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晓曦,你醒啦?觉得怎么样?司徒说昨晚上你发烧了。”姜米娅一进去就看张晓曦用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她。
“姜老师,灵夕她……。”
“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其他人。”姜米娅刮了她一眼就拿手心试试她的额头,“恩,已经不烧了。饿了吗?我给你拿吃的来。”
“姜老师,灵夕她怎么样了?”
“哎!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灵夕很好,依旧活蹦乱跳的,她一会儿就过来。”真有意思,平时谁都爱理不理,疏离的很。现在心里头居然还挂着灵夕,看来这丫头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漠然。
得到答案的张晓曦终于安心了下来,“姜老师,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可是你的脚……”姜米娅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没关系。”
“好吧。不过要是痛的话你就说出来,千万别逞强,好么?”姜米娅柔和的看着她。
刚出帐篷没一会儿就听见灵夕的声音,果然下一秒就那丫头一脸懵懂的跑了过来,很是惊讶的看着她。“晓曦,你的脚怎么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是被扭伤了吗?”
“恩。”张晓曦发出一个简单的低音,听不清什么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啊?”灵夕两条眉毛扭麻花似的都皱在一起了。
“灵夕,昨晚上的事儿你还记得吗?”姜米娅双手抱胸就像审问犯人似的看着她。
“昨晚?昨晚我和陈宴一起守夜,然后……”灵夕嘟着嘴皱着眉绞尽脑汁回想着,突然一拍脑袋瓜子对着她们两人道:“然后我好像看见了海市蜃楼,拿了相机就想去拍几张照,跑出去后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灵夕见二人不信就嚷嚷着要去那相机把图像调出来给她们看。
“你说的是这个么?”这时陈宴拿着一部相机走了过来,还对着灵夕晃了晃。
“咦?我的相机怎么在你这里?”灵夕上前一把夺过陈宴手中的相机就开始摆弄起来。
“是啊,陈宴。灵夕的相机怎么在你那儿?”姜米娅也很是不解。
“昨晚我发现她不见了还以为她也进帐篷里面了,结果在她的帐篷外面就看见了这个东西。”
“怎么没有呢?我明明拍了很多照片的。”灵夕拿着相机左看右看,恨不得把那东西直接给拆了直接看内部。
“能把那个东西给我看看吗?”张晓曦微笑着看着灵夕。
“哦。”灵夕不甘的把相机递给了张晓曦,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奇怪”“怎么就没有呢”云云。
张晓曦拿着相机看了看,与昨天晚上在岩石边发现的一模一样,但是这部里面有她们这一路爬山涉水时拍摄的照片,而昨晚那一部却是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曦,有发现?”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张晓曦微微摇摇头,一时间气氛沉默的可怕。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寂静的过分了吗?死气沉沉一片,感觉不到任何的活物,就连风都是静止的。”司徒墨双手插袋对着几人走来。
陈宴见了他不屑的转过头。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司徒不说我还忘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想确实是周围太过安静了,连一丝的鸟兽虫鸣也没有。”姜米娅脸色凝重。
“我们在一副画里面。”张晓曦薄唇轻启,“除了我们几人,其他的,都是死物。”
“什么?”除了司徒墨其他几人都惊叫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并且这一副画时是时时刻刻都在移动着,现在的我们也不知具体在哪儿了。”司徒墨看着张晓曦说出自己的看法,后者既不赞同也不反驳,只是沉默的看着远处。
“晓曦,你说的笑话好冷,一点都不好笑耶。”灵夕走到张晓曦旁边,拉着她的袖子,有点害怕。
“司徒墨,少在这儿危言耸听了。什么行走中的画?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呢!真是荒谬!”陈宴本来就对昨晚的事儿耿耿于怀,现在听司徒墨说出这样无厘头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既然这样,你可以下山试试。”司徒墨耸耸肩,顺便附带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晓曦,我们走!你的脚不能再拖了。”陈宴恨恨的看了眼司徒墨,就想上前来拉张晓曦。
“逃避有用么?”张晓曦看也没看陈宴,漫不经心的语调粉碎了众人此刻存在的侥幸心理。
“以前我读过一本你们古人流传下来的《奇闻怪异》,说的是在天地灵气聚集的地方容易酝酿出灵物。这种灵物可实可虚,可现可隐,可以是有生命的,也可以是无生命的。”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杰森说话了。
“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中国的风俗杂文这么感兴趣啊!少给我添乱,一边呆着去!”姜米娅此刻正头疼呢,旁边这家伙居然还添油加醋,越说越像了。
“是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论者,才不会信这些呢。”灵夕也不相信。
“你不信这些?那你还这么兴致勃勃的看什么水怪?这个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多了去了。”司徒墨挪耶的看了眼灵夕,随后又瞟了眼儿杰森示意他继续。
“根据咱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很显然是入幻了。这种幻觉有可能是因为长白山天池附近的某种特有磁场而产生的。它把我们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同时也在不知不自觉的变幻移动着。”杰森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
“一派胡言!”陈宴还是不相信。
“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方位已经变了。”司徒墨右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颗仓树,“咱们来的时候我记得这棵仓树是面朝西方的,咱们的帐篷也是背风而栖,也就是说后面是山壁。而现在呢?”
众人顺着司徒墨的手指看过去,仓树现在是东北方向,而他们的帐篷也渐渐与山壁倾斜成了一个60度的角度。方位果然变了,而这一切都是在潜移默化中。
“那……。”姜米娅欲言又止。
“没错,过一会儿定是另外一番景象,它还在继续。”司徒墨知道姜米娅想问的是什么,肯定了她的猜测。
“可是,到天池观赏的人这么多,也没见过什么离奇的报道啊!”灵夕嘟哝着,心里直报怨自己运气怎么这么背,一来就趟了雷。
“谁知道呢!现在都兴报喜不报忧,更何况长白山天池是举世闻名的度假胜地。就算出了什么事儿,恐怕也都会被压下来以免影响该地的旅游业。”
“恩,米娅说的没错,我在英国的时候早就想来长白山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杰森也颇为赞同姜米娅的观点。
“司徒,既然这样,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对呀!咱们总不能永远的困在这里吧?旅行袋里的干粮已经不多了,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目前,我还真没什么办法。”司徒墨两手一摊,很是无辜,“可是,任何事物都会有一个临界点,只要找到这个临界点,我们就有可能出去。”
见司徒墨也没什么办法,几人都如霜打了的茄子,心里的那盏油灯忽明忽灭。可是他的后半句话却叫几人又看见了希望的火花,一个个都眼巴巴看着他。
“那如何才能找到这个临界点?”陈宴也收起先前的敌意开始正视目前的困境。
“等!”
“等?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我可不想变成饿死的干尸。”灵夕最先嚷嚷了出来。
“就你话多!要不是你非要看什么水怪,咱们怎么会陷入这种境界?”陈宴受不了的低声呵斥。
“我……”灵夕自知理亏也不再为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都省点力气吧!既然司徒说等,咱们就耐心点吧!”姜米娅出声打断二人。姜米娅这样一说众人都不再说话,各自静下来想事情。
司徒墨也在原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其实,他也不知怎样才能出去,他只知道天地万物都有其规律,摸清了也就没什么难事儿了。这些玄乎的东西要是放以前自己压根儿就不会信,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被大自然的奥妙所折服。看来,未央那丫头说的还是挺靠谱的,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正在哪儿下地呢!
“来了。”默不作声的张晓曦突然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