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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高歌于神代,其之四

趴在冰霜上假寐的斯莱布尼尔的眼前被阴影做阻挡,迅速睁开眼睛微微伏下身做好战斗的准备。随时都能够恢复到原本的形态,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进入了全力奋战的状态。如果没有将龙潇雨守护好,那个蓝发的家伙一定会将他的神格捏成碎片而在捏成碎片之前,恐怕还要施加上无比的痛苦。

口中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嘶鸣声,盯着来访者。

来访者有着一头蓬松的白发,面容堪称绝美,可谓是世间中独一无二的美少年。身上穿着洁白的衣物披着纯白的披风,只有胸前一束蔷薇点缀在其中,粉红的颜色看起来是如此鲜艳。

粉金色的眼瞳似乎注意到了斯莱布尼尔的存在,瞇成了一条线,露出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欸呀,这不是那个小白鼠吗?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你不仅听命于奥丁,还学会了变成一只小猫了?”

说一口流利的凯尔特语,语气轻松而平和。

如此的笑容和话语的语气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放松全部的防备,然而在斯莱布尼尔的眼中他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地狱的恶魔那般,本能的恐惧促使着它一边后退一边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应该会很欣慰于将你带回恩底弥翁的实验室,不过很可惜的是,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美少年手中的权杖轻轻地点在空中,权杖顶端的神格发出淡红的光辉,一圈一圈无法被肉眼所捕捉的波动扩散而出。斯莱布尼尔还未来得及应对,受到波动直击的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受控制地蜷缩起身体沉入深深地睡眠之中。

“做个好梦,晚安。”

少年脸上的笑容温柔,就像是在照料着可怜的宠物那般。足以让世间所有少女心融化的笑意,足以让所有的妇人回春的面容,这便是他,男性之身却有令人窒息的容颜。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如此的程度啊……就连奥丁说要永远守护的人也变成了这幅模样。”少年轻轻地抚摸着封着龙潇雨的冰霜,将里面有所损失的神之力补充,确保冰霜不会出现松动。

“这就是你所梦寐以求的事物吗,所罗门。”

将高度下降,穿过云层进入到被风雪覆盖的城市上空,俯瞰着这已经是水晶一般的世界。伸出手,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的他的手心,每一片都是晶莹到可以透过其中看到手心,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

“这就是炼金神学的事物吗?第五元素真是名不虚传,哪怕是我也有些心动……不过就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你的理论,不惜将城市变成如此,让那些凡人遭受如此的苦难。所罗门啊,我们研究如此之久的目的可不是仅仅为了自己,科学与技术只有服务于人才有它们真正的价值,高高在上的事物你我都能假设而出,都能预见到其中的存在的可能性,可是那并没有意义。”

贤者之石打造而成的雪花在他的手中悬浮,立起,旋转着消散在空中。

“更何况,为了这些事物,还将你的权能,向神明所借来的十种权能——十之指环重新铸成神格分散,还将你的灵魂就此一分为二,我无法评判你的行为的意义与正确性。”

转头俯视着城市中心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中心被什么事物所开了一个硕大的空洞将建筑的上下彻底的切断,然而就算是那样上部仍旧是违背重力地浮在空中。

粉金色的眼瞳只是望着,转而眯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事物那般。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神这种事物,仅仅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要将整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都化为绝望的深渊。爱这种事物,真的值得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神如此去行动吗……?”

随即笑笑,似乎在嘲讽着自己说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不应该问的,如果我能够自己解答,薇薇安就不会变成现在那副模样了……真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奥丁邀请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我做一个大哲学家的。”

少年摇摇头,转动手中的权杖,顶端的神格发出闪亮的光辉,挤满街道各处跪伏着的人群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一般,纷纷趴在地上陷入深深地睡眠。下方几乎是洪亮的祷告声戛然而止,整个城市除了风雪刮动的声音无法再捕捉到其他的声响。

“但是这样是无法中止这个城市的转化,只能让转化的范围不再扩大罢了……”只是俯视着,风雪在他的身边不断地刮过,却没有一片能够接近到他的周围。

“既然你已经那么叮嘱过我,那么我可以不出手。让一个热爱着人类世界的混血儿能够忍住不出手,我欠你的人情就算是还清了。”望着高耸的建筑,目光准确地落在苏星极所在的楼层处,“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了——”

一杆长枪突然划破无数的风雪,从他的身边迅速地掠过。距离是如此的近,如果稍微有一点的偏差少年的左耳便会被这个长枪刮下。然而他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只是微笑着。

