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
“殿下,那边派人进相府了,所为何事不知。”言六接到信立刻来报。
因处理事务而有些乏累的言云之立即坐直了身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往相府闯,相府的那些影卫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殿下,小姐当时在相府西北角的练武场,那里较偏,或许影卫并不太注意。”
言云之微眯了一下眼,手无意识的在烫伤的地方摩挲着:“不注意,呵。那练武场以前是没有的,位置还那么偏,应该是月儿为了方便递消息特地挑的地方。影卫,只怕是万俟丞相特地吩咐过。否则你当真以为堂堂丞相府,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若是如此,相爷也太宠小姐了。”言六在心中为万俟允林鼓掌,别家女儿都是养在深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位相爷却恨不得女儿没处撒欢,服气。
“继续盯着,若是月儿出门立即来报。”
“是。”言六退了出去。
言云之皱着眉,捏了捏眉间的印堂穴,又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半晌,睁开眼时疲态尽褪,深呼了一口气,抓起一旁的银剑踏门而出。
“言三,随我出去一趟。”
……
相府练武场
万俟璟月练剑练得渐入佳境,只是这剑总是有些不太顺手。
她隐约又来到了那道瓶颈面前,虽然这几年一直有暗华作实战对象,但毕竟双方都不会下杀手。暗华有事儿没事儿还出去接个单子,杀两个人,她却是无人可打,以至于暗华用剑甩了她十八条街。她最近正在思考要不要伪装一下,也去暗华那儿接两个单子突破一下。
门突然被敲响了,她有些好奇,她在这里的时候,除了用膳,一般没有人会来打扰她的。
挥剑一跃,开门,剑持身后。
是万俟夫人身边的闻嬷嬷,“小姐,言世子来访。”
“嗯??他来干啥?”万俟璟月闻言瞪大了眼,但嘴角却上扬而不自知。意识到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她对这位闻嬷嬷总是有些发怵,又接道:“不是,言世子来干什么?”
闻嬷嬷眼观鼻,鼻观口,“奴婢不知,夫人请小姐立即过去。”
“我这副样子不太好吧,要不,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小姐不必麻烦,夫人跟世子说您在练功,世子说您见他定要换衣,特地嘱咐奴婢,让您就这么去。”
“这……好吧,嬷嬷等我一下,我将剑送回去。”
“是。”
万俟璟月转身走向兵器架,边走边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言云之一定是怕她素颜太丑了,上次去王府稍微打扮了一下,肯定是怕她见光死,越想越肯定……
……
相府前厅
万俟夫人听到言云之来访时又惊又喜,笑的合不拢嘴,连脚下步子都快了两分。
言云之面带微笑,将受伤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里,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问安,看得万俟夫人心中更喜,连忙将他扶起来,请他入座。
二人寒暄了一阵,万俟夫人说万俟璟月正在练武场,派闻嬷嬷去请万俟璟月。
万俟夫人看着言云之,越看越顺眼,“云之啊,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秦姨这儿啦?”
“回秦姨,云之此行实属临时起意,听来的匆忙,只备薄礼,只望秦姨不嫌弃。”言云之依旧温柔地笑着,规矩答道。
言三心领神会,呈上礼物。一旁的侍女立即接过。
万俟夫人看他顺眼的恨不得就留在府里了,“多谢你啦,你这几年去了何处?我和你云姨次次去都说你不在府中。”
言云之恭敬答道:“秦姨,皇上为我指派了一位师傅,我这几年都跟着师傅在外游历,前几日方才回郡。”
“原来如此,只是这位师傅年关也不曾带你回来?”万俟夫人有些不解。
正是这时,万俟璟月和闻嬷嬷从屏风后面的门走了出来。
言云之一双眼睛立即粘在她身上,来时的烦闷顷刻间化为乌有。
万俟璟月向秦若若福了身子:“母亲。”
万俟夫人看着这两人十分满意:“嗯。”
她又一转身俯在言云之面前。
少女身着鹅黄色劲装,衬得皮肤更加白嫩。一头乌发用一根发带绕在头上,长长地垂在脑后,笑容夺目,如同一个精灵,撞进了言云之眸中。
“云之,我来啦!”
万俟夫人:“咳咳,月儿。”
言云之笑得更加温柔,起身作揖:“月儿,安。”
万俟夫人看着这两人甜的冒泡的样子,恨不得明日就安排婚礼。
“行了行了,别看了,看得我都替你们羞了。”万俟夫人一副“我懂的”笑容。
此话一出,侍奉的嬷嬷和丫鬟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都被笑得不好意思,言云之更是红了耳朵。
“好了,你们去花园里走走吧,顺便带云之熟悉熟悉环境,快去吧,在我面前碍眼。”
“是,母亲。”
“多谢秦姨。”言云之临被拉走前又向万俟夫人作了一揖。
……
相府花园
这片园子是万俟允林花了许多心思养着的,那些很名贵的花这里是没有的,但胜在用心,植物长的都很好。
二人并肩走着。
万俟璟月双手背后,在后面略有些紧张地抠手指:“你怎么今日来了?”
“我……听闻你会些功夫,原本打算找你练练剑。”言云之也在紧张的抠手指,只是他左手受伤,只能右手自己玩自己。
万俟璟月闻言眼睛立刻亮了:“练剑?怎不早说?我正缺个人呢,剑带了吗?”
“……带了,在言三那儿,我一见着你便什么都……”言云之话刚说了一半,万俟璟月就跑了,只留了一句“等我,我去取!”
只留下言云之和没说完的话:“……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