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为娘，娘不怪你……”
美妇人在吐出不认几字时，似很是艰难，痛苦。
“可是，雪儿你千万不要再讲不是为娘女儿这种话，雪儿每讲一次，为娘的心……就如被刀扎一样痛……”
白雪落眉尾抽了抽，又抿了抿嘴唇，最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化作一字。
“好……”
“雪儿，你终于肯认为娘了？”
白雪落：“……”
她只是不再说，并没有承认是她女儿。
看美妇人欣喜若泣模样，白雪落蹙了蹙眉，不知该说些什么。
美妇人一见白雪落愁眉紧皱，以为她生气，赶忙道：“雪儿，娘不逼你，是为娘太心急了……雪儿别生气……”
白雪落垂头看着美妇人因一时激动，而紧握自己手臂的双腕，目光一闪。
“……呃……为娘前些时日不小心伤了手……不要紧的……过两天就好了……”
美妇人倏的收回双手，向下拽盖衣袖，眼神闪烁，紧张不安解释道。
“雪儿，你先忙……为娘想起还有事未做，就……就先回去了……”
美妇人说罢，连忙转身离去，有些慌乱的狼狈。
只是离去时，那眸底深处掩饰不住的极尽不舍，生生扎了白雪落心一下。
“主人……”
“不是。”
小黑：“……”
白雪落不等它开口，也知它要问何。
她自己很清楚，也很确定，她不是那个美妇人的女儿。
……
——
在拐了十街八道，一人一兽到了城东。
一座非常破旧古老的寺庙门口。
“主人，我们不是要去找篮乌草吗？”
小黑不解白雪落为何带着它来此。
“办完事，再去找。”
说着，白雪落便抱着小黑推开面前缺檐多洞，无数斑驳痕迹，已残缺毁坏的大门。
吱吖一声……
大门响动声，似惊动了里面的人，窸窸窣窣，人流蹿动声音……
砰啪噼啦……
各种器皿碰撞音，最后都停聚在一处。
白雪落迈步而入，便见大门后，台阶下，院子中，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们身上皆穿着很是破旧，且各种布丁的粗衣麻布。
个个面黄肌瘦，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皮包骨头样子，瘦弱的似一阵轻风，就能将之吹倒。
年老的，佝偻着身子，由旁边年少孩子搀扶着。
年纪小的，三五成群紧挨着站在一起，仿若这样就能增添一些彼此之间需要的安全感。
人人手里紧握“武器”……
折了一半的大刀，
锈了的短剑，
不完整的铁锹，
各种长短粗细的木棍，
还在冒着热气的铁锅，
碎了的瓷瓶碗片……
……
然而在看到来人后，众人眸子里戒备才终于放下。
“白姐姐！”
“白姐姐！”
“是白姐姐来看咱们了！快！快！大家伙儿解除警戒！”
……
“白姑娘你来了……”
一位花白胡子，满脸皱纹，那双眼眸虽混浊，细看之下却不乏睿智精明的老者，从人群中拄着拐杖走出。
“花老。”
白雪落将小黑放下，点头示意，从穿阳戒中取出各种吃食，分给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