绝一时的虚空酒。”
妖神跟着楚毅来到他的房间。
“虚空酒，除了我这里，三界之内绝不可能喝到。”楚毅拍着胸脯说，从床底下搬出两个坛子。
“虚空酒，产自虚空之地，乃是你成魔所化，当然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喝到，”妖神接过酒杯，不由称赞，“世间好酒，人间少有，竟是满满的灵气，对修行之人很有助益。”
妖神一口饮尽，把玩着酒杯：“这个东西，就算是神仙也想要，果然是魔道里生出的东西，纯粹的欲望连我也不能避免。”
“妖神大人过奖了，”楚毅回笑，转入正题，“妖神大人是否还知晓更多的事情，对在下以及那些弟子们。”
楚毅单独叫住妖神，当然不只是为了请他喝酒。刚才在那个房间里，妖神一直盯着白小聆看，说的话也极具内涵。他想知道妖神是不是还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楚毅想让我知道什么？”妖神问。
“妖神大人知晓的事情当然比凡人多，楚毅斗胆，想向妖神大人请教一二，不知能否为我解惑？”楚毅的眼睛里写着真诚。
妖神看着他，笑了：“玄清与你果然是师徒。”
当时的李琰君也是这样跟他说话。
可否为其解惑？有缘之人，他自然愿意为其解惑了。
“妖神大人也知道她。”楚毅直接问，近似肯定的说。
“她是何人？”妖神问。
楚毅皱眉：“刚才妖神大人一直看着白小聆，难道不是知道她就是她吗？”
妖神张着明亮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他。许久，方才点头，但只是问：“你不是见过她了？”
楚毅的神情逐渐严肃，眼睛渐渐长大，看着妖神：“您到底知道什么？”
“我并不知道，只是不小心看到你在那小姑娘神神识深处，旁边出现了她，”妖神如实说，然后笑了，“楚毅，千万年间，人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果然你是特殊的，都要谢谢你。”
楚毅觉得心里发凉，他对妖神产生了恐惧心。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从头凉到了尾。
他咽了口唾沫，然后又问：“那，你也知道了我一开始就在白小聆的神识里……”说着，他捂脸大笑，“果然是上古大神，仙界都没发现的事情，妖神大人一看即知。”
妖神却是摇头：“我不过嗅到世间还有你的气味，所有的空间都有同道，我不过是以妖神之力在各个空间里看到了你罢了。”
“你虽然瞒过了仙界，三界里找不到你的气息，可是你的气息却没有完全消失，只是他们没有想明白，不然你的那点心思，早就被那些上仙看明白了，”妖神又说，但突然想到一事，“不过，当真是仙界没有发现？楚毅，或许是仙界有意放过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