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一声粗重的叹息突然想起,逆水一惊,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材如圆球一般的胖子被吊在墙壁上,八根锁骨链,一侧长在石壁上,另一侧穿透进他的肩胛骨,腰骨,脊髓骨,腿骨,颈椎骨,脚踝骨,每动一下,身体之上都是传来一阵剧痛,而伤口处同样的生满了跗骨蛆。
这一男一女,被关押了一百年着实令人心惊,在如此的痛苦之下仍然坚持的活着,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只听那女子道:“正心宗的人还知道给我们送一个宠物。”旋即顿了顿,猛然喝道:“前七步,右三寸。”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那男子大喝一声,突然袭来,速度之快完全超出逆水的认知,心中顿时一惊,还未有任何动作,便是感受到那冰冷的手臂扣在了自己的咽喉上,逆水无路可退,双臂扣住对方的臂膀猛的用力,那男子竟是纹丝未动,那手臂如同钢铁浇筑的一般,牢固的长在逆水的脖颈上,任其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对方的修为远远超出逆水的预料,挣脱不开反倒放弃了挣扎,近距离打量下,竟是发现那男子是个瞎子,脸部五官完全被肥肉盖住,头发脱落了大半,身后锁链伸出几米长,刚好可以在这空间内移动,虽全身骨头被锁,但力量仍然是逆水无法抗衡的,好在那人并不想杀逆水。
见逆水停止了挣扎那男子反倒是不高兴了,手臂渐渐加力,冷笑道:“小子,继续挣扎呀!”
逆水的脸色憋成了酱紫色,喉骨传来一声声被挤压的脆响,即便如此,仍然动也不动,仿佛就待等死,这时那女子突然道:“老鬼,你说什么?小子?”
男子道:“恩,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脖颈的皮肉还嫩的很呢,不如活剥了他,给你养养胃。”
那阴森的声音略显狰狞,再配上着恐怖的容貌,更像是一只地域爬上来的恶鬼。逆水无力抵抗只能选择顺从,只听那女子声音颇为嘶哑,发了疯一般的急切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话音落下,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旋即那女子疯笑着,呢喃着什么。
从二人的话语中听出,他们曾经有个未出世的孩子,被正心宗的人活活剖腹取了出来,后事自然可想而知,那未满胎气的婴孩又岂能存活。
男子粗狂的笑着,泪水顺着那瞎了的双眼流了下来,瞎子无法流泪,流出的却是鲜红的血丝,“魅,我们的孩子死了,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那女子死鱼般的双眼,看着令人心颤,一百年来,这个事实她仍然无法接受,随着那话音落下,她双眼中仅剩的理智正一点点的被侵蚀,逐渐弥漫着疯狂之色,“我要复仇……”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发泄着怎样的恨意,逆水完全可以体会的到。
那男子的手臂缓缓松开逆水的咽喉,狞笑道:“带我们上去,可以不杀你,不然你永远都要像我们一样,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死不了。”
逆水感到脖颈一松,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对于二人的恐惧也转变为同情,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一百年,需要多么强悍的意志,或者是需要多么刻骨的仇恨。
逆水笑了,笑的与他们一样,肆意而疯狂,“带你们上去?难道你们认为我可以上去吗?”
话落,两人燃起的希望顿时被泼灭,很久没有遇见活人了,看到逆水潜意识的便是生出了希望,此刻略渐平静,不难想到这个问题,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又怎能出去,何况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那男子狞笑道:“既然无用,那就让他尝尝我们受的苦。”说着便是抓起一把伤口处的蛆虫欲要放入逆水的嘴中,后者看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恶心生物,全身神经都是紧绷了起来,这时,那女子突然道:“等等……”
男子似乎非常听她的话,手臂顿时止住,只听女子连问道:“小孩,你是什么人?你和正心宗什么关系?为什么被关押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废去四肢?只要一句答错,你一定会后悔的。”
在这地下逆水便形同任人宰割的羔羊,两个鬼物的心态已经微微产生了扭曲,逆水不敢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只见那女子眉头微皱,旋即疯笑道:“天不绝我,一百年的坚持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有出去的希望了。”随即顿了顿接道:“小孩,一会他们提你上去,你便杀掉他们,然后拉我们上去,听见没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一身修为已是破脉巅峰,全力而为对付正心宗的人也不难做到吧?”
逆水哪敢不从,故作惶恐之色,连连点头,但那女子虽饱受折磨,头脑仍是精明透顶,怎会看不出逆水的想法,随即道:“老鬼,给他一味断肠丸。”
“恩?”那男子疑惑一声,旋即明白过来,自身上拿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顺势便塞进逆水的嘴里,那腥臭的味道令其作呕,随着药丸入腹,再难以忍受,跪伏在地,干呕了起来。
女子接道:“小孩,按我说的做,你可以活命,不然正心宗的人岂会轻易的放过你,即便如此,你服下了我水宗特质毒药断肠丸,12个时辰若是没有解药,内脏便会爆裂而亡。”
逆水不以为然,对于毒药和解药在清楚不过了,刚刚服下的药丸中没有一点药味,对于花草异常敏感的逆水又怎会分不出真假,但听到水宗二字,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五行水宗?”
“小子知道到还不少,我便是五行水宗的水影,这是我妻子水魅,你若是能成功放我们出去,不仅正心宗的人无法奈何你,即便是那土宗来人,我们也照杀不误。”那男子说的淡漠,但逆水完全有理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