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文正静静地守在沈母的床边,自沈母上次晕倒后,又过去了三天,沈母都没有清醒过,他每天都要抽时间来陪伴沈母,有时自言自语,有时就静默地坐着。
沈母的手指头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眼皮子也开始眨巴。
“娘,您醒了?快,快将药端上来!”沈沛文激动地扶沈母起身,往她背后靠了两个枕头。
沈母看着眼底一片乌青的儿子,不免有些心疼,但是想到顾惜年那事,沈母心里还是犯嘀咕,便沉着脸问道:“那贱人你还没有处置吗?”
沈沛文从红红手上接过药,舀起一口药送到沈母嘴,边说道:“娘,都已经处置了。”
沈母没有喝药,继续追问:“如何处置的?”
沈沛文音色嘶哑:“我将那孩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沉井了,那个女孩我将她送回申城了,至于顾惜年我将她囚禁至偏院了。”
沈母这才含下一口药,又问:“你还留着顾惜年,不会还想着跟她重复旧情吧?”
沈沛文眉头一皱,说道:“娘,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再被她迷惑了,以前是儿子糊涂,不听娘的话,才酿下如此恶果!”
沈母这才主动从沈沛文手上接过药碗,将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说道:“儿啊,娘从小对你严厉,是望着你成材,撑起沈家的家业。这些年你也算孝顺,唯独过不去情关,在顾惜年这件事上事事忤逆娘。”
沈沛文安慰道:“娘,我以后再不会了,以后儿子都听您的,这个家还需要您撑着呢,您要快点好起来。”
沈母苦笑:“我的身体我清楚,我这副身子骨是不中用了,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有几句话娘要对你交代。”
“娘,您说。”
沈母传了几口大气才说:“你都快三十岁了,前前后后娶了五个妻妾,还没有儿子,我们沈家的香火可怎么办呢?我年前曾经遇到一个有名的相士,我将幼茹、玧儿的照片和生辰八字都给他看了,他说幼茹阴气重,命中有四个女儿,而玧儿阳气重,有福相,一旦有孕,必是儿子,你得请大夫为玧儿调理好身子,让她早日为我沈家开枝散叶。玧儿的样貌、才情自是不必说况且,她还有个哥哥在申城做货轮生意,将来说不定能在生意上帮咱们一把,所以她若生下儿子,自然是咱们沈家最好的继承人!”
“娘,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和玧儿尽快为沈家诞下长孙,您可要把身体调理好,将来才能抱孙子呀!”沈沛文心中本就有此意,此时沈母这么要求,他自然乖乖应承。
沈母很满意今日儿子的乖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不过两秒,她又拘留的咳嗽起来。
“娘,您怎么了?”沈沛文慌了,赶紧为沈母拍背。
沈母咳了好一会儿,用手帕捂着嘴,等停止咳嗽的时候,手帕上已经有了一团血渍。
“娘,您怎么又吐血了?红红,快让人叫大夫!”沈沛文急道。
沈母淡然地摇摇头:“娘这身子骨不中用了,你不用急,娘能见到你现在的样子,娘很满意了。娘饿了,想吃一碗鸡丝线面。”
“是儿子疏忽了,快来人,给太太煮一碗鸡丝线面!”
沈沛文陪着沈母吃下一碗鸡丝线面,看着她安然入睡,才从沈母的院子里退出来。
刚出来没几步,就遇见阿武跑过来禀告道:“少爷,偏院那边派人来报,说四姨奶奶,不是,顾氏一直在那吼着叫着,说要见您一面。”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沈沛文拒绝。
“开始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要是不去见她,你会后悔一辈子。”阿武怯怯地说。
沈沛文望着天凝视了几秒,最终还是往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