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容轩的用意,他难得耐心地等着那人慢慢地挪到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陆淝。
“状元郎博学多才,不知此下是何解啊?”容轩指着陆淝被尿湿的官袍,笑得极为猖狂。
“陛下,陛下,臣,臣这——”有了容轩的刻意嘲笑,殿下众臣为真心亦为符合都跟着笑了起来,当下陆淝的脸色更加地涨红。他苦读寒窗十八载,只为一举成名天下知,哪里想过这刚中了状元便被今上如此嘲笑,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今上的冷眼瞧得尿了袍子。
“状元郎莫非要在这官袍上也要书写一番治国大道理么?”容轩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陆淝,刻意地侮辱着他。
“陛下——陛——”
“连话都说不清楚,朕怀疑你这个状元郎是怎么考出来的!马爱卿,这就是你为朝廷挑选出来的栋梁吗?”笑声瞬间消失,容轩又变得声色俱厉,指责起马硕来。
马硕拖着他那大肚便便的模样,从一旁的列队里走了出来,朝陆淝恨过一眼才对容轩言道:“陛下天威,状元郎也是一时失态。”
“一时失态?”容轩把玩起手中的圆球,缓缓地起身,走到马硕面前,又走到陆淝面前,轻佻地抬起他的头,说道:“陆爱卿真的只是一时失态?”
陆淝如此近地见到天颜,从前他只是站在殿里的角落里,不敢抬头瞧今上一眼,此刻面对面他才惊觉,今上竟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是没有满身的阴鸷,与华王爷也是不相上下。
容轩冷眼地瞧着他的打量,都云华王爷容卿风姿过人,他亦继承了母后的花容月貌,也有父皇的英姿飒爽,只不过常年气质阴鸷,见过他的人又少,众人都认为这位新君是个残暴不仁的人,能躲则躲,在民间的传闻里竟变成和阎王一样的粗眉大眼。
“好看么?”容轩将陆淝拉近,离自己的鼻尖只差分毫。
陆淝正沉浸在容轩的美色之中,他听闻过今上不仅喜爱女色,也爱男色,他此番拉近自己,莫不是要自己做他的入幕之宾。他苦读圣贤诗书,明知此事万万不可为,可眼前今上的姿色,还有若是能得他的宠爱,自己还不平步青云了。于是,他随着容轩喏喏地应道:“好看——好看——”
容轩笑容越发的明显,他承袭了母后的酒窝,笑起来比容卿更为诱惑。
得了陆淝的应声,他忽然推开陆淝,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手中一直把玩的圆球砸到陆淝的眼上。
顿时,鲜血四溅,陆淝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众人均是惊慌不已。容轩拍拍双手,像是丢弃了不喜欢的玩物般,重新回到龙椅上,冷眼看着殿下的惊慌。
这群老学究,当年要不是他们,他的母后也不会被废,抑郁而终。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圣贤子曰,他不过轻轻的一眼,瞧这位苦读诗书的穷酸书生一样傻了眼么,既然瞧他仔细了,他就要此人今后都只记得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