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看着地上已经沾满了灰尘的食物,肚子又没忍住的“咕噜”的叫了一声。
丫鬟见食物掉在了地上,看向了玉娘。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夫人说了吃了饭等会就放你们出去了。”丫鬟笑着有些可惜的说道。
玉娘冷冷的看着丫鬟,说道:“是夫人让你送来的?”
“是啊,夫人说是错怪嬷嬷了,让奴婢来接嬷嬷呢。”丫鬟亲切的笑着回道。
“夫人怎么没有亲自来?”玉娘沉声问道。
“哈哈哈。”丫鬟笑了几声嘲讽的说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在夫人身边的红人吗?还想让夫人亲自来接你,真是可笑。”
丫鬟不停的说着眼里充满了讥讽,却是没有注意到玉娘眼神里的冷意越来越的明显。
“我不吃,你拿走!”玉娘大声喊了出来。
丫鬟没想到玉娘的脾性是这么硬,这么掘强想到这是夫人第一次吩咐自己做的事情要是没有完成一定会被赶出沈府的。
丫鬟面上闪过愤怒,用着力气按着玉娘的头怒吼的说道:“你不吃也得吃,你给我吃!”
玉娘身子虚弱又没有力气,自然不是面前这丫鬟的对手。玉娘紧咬着嘴不松,脸上沾染上了饭菜。
“咚”的一声,丫鬟的身子在玉娘的面前倒了下去。
沈希的身影站在了玉娘的面前。
“夫人,说有你做的事情了。”沈希说着就带走了玉娘。
许氏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衙门口,和沈辽两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沈大人,真是好久不见。”沈辽一进去就与沈海寒暄的说了几句。
沈海急匆匆的从高堂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沈辽的身边。
沈海时不时的望向白淩和沈宁,沈辽笑着附在沈海耳边说了一句:“沈大人,多虑了不过是家事而已。”
沈辽说着就面带笑容的对着沈宁说道:“阿宁,回去吧,别闹了。”
沈宁坐着没有理他。
沈辽被沈宁无视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喊道:“你这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白淩犀利像是碎冰一般的眼神停在了沈辽的身上,沈宁轻轻握了握白淩的手,白淩才收回了眼光。
沈宁轻轻站起身朝着沈海行了礼说道:“大人,既然关于本案的有关的人都来齐了,那就请大人开审吧。”
沈海迫于无奈,又不敢说什么有白淩在场只好颤抖着步伐走上了高堂,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海眼神却是无意的与沈辽对视了一眼,然后咳嗽了几声大义凛然的发了话。
“不知,城主和夫人所告何人何事啊?”沈海语速慢悠悠的问道。
沈海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对于公堂上的形式还是要走一遍问一遍的。
白淩没有说话,本来就是不想理会他人的。
沈宁轻轻开口说道:“是告沈辽许嫣两人谋害了我的父亲沈元母亲王毓。”
沈宁冷静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沈辽生气的拂了拂袖子作揖的回道:“大人,这只是小女一时的胡闹。”
沈宁原本只是想将这事在沈府解决但是对于沈辽许嫣来说面子比他们的性命来的更加的重要,也好将这两人真面目揭示在世人的眼中。
“大人,这是五年前沈辽与许嫣两人谋害的事情的经过。”沈宁说着从衣袖里拿出来了记录写好的纸,衙役上前将纸放在了沈海的面前。
沈海看着看到了最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脸色都开始有了些发白。
沈海有些头疼的捂着额,鬓角浸湿了汗水,挑眼偷偷的瞄了一眼沈辽。
“夫人,可有物证人证?”沈海沉声问道。
许氏一脸伤心的看了沈宁一眼:“阿宁,你误会我们了。”
许氏到了现在还是想要在人前扮演慈母的形象。
白淩眼里闪过一丝作恶,冷冷的望向了许氏。像是要把许氏骨子里的真实的性格给看透一般。
许氏对上了白淩的眼,心里有些不寒而栗。
许氏开口说道:“既然阿宁不相信母亲,阿宁可是有物证人证?”
