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泰阳问。
“啊？”杏杏一时没懂泰阳要问什么。
“那我呢？”泰阳继续问，“在正常的时间里，我会怎么样？”
“你想怎样？”杏杏反问。
我想怎样？
泰阳反思。
在正常的时间里。一切都正常的话，我会是X大的学生，虽然普通……然而，他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是X大的学生吗？
“我是X大的学生吗？”泰阳突然说出了这个问题，“我考上了X大吗？”
泰阳从小就学习很好，那时不流行说学霸。但他就是学霸。一直都是，可是他突然不确定他有没有考上X大。
高考的独木桥，多少曾经的学霸陨落。
他，到底有没有考上？
他不确定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在时间乱流里泰阳已经不是X大的学生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
……
“时间乱流？”泰阳突然想到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时间乱流的，对此你了解多少？”杏杏似乎从泰阳的眼中看出了什么。
“我似乎在梦里听你爷爷说过。”泰阳说道。有一点不确定，但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
“爷爷？”杏杏一脸惊恐的看着泰阳，“你再一次见到过爷爷了吗？”
“怎么了？”泰阳发现杏杏情绪上面的巨大变化。莫名的担心起来。
“爷爷说过，”杏杏说道，“如果不是出大事了，他是不会轻易见你的。”
“他似乎没有见到我！”泰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是在梦中，好像只有我能够见到梦中的人，梦中的人似乎看不到我。”
“哦，对了，杏儿……”
泰阳说完之后好又想到了梦里似乎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就叫杏儿。而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将杏杏与杏儿联系起来。他这样的一说，就好像是在叫杏杏的小名一样。杏杏并不知道这一切，以为泰阳是故意这样。而杏儿这一昵称除了杏杏的爷爷还没有任何外人这样叫过。所以两个人就这样误会起来。
泰阳是因为杏杏没来由的白眼瞪着自己。
而杏杏则是因为泰阳无意中叫了她的小名。
“你干嘛这样瞪着我？”泰阳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许这样叫我？”杏杏一脸冷漠的说道。
“怎样……叫？哦~”泰阳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不是，我没有要这样叫你。”
“那是什么？”杏杏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看到泰阳一脸无辜的神色，她却是不解起来。
“梦中，你爷爷说‘杏儿’已经进入时间乱流了……原来你就是杏儿！”泰阳解释道。
“爷爷是直接对着你说的吗？”杏杏突然关切的看着泰阳。
“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我要确定的答案。”
“是！”
……
……
不大不小的包间里，因为隔音效果奇好，所以很安静。但此时的安静，却跟包间的隔音效果一点关系都没有。
杏杏的沉默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些比较害羞的事情。
泰阳的沉默则是因为杏杏的奇怪表现。
这个女孩子——指的是在卫昕身体里的杏杏，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那么的奇怪。本来样子就长得很奇怪，了解了一些之后就觉得更加的奇怪。虽然泰阳似乎并没有怎么了解杏杏，但他却有这样的感觉。
“爷爷还有说别的事情吗？”杏杏问。
“好像有，”泰阳说，“但是我忘了是什么事情了。”
“没事，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杏杏说道。杏杏此时的说话方式很奇怪。泰阳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刚才那种冷漠的样子，让他百分之百的相信这绝对不是卫昕，而是杏杏。但是现在的样子，怎么那么像卫昕的样子。
泰阳心里感受着奇怪，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多问什么。
“我们得回家一趟！”杏杏说。
“回家？”泰阳一头雾水，“你家还是我家？”
“当然是你家！”
……
——
——
本来就已经入冬。在南城还好，即使是晚上只要穿个外套也不会感到很冷。但是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G省西北最高全省第四高的高峰——岑峰。别说现在是晚上，即使是中午有泰阳的时候也会感觉很冷。
站在一座新建的桥中央，杏杏问：
“这就是车祸的地方？”
泰阳整个人冷得直哆嗦。想象刚刚所经历的事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他们还在包间里的。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这里。
其实也没那么快。
当时杏杏说要回泰阳的家，原本想不正不正——歪歪两下子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带女生回过家。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非常十分相当极其重要的事情——没钱！于是只有五毛钱的他非常不男子气概的说：
“我没钱，回家的车费你出？”
“我也没钱！”杏杏说，“但是我们要钱干嘛？”
“啊？”泰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钱你怎么买车票？没车票怎么坐车？没法坐车我们怎么回去？”
“你不是有电车吗？”杏杏指着外面——泰阳停电车的大致方向，说道。而她被泰阳这一说，好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一般，有些无辜。
泰阳虽然已经在心里承认此时眼前的人的外表虽然一模一样，但是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因为有着完全不同的成长经历，而不能用以前的认知来交流。
泰阳绝对想不到杏杏其实不知道坐车需要买票！
所以，听了杏杏的话之后，他快要崩溃了。
“我的电车？”
“对啊！”
泰阳本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杏杏却还在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回答着。
“我的电车跑不了那么远的！”泰阳试着解释道，“即使是在平原，我的电车最多能跑七十公里，最多了！你知道我家离这儿有多远吗？”
“多远？”
“329公里！”
“也不是很远啊！”
泰阳快晕倒！
……
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泰阳看着不远处的电车——不要被名字给迷惑了，这里的电车其实就是动力装置由原先的发动机改成了电机的摩托车。在城市上下班极其方便。但是要跑长途，尤其是山路的话，完全没辙。很快就会没电。
突然，杏杏从护栏上一跃而下，没有听到掉水里的声音，而是很快的，又出现在泰阳面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如果我说这是一个可以逃离时间乱流的超光速飞船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