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拜师北斗
“一个身上一般不会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除了一些家族身上隐秘的传承可以产生一个人身上有别人的气息，其他情况贫道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洛平生眉头一皱，两眼疑惑地看着量北斗问道:“那日我确实在燕南去身上感受到了洛白的气息，而且非常强烈，就仿佛他体内就是洛白的灵魂！”
量北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镇北王刻意为之，但你父亲并没有给我说过，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一些关于洛白的事，洛平生神色一喜，问道:“量前辈您猜到了些什么？”
量北斗淡淡一笑，又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贫道瞎猜而已，没有证据，而且事关镇北王，现在是不能说予二公子了，这是你父亲十年前的要求，二公子还是问问其他问题吧？”
既然量北斗这样说，那洛平生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白会瞒着自己，想也想不通，索性作罢。
然后想到前些日子对战那剑阁弟子，而脑海里有一些片段，但他对那些是丝毫没有影响，还有脑海中会时不时浮现，在千仞山中自己一爪掏心罗网黑衣杀手的画面。
他确信他最后的记忆是被一剑穿腹而晕了过去，他一直以为是柳白衣救了自己。可是从现在来看，又仿佛不是了。
洛平生看了身边的王子休，转头对着量北斗凝重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有些时候我不像是我，又或者我身体有两个灵魂？”
“我不清楚前辈你见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我也只在梦中见过那样的我，但那又好像不是梦，像是我真真切切经历过的，经历过千仞山到青山，我能感觉到现在我心中有一股杀戮的念头逐渐强烈，量前辈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不是我？”
量北斗继续将手中蒲扇摇了起来，笑着说道:“除了你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但我能告诉你那是你又不是你。”
洛平生无法理解这句话，带着疑惑反问道:“是我又不是我？”
量北斗哈哈一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洛平生翻了翻白眼，这两个问题说了像没说一样，有些无奈道:“那前辈的意思我那不是梦，是我真的做过？”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那前辈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量北斗说道:“这是你与生俱来的东西，外力是无法改变的。”
沉吟片刻之后，话锋一转，量北斗说道:“不过我有一法子可以消除你体内的杀戮之意，你可要试试？”
洛平生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前辈您就直说吧。”
量北斗道:“我青山道宗有静心三诀，分为静心、清心、冰心三诀。其中静心诀能使妄动之气快速入静，最适合压制你体内的杀戮之气，所以我会把静心诀传给你，你需每日入定之时心中默念三遍，长期如此，方能消除心中杀意。”
洛平生嗯了一声，说道:“那就谢过老前辈了。”
量北斗道:“你且记住这百字心决，我念一遍，你若记不住便问问子休。”
见洛平生点了点头，量北斗开始念静心诀经言:“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
“并非单念即可，但此中之意只有你自己慢慢体会。”
默默记下静心诀后，洛平生想到此行青山最重要的是换种之事，继续问道:“前辈五年前让我开二门后来青山换气种，如今我已开二门，不知前辈当年所言可是真的，我还有开五门的希望吗？”
量北斗从竹椅上慢慢起身，边起身边说道:“天下凡能练武之人，体内皆有气种，这是自身经脉与天地之脉相通的原因，而气种之上有炼气之火，所以体内无气种者天地之气入体就无法炼化，非但前期练体开四门都非常困难，并且永远不可能练出内力，便开不了第五门。”
“你小子是个例外，天生混沌体，你体内的混沌种子的炼气之火虽早已熄灭，但我道宗道池之中一颗还有千年一生的混沌之种，能与你完美契合，所以只要将那道池里面的混沌种子换在你的身上，你便可以开五门练内力。”
“但是换种如换心，其中危险一想而知，而且道池里面的混沌种子已然存在千年，其中的灵力之充沛程度远非你体内那颗所能相比，所以你会像一个被装得满满的酒囊，必然无比痛苦，这也是我要求你在千仞山瀑布之下开二门的原因，你必须要有足够强的体魄，才能忍受如此充沛的灵力。”
千仞五年时光，洛平生每日在瀑布之下锤炼体魄两个时辰从进入千仞山开始便一日不少，山中瀑布携灵气强行灌顶，才使得他好不容易开了一门，这也是他仅仅一门二门之境比一般同境之人强很多的原因。
哪怕五年从未间断，他也仅仅只是开了一门而已，若非后来死里逃生再开一门，他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开第二门，可想没有炼气之火，练武之路何等困难。
此间坚持，他只不过是听了量北斗五年前那话，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纵观唐夏江湖几百年，他从未听过换种之事。
千百年来有顿悟成圣，积德成圣一夜之间直开八门的人，可这些都是能炼气之人。
此次青山之行，他心里虽是有些不信，甚至都做好了此生只能如此的打算，但他还是来了，他只是一个这样淡漠的少年，确实一个执拗的少年，无论真假，他都要来试试。
心中苦楚与青山途中的忐忑或许只有洛风能懂一二。
他不想洛风为他背负两个人的命运，那样洛风太过残忍，因为这几年里，他洛平生吃了很多苦，但与洛风比起来，不及十一。
如今听到量北斗再一次肯定换种之说，他压抑的心情犹如拨开云雾见月明，无比痛快。
所以换种哪怕凶险无比，但哪个江湖少年不羡慕飞檐走壁？他要试一试。
不单单是为了十年前的真相，不仅仅是为了有力自保。
收回炙热的目光，洛平生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道:“前辈，若此次换种成功可需在下做什么或者那什么换？”
量北斗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与王爷的约定，也是那道池之种落于青山的根源，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是白拿。”
洛平生继续问道:“前辈，那我这二门之境可否一试？”
“二门虽不保险，但公子目前开二门已是极限，若二公子不惧，可以一试。”
洛平生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声音诚恳地说道:“鬼门关上走了数遭，说来可笑，自己年纪不大，生死已是看淡许多，并不畏惧，所以前辈我们何时可以开始？”
量北斗哈哈笑道:“公子切莫心急，既来之则安之。你身上之上还未痊愈，并不适合此时换种。还需公子在静养些时日，切将静心诀平复心中杀气。”
“另外还需公子每日走一回修远道，然后在道生峰顶之后的道池泡上一个时辰，以适应道池之种的灵力。如此直公子伤好后，便可行换种之事。”
洛平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太过冲动了。默念静心诀压抑心中之气，对着量北斗拱手道谢道:“多谢前辈。”
量北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既然到了青山，若是乐意便入我道宗门下吧，这样你在青山也会便利许多。”
洛平生自然知道自己若是成了量北斗之徒，青山修行必然有许多便利之处，而且此后出山有青山为仰仗，也会安全许多，同为正派，剑阁自然不能再如此明目张胆。
量北斗是为了给他一张青山的护身符啊，虽未明说，但洛平生心知肚明。
两人的关系或许是洛白的原因，但无论如此，既然量北斗如此护着自己，自己拜他为师，磕三个头行拜师礼本就理所应该。
如此洛平生毫不犹豫跪下对着量北斗磕头。
“师傅在上，受徒儿三拜！”
量北斗瞪大眼睛，佯装惊讶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我收你为徒了，我的意思是子休做你的师傅啊！”
洛平生僵直在地上，满头黑线，一句粗话差点骂出口。
旁边的王子休哈哈一笑，扶着地上的洛平生说道:“小师弟快起来，莫听师傅他老人家胡言。”
“哈哈哈”
量北斗也是应声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