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闻容卿提及自家的名号,颜盛永顿时没了先前那般决然的气度,畏畏缩缩起来。那位毕竟还没登位两年,还没成为天下人都恨不得驱逐的暴君,一旦成功便是篡位夺权,不成功亦是乱臣贼子,这颜家的百年基业便悉数毁在他的手中,他如何能担成这么大的风险。
容卿见他脸色微变,情知自己的话已被他听了进去,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放了心,这是自己手中最大的胜算,若不是万无一失切切不能任由他们的牺牲。
“对了,前几日安王曾对老夫相邀,去他府上的宴会,听闻他那边闹得比那位还厉害,天天聚集了许多人,在家中歌舞升平的,据说连那位也曾前往赴宴。”颜盛永忆起前日安王的邀约,他是四处相邀宾客,无一是在炫耀自己的富贵还有豢养的美姬。
安王府上的宴会,容卿倒是知道的,那位叔叔荒唐任性是一向出了名的,因其是慧淑太后的小儿子,又是孝宗皇帝的老来子,素来宠溺惯的,连他的父皇恭宗皇帝在位时也只有加倍宠溺的,如今更是无人能管教得了。
他只是没想到,容轩也会去安王府上的宴会,这当中可有什么联系?又能有什么可以用的?
在颜府用过下午膳点,容卿便携了颜若水,拜别岳父岳母,朝华王府赶去。
“王爷可有忧心事?”瞧他一上马车便皱紧了眉头,什么话也不说,似在闭目养神般,颜若水出声询问道。
容卿摇摇头,还沉思颜盛永先前的话,要如何才能让容轩名正言顺地再从那位置上下来。
颜若水见此,握过他的手,轻言道:“王爷的心思,臣妾亦知晓,不过一些事须知是急也急不来的,不妨搁了心思再重新想想办法。我父兄的催促,王爷也不必放在心上,成大事未有短日便能成之说。”
听闻她的劝慰,容卿睁开双眼,反握住她的手道:“谁能解忧,唯有若水。之前听岳父提及,那位也有至安王叔叔家中赴宴,故本王才想深了些。”
“安王府的宴会?”颜若水垂首,避开容卿的目光,心中却又有了另一样的盘算。她正发愁要如何处置花如雪,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必定是想到了什么,此刻不肯言明定是有自己的盘算,容卿也不追问,颜若水此人攻于心计,若她不想说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套得出来的。不过,为了那位置,她不会对自己起别样的心思。
刚到府门口,孙道常就瞧见府内吵吵嚷嚷,像是出了什么事一般,赶紧掀开车帘禀告。
待容卿与颜若水到了府内,边上便冲出来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哭嚷着抓了过来,孙道常忙示意侍卫将其抓了起来。
几番挣扎,那疯癫的女子才被制服,颜若水上前一看,竟是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