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寒和山海楼主沉默的时候，辰风却是已经来到了楼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山海楼，然后又深深的将头低了下来。
太多的回忆在这里，他不敢想。
闭上眼睛静了静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山海楼再没有往日那般热闹的场面，空荡的让人发慌。
桌子上的筷桶孤单的伫立在那里，显的格外的凄凉。
有酒香慢慢的飘来，然后又慢慢的消散。
人去楼空。
辰风看着眼前这空荡的场景，伤感随之而来。
依稀间，他好想又看见了素衣的笑脸。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当然，也是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亲了一个姑娘。
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去亲吻一个姑娘。
尽管他不是无心的。
当然还有很多人。
辰风不由的笑了。
可那笑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凉。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些人这些事情就像那细小的沙粒，一颗一颗从辰风脑海里的空隙中流了进去。
他站在那良久。
然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辰风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二楼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一个伙计拦了下来。
辰风自然是见过他的，他自然也见过辰风。
辰风对他笑了笑。
那伙计却是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三楼传来了山海楼主的声音。
“让他上来吧。”那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那伙计听闻，欠身让开了路。
辰风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上去。
一直到三楼。
其实就在辰风来到楼下的时候，江寒和楼主便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故两人也就从地下那间密室里走了出来。
楼上，江寒守在楼梯口满眼笑意的看着缓步上来的辰风。
“好徒弟，你没事吧?”江寒想了半天最后只是蹦出了这几个字。
那眼中的笑意浓的让辰风的心里很暖很暖。
辰风上前一步给江寒跪了下来。
江寒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怔在了哪里。
那一瞬间一种不好的感觉蓦然涌上了心头。
辰风跪下之后，一句话没说，放下手中的剑，给江寒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
声音很亮。
江寒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辰风抬头。
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江寒心里一惊。
不远处站在的山海楼主看着眼前的师徒二人，心里没来由的起了一阵悲戚。
他依稀还记着江寒和他说他要收徒时那激动的心情，他依稀还记得江寒看着辰风的身影的时候，那眼神隐藏不住等我赞赏。
可这一切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讽刺。
他没有告诉江寒辰风真正的身份，他怕他接受不了。
就像你生活了多年的世界，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得了。
江寒看着流着泪的辰风，嘴唇张合了几次，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良久良久之后，他转身走到了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说吧，师傅不会怪你。”江寒笑着说。
可那笑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那一瞬间，他的身影突然间好似矮了许多，苍老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