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买了芥末酱和烤地瓜回到家的时候膝盖被冻得有些僵硬了,站在风里的时间久了,膝盖正好是长靴和大衣盖不到的地方。
一进门,冷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恰似毫无表情的一张脸上,散发着洌洌的冷气,着实让夏凌的内心一阵紧缩。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这个男人始终是如此冷冷,却专著凝然的一种神态,让她着迷,而悸动。是否,他冷冷的外表下,遮盖着一颗温柔而深情的心灵,夏凌的直觉是,他有的。只是,他,何时?才会愿意给出这样的温情,予自己——何等期待!
夏凌轻轻地的放下了芥末酱和烤地瓜,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里去换衣服。
当夏凌回到卧室换下外套,重新穿着那身靓丽的红色运动衫出来的时候,冷翀已经睁开了眼睛,于是她温柔的说:“冷总,你要的芥末酱和烤地瓜,我买回来了,你等急了吧,我们吃饭吧。”
“你回来了,谢谢。”冷翀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剪断了夏晗的手臂,依着他的性子,只想上去掐死她。但,终归,也只不过是,不温不火的随口应了一句。
重新回到餐桌的时候,饭菜基本已经凉了,看着那些也许算的上是丰盛的菜肴,凉透时,在盘子的边缘结了油脂,再想到它们的主人深深的伤害了夏晗,冷翀只觉得一阵的恶心。勉强的吃了半个烤地瓜,几只蘸了芥末酱的虾,这不是他想方设法要来的吗,为了继续利用这个女人,总是要做做样子。
既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很快冷翀便从她家离开了。
冷翀失落的坐在车子上,将天窗打开一条缝隙,点燃一根香烟,莫名的烦躁,伴随着烟雾弥漫了他眼前所有的空间,再掺杂了天窗里冲击进来的凛冽的寒气,让他的心,更加失落。
车子转弯的时候,正巧后照镜里另一辆车堵住了去路,不能调转车头,按照来时的路倒车出去。
他只好,顺行向前,准备绕出去。
冷翀只将车开出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正好绕着夏凌家的楼走了大半圈,在拐角的地方,一个男人,不偏不倚,就挡在他的车前。
冷翀只好停车,摇开车窗,问:“先生,有事吗?”
“明知故问,你下车来!”来人的表情,及语气,毫不掩饰的带着敌意。
“莫名其妙!让开!”带着原本烦躁的情绪,冷翀的语气并不友好。
“你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就知道装!下车!”看得出,来人显然是十分激动的。
“你不正常吧,别动我的车!”冷翀看他扒在车前,拍打着挡风玻璃,有点火了,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有钱人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欺骗一个人的心?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她?”见冷翀从车上下来,来人离开车头,站到冷翀的面前,与他,对峙。
“你在说什么?”冷翀越发不明白此人的来意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一时的新鲜,刺激,所以欺骗她的感情,等你不想玩了,便会扬长而去,丢下伤痕累累的她——”来人似乎是越说越激动了。
“你说谁呢?你精神错乱吧,让你的家人来带你回去——”冷翀真是被他弄懵了。
“别给我装糊涂!”来人咬牙切齿,目光凶冷的直视着高他半头的冷翀。
“无聊,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翀基本上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
“你抬头看,别说你不认识二楼粉色窗帘后面的女人,你只是看她漂亮,只是想得到她,等失去了新鲜感,就甩掉,你根本不会认真的对她,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招惹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来人说着话,手指向头顶以上,二楼的一间拉着粉红色窗帘的,窗户。
“什么粉色窗帘?——”冷翀顺着来人所指,随意一瞥,那不是刚才自己在夏凌的卧室里搜索时拉起的窗帘吗?
等等,那粉色窗帘的斜角方向,是什么?防护栏里面有窗户,把窗户的玻璃严实遮盖的,是淡淡紫色的窗帘,依稀还有着浅浅的花朵形态。
依着冷翀搞房地产多年的敏锐,不假思索便知,这扇淡紫色的窗户,与夏凌那粉色窗帘的卧室,连同夏晗养父母的房间,这明明就是三室的房子,夏凌却说成是两室,为什么?
有问题的,正是那一整面的,怪异的背景墙!它肯定遮盖了什么,隐藏了什么,比如,淡紫色窗户的——门。
“喂,你看什么看?我请你离开她!你听到没有?”来人见,冷翀目不转睛的盯着粉色窗帘的方向看,更加气愤。
“我明白了,你是夏凌的男朋友,先生,你误会了,我对她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冷翀收回对淡紫色窗帘的注视,觉得刚刚的烦躁,瞬间就一扫而空了。心情不同了,便乐于同他解释几句。
“真是道貌岸然!”来人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解释。
“我没时间跟你吵,让开!”冷翀上车,准备离开。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来人牢牢把在车子前面。
“让开!”冷翀发动了引擎。
“你有种就撞死我!”来人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无趣!你再不让开,我给夏凌打电话了!”这种人,一般都是怕女人的,冷翀推断。
话音未落,歇斯底里的女声,传来。
“杜宇浩!”夏凌气呼呼的跑过来,拉住挡在冷翀车子前面的男人——
冷翀见状,撇开这对不相干的男女,在寒风中,争执、纠缠,独自离开。
冷翀在内心里,有了抑制不住的激动!晗,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淡紫色的带着花朵形态的窗帘里面,是你曾经的卧室。我多么兴奋这个发现,你会赞扬我的聪明才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