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万很快成了首富。
当然几千人之中的首富没啥好炫耀的。
奈亚在与布狼牙聊着几次天的时候,做了个实验。他发现自己在梦中小镇所带的贴身事物——没有不合常理的改变的事物,放松神情,动用少许精神力,可以跨越两层梦境进入现实。
至于为什么第一层梦境的贴身物品无法带入现实,奈亚说不出来。自然更说不出来为什么可以跨越两层梦境带物。
奈亚作为喜欢研究各种悖论的大物理学家,文学家,史学家……自然也会对梦境进行各种原理上的探索。但是他看到这个实验结果的一刻,就想到了生财之道。
他现实低价买粮食——这对成天劳作,却被教会警察剥削的农民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说来好笑,自己种的是粮食,吃的却是树皮。教会的红衣主教(这里没有)以及低等的牧师等人,收的是血汗,吃的却是粮食。
扯远了,奈亚再将粮食高价(对于农民已经是良心价,当时市场价格是一斤一个铜板加值半个铜板的纸币。也就是30元。),以半个铜板的价格卖出。获得了市场的大面积追求。奈亚拿铜板拿到手软,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而“铜板”拿到现实,一个至少值五元,可以买两三斤的粮食了!
“呼,我家真的是成了粮仓。”奈亚喘了口气,看着总共为十名的学生帮他搬粮食。他们左右手各提十斤,而奈亚左右手各提一百斤,而且背扛两百斤。辛苦程度仅仅等同于学生们。
他说的这句话同样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他甚至买完粮食,直接把粮食袋子堆成床,自己躺在里面睡觉。来到梦境,自己的那张艺术凳子附近就全是粮食。当然,奈亚知道那里并没有人。更好笑的是,他睡完觉,反手又将粮食和收获的铜板卖了出去,躺着就挣钱!
现实和梦境都名利双收,吾即大慈善大资本家——奈亚拉托提普。
“’道士‘先生,您是怎么拿到这么多的粮食的?而且,这种透明的袋子我从未见过。”孩子们睁大无辜的眼睛,转头看向背着不可思议的重量的奈亚,说出类似的话。
他暗笑一声——我回答不了:“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就像我的力气。”他便潇洒地看向天空,“而且,你不必称’您‘。”
“好的,”那位给奈亚很深印象的人,爱说话的男孩子说道,“你的秘密似乎比我的老师还要多。”
奈亚摇摇头:“不是似乎。所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奈亚对这个语言归属感并不强,说话有一种翻译腔的感觉(就像作者匮乏的词汇量),而且腔调过于正式。他不禁在心中配音:“What’s your name?”
“我一直觉得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他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奈亚,其他孩子一惊,纷纷看了过来,却又不知状况地愣住了。他们看着奈亚,上身匀速直线运动,就像暂停了一般。下身却还在做曲线运动,显得格外滑稽。
“什么?为什么?”奈亚在这一刻失去了神棍姿态,半挣嘴巴,下意识摇头否定。
“你的腔调,自然不用我多说。其次是,在科技受限的拉莱耶,我再过一千年都不觉得会有人造得出那种袋子。”他手臂大幅挥舞,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也体现出你的观察能力极强。我现在不方便否定,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吧?我甚至改善了你们朋友们的生活。也教训了那些上层腐败的警察——他们至今不知道是谁干的,想想都令人爽啊。此外,我还治好了乌万先生的病,大多数收益我也献给乌万了,我只拿一成。”奈亚重归神棍,避而不谈重点,大打感情牌,“有时候,忽略一些东西是必要的。”说罢,他坐在集市的一小片草坪上,作休息状。
学生们显然被这几句话唬住了,品析着奈亚的最后一句话,跟着他休息起来。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走走停停便来到了食品集市的隐蔽角落,那里有许多饥饿的人们等着了。他们听到脚步声,整个街道都变得嘈杂起来了,虽然之前送来了几波粮食,但看到奈亚等人走来,他们还是感到像梦一样。而食物的具体来源只有奈亚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有时候,忽略一些东西是必要的。
他们衣衫褴褛,有些地方都露出大片皮肤,而没有时间去修理。皮肤上是斑驳的污垢和老茧。脸庞也形成一片片色块,身上大部分都有褶皱。
无一人有着牧师般的“油水”。
他们来到角落——奈亚称其为“桃花源”——的洞口,洞是由热带植物和树天然形成的。奈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害怕起来。如果被教会警察看到了,自己不就完了?不过他还有钱,买就是了。只是这个星期,是否能够如愿?奈亚听到此起彼伏的“嗬嗬”声,就知道不止一个人得了肺炎。
“把那个纸箱子,拿过来。”奈亚指着他的得意门生。
奈亚一剑劈开纸箱——周围的人几乎都是跪着观看这一切,不敢开口,眼神并未出现奈亚所想的期盼。奈亚已经分析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了。
纸箱犹如水一般,旁人所见几乎只是剑一碰,纸箱应声而倒。
奈亚几乎没有看跪着的人群,低着头说:“有,有肺部疾病的人,教会,治不好,你们的——请容许我把这个给你们,粮食也到了。不要感谢我,不要报答我,自己去领吧。好好活着,就,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奈亚第一次负上这么多人命的责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强退”,再也不回来。
英特纳雄耐尔还没有实现呢!
半数以上的人们缓缓站了起来,不再双手合十。身体左摇右晃地走向箱子。
地面被撞击,发出砰的声音。
“大家别急,一定会有份的!”奈亚眯着眼勉强昂起头,对着这数百人做出演讲般的姿态。左手击胸保证道。
人们镇定了下来,缓步走了过来。
但这只是奈亚面前的,越过洞的空间内,人群看向粮食,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到了付铜板的时刻了,但奈亚却下意识往后退。
他们的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装铜板!
对奈亚来说,损失其实不是特别大,他在搞定偷盗组织时,就已经收获了铜板和几两白银。奈亚只获得了一成就回本了。
但是,这架势根本就不是来领东西的,洞里大约二百平米的空间内,已经传出了厮打声。
乌万和学生在洞外等候,他们还等着领物资结束后,主持一下小镇人民代表大会。奈亚准备在离开前,将拉莱耶某处变成人民民主专政。再然后,让人们先后离开后,再讨论前往首都的事。
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