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可有什么结果不成,可能查出到底是何物,害了卿仪?”福临邀了张太医到偏厅。
张太医是宫中几十年御用之人,也只有大公主这样的身份,才能用的。
“实不相瞒,臣看卿仪格格中毒的迹象并不是很深,而且反应也不是很激烈。若是药性厉害的毒物,只怕阎王也救不了了。”张太医沉思道。“这怕是中了夹竹桃了。”
“这夹竹桃,大人用些不要紧,可是妹妹年幼,内里赶不上大人,只随便一些,都够好好病上一场了。”那日书读的多,很多药的习性略懂一二。
“依您看,这是食用还是吸入?”福临缓缓起身,走到门边。
“食入,若是吸入,舌根是断断不会发黑的。”
既然是食入,就该是有迹可寻才是。
这府中主子的吃食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什么时辰用膳,几个菜色,都有规定。
“如此,就谢谢太医了。”成贵给张太医塞了一代银子。
张太医轻轻掂量,“格格不过轻微咳喘,雪梨炖汤,不过几日,便可痊愈,驸马和公子不必忧心。”
这公主府就是不一样,就是比各宫娘娘都还要大方些。
这是大公主的规矩,无论府中什么人生什么病,都是不得声张的。
翌日,卿仪果然是好的多了,只是这凶手,迟迟查不出来,府中有这么大个隐患,终究不安全。
完颜婉清看着女儿睡梦中的脸,心里只觉得甜蜜。
小小的婴孩头发是生长的极好的,红润的唇,眉眼分明,可爱极了。
“姨娘,听说倾华院儿那位病了,昨日张太医可是来得匆忙。”瑶篙用银签扎起一粒葡萄,缓缓送入唇中,一双丹凤眼里,满是讥笑。
林娘子斜坐在软榻上做针线,“亏得倾华院儿下人都是极听大公主的话,不然昨日放了我进去,我可脱不了干系。”
林娘子仍然心有余悸,她在府中本就不得宠,唯一的依靠便是这半大的女儿,她出了事倒不要紧,若是牵连了女儿,这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姨娘还想着讨好倾华院儿的主子,昨日您去倾华院儿的事,您以为他们不知道,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您。”瑶篙看着自己怯懦的姨娘,心里不满极了。
别人家的都是宠妾,她的姨娘不争气就罢了,还连累着她也不得宠。
“瑶儿,姨娘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那些大户人家我们如何高攀得起?姨娘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妾,你嫁过去,没有娘家做依仗,只怕日子艰难啊。”
林娘子为此感到深深的无力。她何尝不想给女儿找个好前程,可毕竟她一届妇道人家,又无权无势,整日在这深宅大院中,根本无可奈何。
“看见这葡萄了吗?”瑶篙抬起下巴,看向那盘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六阿哥命人送过来的。”
昨日她与六阿哥第一次见面,虽然他唤她侄女儿,但他那眼中透露出来的,赤果果的欲望,她看得见。
“六...六阿哥!”林娘子惊讶得瞪大了眼。
“你可知六阿哥今年二十三,就是他的大儿子,也就比你上小三几岁而已!”林娘子是一万个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去这样的地方受苦的。
六阿哥后宅,美人无数,常年受宠的,也就只有狄侧福晋。而且偌大的府邸中,就是孩子都没有几个,可想而知其中的险恶啊!
若是她瑶篙可以嫁到六王府,凭借她的手段,不可能拴不住六阿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