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她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眼神澄澈地看着他：“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邺城，一直陪着你直到回京，你跟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有故事发生？我们之间是不是一点都不会改变？”
北川秀沉默良久，淡淡说：“恩恩，没有如果。”
傅世恩怔愣，自嘲地笑笑：“不论我多么伤心，你总是可以理智地告诉我事实，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这些事实我应该早说给你听，这样就不会耽误你这么多年。恩恩，听我的话，早点放开对你我都好，不然等到将来有一天，你有了真正爱的人，你会发现为我浪费的年华有多么不值得。”
“北川秀，别想摆脱我。”傅世恩泪水盈盈地看着他，目光坦诚：“既然你把话挑明了，我也明白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没跟她成亲，我便一天不放弃。”
北川秀呆滞片刻，低叹一声：“恩恩，你何必固执？”
“我就不信，你堂堂北川氏嫡子，真的敢娶一个女奴，真的敢把她娶回去当正房？”
“你以为我是在乎那些东西的人？”
“是啊，你不在乎这些，但是你总是个孝子，以前你父亲不让清明接近奴隶，如今你却爱上一个女奴，你真给北川氏长脸了。”傅世恩的嘴边浮现一抹讽笑。
“就算我没那个福气娶到她，也不会轻易去娶别的女子。”
“你！”傅世恩脸色大变，没想到他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怨怼，最后化作唇边的决绝一笑：“很好，咱们就耗着，我不介意跟你耗一辈子。”
“恩恩……”
傅世恩踉跄地走到门边，背对他道：“回见，我的大将军。”
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她夺门而出。
她走的很快，逃命似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努力掐着手心，才好不容易止住哭泣。
眼睫上的泪珠还未干，就碰到倚在墙上等她的叶二。
夜雾迷蒙，显得他的神色有些清冷，仿佛那人要隐匿在空气里一般。
傅世恩立马整理情绪，没好气道：“都不吱一声，要吓死人啊！”
“哎？”他抬头看着这无月无星的天空，道：“今天天气不错，我欣赏风景呢！”
“真是好雅兴，你干什么我才不会管，不过以后再跟着我，请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啧啧，说话这么有力气，看来还没被彻底伤透心。”他的声音有些飘忽，语气也不是下属对主人该有的轻佻。
傅世恩看着他，只一个字：“滚！”
“属下不敢独自滚，等着小姐一起滚呢！”叶二痞痞地笑着说。
傅世恩索性不再理会他的无赖，绕过他往前走去。
叶二敛起笑容，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北川秀一灯如豆的书房，身形一闪，长袍在风中轻漾而过，紧跟着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