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子繁的病大好时,皇上钦点了迎亲队伍从广陵接来的齐家表小姐将将入了长安,融宜坐在浮华居的二楼窗口处冷眼看那花轿进了王府大门。
其华瞧着队伍后面骑马而来的齐桓,道一声作孽。
夜白笑着哦?了一声,说:“这等事你倒是很有感触么。”
其华扶扶裙摆正色道:“我不过觉得融宜棒打鸳鸳这事做的不厚道了些,不厚道了些。”
“棒打鸳鸯?”
“你看,钟情于自己的表妹突然嫁了人,男子才幡然悔悟,捂着一颗受伤的心尾随,我从前看的一个话本里说,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想起来果真有道理的很,人间诸多悲情大抵因为如此,若是悟的及时也是桩美事,可惜融宜赐了这一纸婚约,啧啧,只苦了一个温婉美人罢。”
这厢唏嘘的尽兴,没看见夜白回身添茶的手一顿,洒出两滴。他当初何尝不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而今悟的可算及时?可能成一桩美事?
眼中莫约有什么稍瞬即逝,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怎知他为何而来。”
还能为何而来?其华接过茶杯不以为然,斜眼却看那渐渐远走的齐桓忽的回头朝她这处望了一眼,心口位置一咯噔,抬眼又对上对面不知何时皱眉盯着自己的融宜,头顿时有些隐隐作痛。
装作不慢不紧地关了窗。
唔,她还是将晚上的婚宴推了好。
那端瑞王爷,其华细细想来,摸约能忆起一张端正的脸孔,岁数似乎也是不大,只因了那张脸让人觉得有些刻板,倒是正好衬他的名号。
这位王爷与融宜的关系处的不错,此番也不知是他当真思慕着齐晴悠而向融宜讨的人,还是融宜要他承这个情,收下这房妻室。
无论如何,齐家表小姐要成为端瑞王妃这个事已是铁板钉钉。
傍晚时分,其华说不远处有座山上灵气略充沛,与夜白说去练练术法,吸收吸收日月精华。
夜白无奈道,这么几个时辰能练的什么术法,吸得多少精华,你不过偷懒想玩罢。
虽然这样说,其华终究是得以与夜白一同避了出去。
只这一避当真是避的好,夜间回来时,小蛇说有个姓齐的,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却非要找什的蝶舞姑娘,被她用扫把赶了出去。
其华很是欣慰。
却不想躲过了初一还得躲十五,打这起,齐桓日日来一坛百两守着,其华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偷偷扔了几次,未见成效。
不多时,老板娘在长安销声匿迹的这个把月是去广陵跳了两只支倾城舞步的消息便传开了。
还说将广陵的第一公子迷得茶饭也不思,拿了画像寻到王府,始知便是城中盛传的酒肆美人。
长安人民很是骄傲,又很是有些忿忿。
于是,来酒肆喝酒的人少了,嚷着要美人为长安人民同舞一曲的多了。
诚然这也是广陵之行的叙述中巧妙漏掉的一部分,其华回头看夜白喝茶喝的风轻云淡,不知为何心口越发堵的不甚畅快起来。
舞泥煤的曲,叫小蛇全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