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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梅花如意钗

似是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又再次长叹了一声后,老板这才娓娓道来:“这钗其实有一个传言。二十年前,洛阳有一位首饰匠人,他手艺甚好,因此而名声大躁,连长安的许多名门贵族的千金,妻妾都会找他订做首饰或是修补,从而他便衣食无缺,还稍显富足。但这匠人很喜欢风花雪月,闲暇之时便会去青搂(楼)寻花问枊。又仗着自己脸面清秀又引得一些官府内的小妾与他四(私)通,只是他从不动情,对这些女子也只是贪个色骗点财而已。”

“一日,他跟往常一样去了一家青搂(楼),正巧那家青搂(楼)在选花魁。在那些女子都在为自己能争夺到花魁的位子而骚首弄姿时,却有一位只一件青衣,没施任何脂粉,及珠钗首饰装扮的素颜女子正静静地弹着琴。在这风尘之地,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自是别俱一格。花魁的名街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女子名为白梅,原是一家富商家的丫寰,却被那富商垂涎美色,本想收为偏房,谁知正房不肯,他又惧内,故而转卖至了这烟花之地,做了两年的青倌。妈妈看她相貌出众,便特意请人教她琴棋书画。这白梅也算天姿聪慧,不负她所望,很快就能与那些名门闺秀相媲美。妈妈看时机已到,便也让她参与今日的夺魁大赛,顺便让她今夜高价开包(苞)。”

“那匠人看着这白梅一直垂目抚琴,对那些喊价的人却是充耳未闻,一时起了好奇心,便也加入了那些喊价人中,并开出了个最高的价得到了她的初夜。可这白梅却与平日那些妩媚娇柔的女子不同,坐在了床上却只字不言,更无任何动作,这匠人更是好奇了她,便让她坐在一旁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可是花了银子没得到初夜,这匠人刚出了青搂(楼)的门便懊悔了起来,便日日前来,却日日只是听琴喝酒,闲谈。久而久之,他便对这白梅生出了侧隐之心,更是有了想赎她的念头。匠人虽说略为富足,但终究也只是个手艺人,花魁的赎金不是常人能够出的起,光那一月的作陪几乎让他倾家荡产。当他深知自己能力不足时,便也只得放弃了这念头,又寻得白梅,与他告别。岂料这白梅却也早已情愫暗生,情投意合之下,于是两人便在下半夜时,趁人不备而私奔了。”

“那匠人与白梅去了另一个城镇,安稳渡日,第一次对个女子动了情,他便想让白梅也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受个彩礼嫁给他,迫于两人所剩银两不多,便想为她打制一支如意银钗当是娉礼,并约好当钗打好后,两人便成婚。可那妈妈也非泛泛之辈,就在钗刚打好的那个夜晚,匠人在为白梅带上这支如意钗时,官府的人来了,并抓走了两人。匠人被关进了牢里,冠了个拐卖之罪,被毒打的惨不忍睹。而那白梅被遣送回了青搂(楼)。刚开始她以绝食威逼妈妈不肯接客,而那妈妈却说:‘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你那情郎便会死在牢里。’白梅哭哭泣泣了两天,终于还是答应了老包(鸨),只要求把那支钗送去给匠人,并放了他。后来那匠人果然得救,可也就在那时,这白梅却失踪了。”

“后来这妈妈便迁怒于这匠人身上,可是怎么找也不见他的踪影。于是这事闹的全城人人皆知,最终传成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再后来人们就传说出这钗有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喻。说是那白梅已死,她的魂魄附在了钗上,因前生之苦便看不得再有女子为情而苦,如是男子送出,必定会终成眷属。”

“白梅。。。。”我喃喃自语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倏然想起了玉香楼的传闻:“你说的那个白梅可是玉香楼里的那个梅花魁?”

“这玉香楼可是举国闻名,也就只有那个妈妈才能黑白两道通吃,自然就是那里的白梅。”他又扬了扬眉:“姑娘既然知道那个白梅,那必然也就知道这个传说,这钗的价值姑娘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其实也是因刚来洛阳之时,曾在玉香楼内听说过梅花魁魂香玉陨之事,而真相却是从他口中得知。再看了看那支釵后,我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虽然我挺喜欢这支钗,可。。。。。我并未带钱。。。

化龙子突然接过我手中的钗,淡漠地问了句:“这钗要多少银两?”

老板巴掌一伸,“五十两白银。”

我晃晃悠悠的拉着化龙子的衣袂,刚想拉他走人,岂料他却拿出了几锭银两干净利落的抛向了老板,“我买了。”

“其实。。。我并不想要那支钗,只是看看而已。。。。”我终于领悟到原来他也当我是朋友。朋友经济困难自当慷慨解馕,可是平白无故送人一支钗这却是不妥。

“哦,我以为你非常喜欢,又苦于身上没钱,还舍不得走,便帮你买下了。”他拿着那钗在我眼前又晃了晃,“你若真不想要,我便拿去送给别人。”

我急急道:“这钗这么普通,你认识的姑娘应该都是天仙吧,不一定能看的上。”瞥了眼那钗,我心中虽十分的喜欢,却又不愿这么莫明其妙的就收下。

“那你究竟喜欢不喜欢?”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只觉头上一沉,那钗已被他插入了发髻里。而他则是微斜着头似在打量,“你眼光不错,挺适合你的。”

霎时,我脸上一热扭转了头,正看到老板之前所说的那块玉佩。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一块我一直悬挂着的玉葫芦。取了下来我想了想,这是展望曾送我的一只白玉葫芦,虽不大通体莹白,看上去像是个上等的白玉。只是展望却说这玉葫芦并不值钱,可在遇有急事之时也能换些银两。至于能换多少我不知道,也不知是否能换那块玉佩。我哆嗦着递上了玉葫芦,指了指那块玉佩,“我拿这个与你换那块玉佩可好?”

本以为老板会有些不愿,岂料他却两眼放光,捏着那玉葫芦二话没说便把玉佩递给了我:“换了就不能反悔。”

“真的换?”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这块玉佩很不值钱?

老板冲我挥了挥手:“姑娘买完就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木讷的看了看他后,便又无奈地又望向了化龙子,“这玉可能不值钱,但是我也不好无缘无故的收你一支钗,这玉就当是礼尚往来吧。”

化龙子愣了愣:“你可知女子送男子玉佩意味着什么?”

我默了默:“要不你看看这里有什么能看上眼的,我再跟老板协商下可不可以换换。”之前他送我钗时没注意,现在倒计较起这个了。

“我嫌麻烦。”他接过了玉佩系在了腰带上,“不过我看那只玉葫芦的价值应该能换上三个这样的玉佩。”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又不知道你会笨得去拿那玉葫芦与人换这玉佩。”

我已是浑身颤抖,脸上开始灼热。

他微抿了下唇,垂眼神情温雅的抚了抚那玉佩:“虽然你很傻……但我喜欢……”

这下我的脸彻底地烧了起来。。。。

(可能大大们会很不习惯用错别字去代替一些字,但是没有办法啊,希望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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