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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战前(2)

一周后,皇上颁下圣旨,封林冉橦为大将军,领五万步兵,一万骑兵,以及五千神机营军士,一百名“影”的刺客小组成员,率军北上,平定北方战乱。

京城北门外。

林冉橦身披白银战甲,在阳光下泛着灵性的光芒,像是水波荡漾着波光。在他后方,是黑压压的一群士兵,所有人屏住呼吸,神色凝重。这情景倒颇有几分“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味道。

他在等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汪泠的身影渐渐从城门内浮现了出来,她骑在那匹青色的马驹上,一步一步地朝着林冉橦走来。

“你来啦。”林冉橦看见了她,微笑道。

汪泠今天一身蓝银色的连衣裙,脸上未涂半点粉尘,却如玉一般光亮。三千青丝随意地铺落,像是倾泻下来的瀑布。

她走到他身边,点点头:“我送你一程。”

她想笑,笑到嘴边却成了苦涩。

林冉橦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马鞭一扬,马儿转过身去,两人并肩涌入黑压压的军队中,了无声息。

“这次行军,需要很久吧?”汪泠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大概三四个月的样子。”林冉橦怔了怔,然后说,“如果行军顺利的话可能只要两三个月,这次边疆战事很吃紧,我们要不要隔几天书信联系?”

汪泠呆了呆:“为什么?”

林冉橦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会想你。”

汪泠闻言,俏脸不由得红了红,心中却是有些甜蜜,她点了点头,挽了挽额前的青丝:“好啊。”

林冉橦微微一笑,看向前方,不再言语。

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汹涌着波涛翻滚前行,掀起道道浪花,林冉橦抬起手,示意军队停下,军队很快停下了脚步。虽然林冉橦年纪相对来说尚小,但几天前却已经在军营中展示了他的铁腕,所以整个军队的不服气倒是少了许多。但林冉橦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如果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有展现更多的足够的能力的话,整个军队必然要内部暴动,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转过身去,对着汪泠说:“过了这条河就出京了,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回到府里去,乖乖等我凯旋归来。”

“保重。”他顿了顿,说完了最后的两字,用力把汪泠抱在怀里。他的拥抱很温暖,即使隔着冰冷的铠甲,这一瞬间也无法阻止两人感情的蔓延。汪泠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怀中,眼眶不知何时又红了。

“保重。”同样的,她喃喃道,却是让林冉橦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抱得那么紧,那么不舍,仿佛拥抱住了整个世界,再也不愿意放开。军中有人触景生情,也是不由得落下泪来,一时间悲伤的情绪在整个军中蔓延。他们同样也有亲人,朋友,妻儿留在京城中,但为了能让他们能够幸福地生活着,热血男儿们义无反顾地奔向战场,哪怕那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刀山血海,九死一生……他们亦无怨无悔。只是为了……他们所爱的以及一切爱他们的人。

这就是大华军士,我们的先辈,用热血踏出了一片广阔的新天地!

人皆有情,林冉橦这饱含深情的举动,也让这位年轻的大将军在众军之中的威望又提高了。

过了许久,终究,林冉橦依依不舍地放了手,率领军队向前走去,再也不往回看一眼,他害怕再看上一眼。于是,黑压压的军队渐渐地消失在汪泠眼中,如镜般反射着光芒。至始至终,她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个人,渐行渐远。

“泠儿,你真的陷进去了。”身后,有着女子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着白衣的中年女子慢慢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感叹还是遗憾。

她一直跟着汪泠附近,林冉橦却未曾发觉!!!高人。

“或许吧。”汪泠回过神来,轻声道,“姑姑,回京吧,把事情和我说明白。”

“如你所愿。”中年女子笑了笑,身子鬼魅般消失了。汪泠再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疑惑道:

“我真的陷进去了吗?我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一瞬,她美丽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

…………

两周后。

林冉橦一行军队日夜行军,二更而息,凌晨即起,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路风尘仆仆向西北前行。跨过了太行山脉,经过黄土高原后转行宁夏平原,最后穿过河西走廊来到了“天山”,也就是现在的祁连山脚下。到了这里,已经处于国家边境,再继续北上,就可以到达突厥族的故乡――大草原。而在这里,有来接应他们的一万守边将士,估计再过上一两天,就可以汇合,战争才真正开始打响。

三军统帅大营里,林冉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手中的热茶,手中拿着一支笔,在洁白的纸上写着什么,脸上时不时露出微笑。

他在给汪泠写信,也可能是最后一封信。过了祁连山,到了边境,战争一旦打响,恐怕密使都很难派出了,因此,他必须和汪泠说清楚,以免她会担心。

两周来,每三天两人就会互相来信,信中林冉橦说自己的行军情况,和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汪泠则是说自己在京城中每天瞎玩,还结识了几个朋友,但有时还是会很寂寞。汪泠还说自己学着绣花,在上面一针一线刻出两人的脸,没看到这里,林冉橦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他写好了,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黑衣密使无声地走进来,去过信封,鬼魅一般带着信冲出大营。

林冉橦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大营,看着头顶深沉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冉冉升起,玉盘一样明亮,洒下柔和的光芒,月光中倒映出汪泠的脸。林冉橦神色动了动,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只觉得满世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它。

他心中还是有一点不安的,因为那个命运般的预言。

“混沌与幻霞的使用者,最终必然会刀剑相向。”

这句话不断地在他耳畔回响,宛如太古的咒言。他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凝重。风轻轻吹过,吹散了满地的温柔月光……

与此同时,汪泠和那名妇女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中,静坐在宽敞的房间里,汪泠看着她,道:“姑姑,有事么?”

白衣妇女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凶手么?”

汪泠瞳孔凝了凝,然后便是看见姑姑身上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匾,“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汪泠看上一眼,娇躯不断地颤抖起来,美眸中有什么东西在涣散。

在那之上,一个“林”字赫然在列!

宛若晴天霹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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