“好好好,我就上去等着你的好消息吧。可以随意使唤十二人议会的议会长可不是一件随时都会发生的好事,好好地珍惜我也是能够理解的。”长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折返回来,直冲少年的后心而去。

从披风中拔出一把双手长剑,轻松地用单手便将飞来的昆古尼尔挡下,身上的衣物与白色的头发甚至没有因为这样的格挡而乱了丝毫。

“难道说你要用昆古尼尔和我的王选之剑来一场凯尔特与北欧的碰撞?鉴于萨克逊人已经将原本的传统忘得精光,请容我拒绝。”少年微笑着,脸上看不到丝毫紧张的神色,看起来完全地游刃有余。

事实也是如此,这个议会长也是唯一传承着英格兰古剑术的几人之一,在剑术的技巧上不会畏惧任何人。更何况这也并非苏星极的全力进攻,更加无需使用太多的力量便可化解。

长枪似乎没有继续进攻的打算,凭空消失不见,看来是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少年也将长剑收回到披风内,粉金色的眼瞳望着已经开始上升的苏星极所在,“真是不友好,我当初是怎么和这种人在同一间实验室进行着同一个项目研究的?”

无奈地笑笑,高度上升再度穿过云层,来到封冻龙潇雨的冰霜附近。远处甚至能够看到建筑的顶端部分,看起来在云层上的层数也已经不多了。

权杖上红色的神格闪起微微的光辉,用幻术将身影与气息波动全部隐藏,同时解开了斯莱布尼尔的深度睡眠。

斯莱布尼尔霍然醒来,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茫然地望着周围,看来是被消除了刚才的记忆。实力相差到了如此的地步,改写记忆也不过是抬手之事,少年抱着权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尽快解决吧奥丁,我已经开始想念我的实验室那张温暖的床了。”

瞟了一眼被冰霜封冻的龙潇雨,又摇摇头,“灵魂被剥离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就算是重新将灵魂归还,能不能从那样的痛苦中重新醒来又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么你会怎么解决呢?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吧?还是说学那种无聊的童话来一个王子深情的吻?”

尽管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话语,少年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

大苫边尊忽然抬起头,明显是看到了风雪之后的白发的少年。然而她什么行动都没有采取,转向碓井贞光:“看来仅仅只是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你坚强的许多啊。”

“这都要感谢您的指导,这份恩情我毕生难忘。”碓井贞光尽管有些奇怪大苫边尊为何要转头,身为后背的她也没有资格去观察或者质疑发生了什么,恭敬地行礼。

“你非要感谢就感谢总领吧,是她愿意放下阴阳寮与高天原之间的隔阂对我下了帮助你的命令。”大苫边尊摇头,衰老的身体看起来却是充斥着欣慰的感情。看来着不仅只是因为高天原的总领的命令的原因。

“但是我仍然有一件事想要问……那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只是因为总领她并不想看到一个人因为自己钻牛角尖而陷入疯狂之中吧?在将神杀死之前,我们要做也同时是尽可能防止神的转化。”

看来是不打算说实话了,碓井贞光行礼,感谢大苫边尊能够和她说这么多的话语。

“感谢您的感慨,但是我必须要继续前进了,不将这一切阻止的话,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灾难感到无比的痛苦。我已经导致过无数人受到那样的痛苦了,不想要同样的场景再度在我的面前发生。”

“很抱歉,我虽然很想让你过去,但是有一个人不会同意的。”大苫边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立在旁边的一座建筑的顶上。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碓井贞光望向总部大楼的入口,坂田金时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虽然对抗神是我们的职责,但是坂田金时却在那之前,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确认你的决意。”大苫边尊一挥手,广场的积雪被清扫一空,雪花也自动偏斜开,落在广场的周围。

“碓井,我很高兴你能够重拾你的信心,这比守望着一个神的诞生还要令我感到难能的喜悦。”坂田金时双拳碰撞,指虎摩擦着发出金色的电光。巫女握紧了手中的志那都彦,盯着曾经算是伙伴的男子。

“但是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如此的世界上,能够坚持自己的决心的人少之又少……这算是一个不情之请,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决意吧,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帮我最后一个忙。”

巫女只是将另一只手放在箭筒上,清点着剩下的箭矢。数量还算足够……点了点头,“就算是偿还你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情吧,这次战斗结束以后,我可能不会手下留情了。”

“……不胜荣幸。”

男子恭敬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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