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寒也笑了一笑,却还是正色道:“也许不是。听闻楚国国王专断跋扈,又好大喜功,将楚国的朝政治理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而七王幼时,因为天资聪颖,是民间最推崇的王位继承人,与王位失之交臂后却性子大变……”
云潇突然收敛笑容,低声道:“他手上的射箭功夫,是高手中的高手。”
易初寒颔首:“我也听你提到那日之事……你虽不专攻射箭,但能赢过你,想来功夫不会太差。”
“而且,他求我……帮他在上京,寻一位如意佳人,要做七王妃!”云潇思索片刻,抬头,眼眸掠过一丝惊讶,“莫非,他试图在上京寻找可以收为己用的势力,试图夺权?”
“万事皆有可能。”易初寒淡淡道,“不过,目下这位七王爷和我们的干系不大,楚国也没有牵涉进你的复仇大计。此人,查也罢,不查也罢。”
“但他有意向上阳郡主求助,倒也可以好好利用……”云潇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大哥,那么,西梁人的事可有了进展?”
“我在四方馆,找到了寄居光明寺的西梁贵客资料,是一队毛皮商人,因为做的生意大,故而多住了几日。倘若真如那个丛兰所说,上阳郡主是特意前往光明寺,恐怕也与毛皮生意无甚相关。”他神态平静悠远,慢慢开口,却是郑重无比的语气。
“的确,绮月虽然做着玉矿的生意,但也与毛皮无关。”云潇凝眉细思,得出结论。
“但是,我查过上京主要经营毛皮生意的店铺共有十二三家,去年都没有开拓新的进货渠道,而且,他们的上家主顾,也都没有来到上京。”易初寒的声音,眼神默默,难辨悲喜。
云潇难得的皱起了细眉。
“大哥的意思是……这些人来到大周,并不是为做生意?”
“至少,他们的主要目的并非生意。否则为何流连上京两三个月,都没有谈成一笔买卖?”
“那么大哥可查到他们的身份?”
“这更是可疑了……根据四方馆的记录,还有他们对光明寺自称是普通商旅来看,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商人。可是,为他们打扫院落的小沙弥却说,他无意中发现一幅被烧毁大半的仕女画卷轴,最奇怪的是印有翰林图画院的印鉴……”他犹豫一下,继续道,“画工精美绝伦,画中仕女虽然容貌已未可知,但身姿窈窕仪态万方,衣着首饰也是未出阁的皇室女眷所用。”
“上用的画怎么可能出现在西梁人手里,想必,这批人跟大周皇室关系匪浅啊……”云潇勉强弯了弯唇,“你猜,这会不会是绮月送给他们的?”
易初寒顿了一下,安抚性的一笑,目光流转,掠过云潇沉静的面颊:“也许是,但也许不是,能用翰林图画院的画的人,也不是只有上阳郡主一个。我已将此画带回郡主府,待你回府之后,亲自拿残画去图画院辨认最好,毕竟我是江湖人士,也不能打听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