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柔坐着马车一路无话。敏儿有些担忧。
“小姐,想吃糖炒栗子吗?敏儿去给小姐买回来。”
“不必了。”
“听说翠楼新到了好多首饰可漂亮了呢,小姐去看看吗?”
绾柔抬头看着敏儿,敏儿以为绾柔是想去,连忙叫车夫去翠楼。绾柔却说:“不必了。”
“敏儿,我没有事,我只是……我只是想想一些问题。”
敏儿锁眉头,不说话了。她没有看见小姐这般忧愁过。毓娘说的很是,男人才是祸水,总是引得女人们飞蛾扑火,什么也顾不得了。
“看来真得好好为毓娘培养小梅了。”
“小姐这么想就对了。”敏儿以为绾柔真的把心放到了韵坊,还在心里暗暗放了下心。
绾柔是没有吃午饭回来的,她说,他们之间需要再好好想想。回到韵坊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听着兴旺说绾柔和敏儿回来了,毓娘坐不住,从房里出来,虽是责怪却掩不住喜色,连忙招呼人做了好几个菜。
回到房里,绾柔最先是问了小梅她所教授的东西,而后又教她最基本的抚琴指法才去吃饭。毓娘瞧着点点头。
千里之外,八百里加急。一便衣骑着快马从郡城飞奔而来,路上不敢住店,不敢路上饮水吃食,紧赶慢赶赶到了洛城。
便衣人松了口气,进了洛城寻了家店进去点了个小菜,将身上所剩下的最后一点干粮拿出来丢在桌上,吐了口唾沫,端起酒碗就往嘴里送。还没有送到嘴,便衣人将酒碗一摔,抽出剑来,只听见“叮”一声,两剑相交,四周突然围上来一群持剑人,杀气腾腾。
便衣人心里暗道糟糕,飞身从窗子去,可是却被人拦下。便衣人咬咬牙一剑向面前的那人刺去,右手掏出一小物件放入嘴中,使力发出一细长的声音。
一群人顿叫不好,一顿使力,便衣人支持不住,身上几道剑伤,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后面的人一踢,便衣人便扑地,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这群人,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拄着剑又重新站立起来。前面的人看着他冷漠一笑,一剑封喉。便衣人倒地了,眼睛就死死睁着,手中的剑还紧握。
一群人在其身上到处摸,找着某样东西,从他的包里,他们找到了一枚玉扳指。
最前面的人突然抬手,凝神侧耳,睁开眼:“撤!”
于是,一群人在顷刻之间全没了身影。
另一群人出现,最前方的则是待书。待书上前,示意,几个人就从窗外飞身出去了。待书细细查看,从便衣人头上取下一根玉和竹制的簪子,再摸,便衣人身上已没有其他东西了。
待书把簪子交给谷郢的时候,文若之就从书案前走过来了。
谷郢将玉与竹子的接头处扭动,抽出竹子,玉制的一节里便藏着细细一纸条。谷郢取出来,轻轻展开。
“看来,是得回去了。”
“皇上病重是真?”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想见见我了。”
文若之听了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光滑细腻的杯身在阳光下透着亮光,文若之就爱看。
“做好准备了吗?”
“一直都准备着。”
文若之看了看身上缠着绑带的谷郢,脸上突然现了笑意。
“伤呢?”
“无妨。”
“你倒真是习惯受伤了……”
说完,看着谷郢,文若之眼神又深了。
“那,绾柔呢?”
谷郢沉默。
在韵坊指导着小梅弹琴的绾柔突然打了个喷嚏,绾柔揉揉鼻子。
“这初秋不冷啊。”
敏儿拿过一件衣服给绾柔披上:“还初秋呢,深秋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