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前,明衍远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已被雪覆了一层。若不是那玉箫还在奏着凤求凰,几乎让人以为雕塑。
纷纷扬扬,雪已停了。欧阳若琳全身都是雪。在梅林里又舞剑又唱歌。只把郁清闹得有些累了。欧阳若琳还在梅林堆了两个大雪人。
欧阳若琳脸冻得通红。头发也凌乱,而郁清也很开心。虽说还是那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样子,但可以看出眼中的笑意。还是身着儒服,片雪不沾身。两个回到竹屋,郁清边饮茶边欣赏竹屋前得雪景。已有一尺多厚。郁清倾耳静听,已经,没有了箫音,顿时放下心来。看来那人知难而退了,已经走了。欧阳若琳换来昭质让他准备一些牛肉、羊肉、鸡肉、猪肉、鱼肉、各种丸子和青菜。自己备了材料,生了一个小炉火。准备完后,便回暖间换衣服。出来后只见欧阳若琳换上了掐金云红羊皮小靴,罩着一件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系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上罩了雪帽。
郁清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吃饭。”
欧阳若琳也笑了起来,把外罩脱了,只见里头穿着一件崭新的靠色三厢领袖盘金五色绣龙窄裉小袖掩襟银鼠短袄,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妆缎狐崁襟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长穗五色宫绦,脚下蹬着羊皮小靴,越发清俊了。
欧阳若琳把外罩放在椅子上,看锅内的水已经开了,便把各种肉都放进一些。不到一盅茶的时间,肉就熟了。欧阳若琳在自己对面放了一个半长竹凳,又用一个青金闪绿的垫子放在上面,用一个纯白镶青花的上好的白瓷半大盘子盛了些肉,放在小矶上,复又给自己弄了一套。唤来郁清来吃。郁清也慢慢地吃了起来,正当欧阳若琳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郁清的手顿了一下,复有开始吃了起来。欧阳若琳只是自己胃口大开地吃,倒也没有注意郁清,还不断地给郁清加料,夹菜。
两人只闹了一个时辰才罢。欧阳若琳收拾了一下,便换回,练武衣服,拿着剑练武去了。郁清也回了密室练功。不到半个时辰,欧阳若琳就回来了,额上还冒着汗珠。欧阳若琳见郁清还在练功,知道没有两个时辰,郁清不会出来,便看了一会儿书后,梳洗了一番,躺下睡觉了。
明衍远靠着仅存的意志,僵在那儿,已不知这是自己的身体,只是本能地站在那儿。箫音已经快发不出了,断断续续。嘴也只是本能地动动,已完全不知自己在吹什么。吴管家在不远处看着,无奈有焦急,在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吴管家不安地看着竹园,希望郁公子可以出来。吴管家无奈地叹道:“这是作孽啊!”
刚下完雪,竹园除了雪还是雪。北风夹杂着雪花吹了一夜的吗,现在身体摇摇摆摆,已经站不住了。寒风吹着那已经发青的脸,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嘴角已经裂开了,血渗了出来,有的已经干了。外罩上都是雪,纯白的狐狸毛大罩已经分不清是白还是雪。黑色镶金鹿皮长靴深没在雪里。明衍远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摇摇欲坠。曾经如明星的深邃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绝望和伤痛。明衍远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沉,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终于还是倒下来了。明衍远倒下的一刻只觉眼前有一白影闪过,伸手接住自己。明衍远无声地笑了,安详地闭上双眼,躺在郁清怀里,脸上带着微笑。明衍远失去意识前,只想到: “她还是出来了!她眼里还是在乎自己的。”
郁清扶着明衍远早已僵硬冰冷的身体,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为何如此苦苦相逼?”便快速把明衍远扶回了廖尘轩,给吴管家开了一副治疗风寒的方子,运功给明衍远驱寒后,看了他一眼,便回竹园。
这几天,京城里热闹起来了,沸沸扬扬的。首先是风流公子五皇子把府内所有美妾都赶了出去,伤透所有青楼和小家碧玉的心。而那些名门望族都在各自猜疑。有人说五皇子家中藏了一位绝世美女,五皇子不忍美人伤心,狠心地遣走了所有的侍妾。也有人说五皇子身染不治之症,不忍死后各位侍妾守活寡,只好送了出去,并给予重金。而更为惊奇的事六皇子有龙阳之癖,爱上他的谋士郁清,而传言六皇子的谋士长的比女子还美。还有人说六皇子因得不到心上人的心而病倒了。传说纷纷,而此时最高兴莫过于三皇子派和大皇子派。
早朝期间,右相李志威尚书皇帝称六皇子有损皇家名声,骄奢淫逸,圈养男宠。令众人惊奇的是向要求严明的皇帝竟然只是一句:“此乃京城误传。”阻止了李志威。
五皇子府
“主子。”南征在书房门外站立。
“什么事?”沙哑而无力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皇。。。”
明衍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抬头。明衍浩静静看着书中的人,眼神深情而落寞。
皇上轻轻帝走到明衍浩身旁,看了一眼。
“皇儿。”
明衍浩惊了一下,赶快收拾画像。抬头看只见穿着便装的父皇正站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竟毫无察觉,又想到自己在看画,不觉脸红了。赶忙站起来施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炎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憔悴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了平时的飞扬轻佻,整个人落寞而孤独,明白他有心事。
“快起来。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皇帝坐下,关切地问道。
“谢父皇。儿臣没事。只是刚出游回来,有些累而已。”明衍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