许氏面上一脸担忧的为沈宁着想的说道,心里却是讥笑道。
物证你是拿不出来了,人也已经被我杀掉了。除非玉娘回魂,看你怎么走下一步的棋。
在许氏的眼里,此刻的沈宁就像是自寻死路一样,乖乖的跑到了自己的面前送死。
许氏面色忧伤,眉头也皱在了一起,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沈宁轻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沈海头疼的看着沈宁,这没有物证和人证来报什么官啊。
“这……”沈海有些为难的说道。
沈辽开口说道:“阿宁,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这是在糊弄朝廷命官,这是要抓入大牢的!”
沈辽趁机给沈宁套上了个无视朝廷的罪名。
沈宁不为所动的轻轻弯了弯嘴角,冷笑着说了一句:“不过,大人我有证人。”
沈辽一听顿时慌了神,转头望向许氏。许氏很是淡定的站着没说话,看见许氏一脸平静沈辽也就心下了然放下了心来。
沈海朝站在一旁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衙役把证人给带上来。
衙役下去把一身穿脏兮兮的衣服的人带了上来跪在了地上。
许氏自然是认不出来跪在地上的人是谁,玉娘这几天被关在柴房是有不少的丫鬟下人来奚落打骂,都是一些平日里受过玉娘打骂欺负过的人。
见玉娘不再是夫人身边的红人,便都相约结伴的大着胆子的去了柴房。
玉娘身上有些一些皮肉伤,最严重的是许氏扔了茶杯砸出血来的额角上的一个血印。
“你就是证人?”沈海嫌弃的看了一眼玉娘开口询问道。
“是,大人。”玉娘沙哑着嗓子回道。
许氏瞥了一眼玉娘,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沈宁从哪里找来的一个乞丐来假装证人。
许氏心里有了想法许氏就开口说道:“大人,这证人不能算数啊。”
沈宁冷冷的回了一句:“怎么不能算?”
许氏嘲讽了一句:“难道这郧县郊外破庙里的乞丐也能当证人,那这公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这里不就有条狗在大言不惭的叫着?”白淩清冷的说了一声。
白淩倒是破天荒的开起了玩笑,让原本紧张冷着脸的沈宁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沈宁当然懂白淩说的话的意思,轻轻的转过头对白淩莞尔一笑。
“别闹,阿尧。”
许氏却是把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气的是火冒三丈。
“好你个白淩,你以为你是城主了不起阿!休要这般胡言乱语。”
白淩倒是没有理会许氏的怒火,看着沈宁轻轻温柔的问了一句:“宁儿,我有说那条狗是谁吗?”
沈宁笑着回道:“大人,你有听清城主说了这公堂里谁是那条狗吗?”
沈宁没有回答,反而是把问题甩给了坐在高堂上的沈海。
沈海这是急得说不出话来了,这看看许氏又看看坐着的白淩。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回答。
许氏已经是怒火中烧,瞪着沈宁。
沈海咳嗽了一声:“不可喧哗,证人,本官来问你抬起头来。”
玉娘支撑着身子抬起了头来。
“你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经过?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隐瞒本官可饶不了你!”沈海面上是大义凛然一脸清官的模样,实则是话中有话带着威胁的成分。
玉娘抬起头嘲讽的望着沈海,心里想到这沈海平日里是受过不少沈府的恩惠的人,还有几次沈辽还请他去过郧县最好的酒楼吃过饭。
哼,狗官。一脸的道貌岸然。
玉娘开口回道:“是,大人,我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许氏冷笑了出声说道:“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五年前谁知道你在哪里?”
玉娘抬起头望向了许氏,笑着开口说道:“夫人,这么快就不记得老奴了,老奴可是从小就在夫人的身边伺候的啊。”
玉娘用手拨开了头发,一张苍白憔悴不堪的脸,脸上还血迹斑斑的睁大着眼睛的直溜溜的瞪着许氏。
许氏与玉娘对上了一眼,吓得身子都站不稳了,直直的往身后倒退。
沈辽疑惑的上前扶住了许氏,关心的问道:“夫人,怎么了,如此惊慌?”
许氏眼珠子都看的突出来了,伸着手一直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颤抖着嘴说不清话来。
“她,她,是她……”
沈辽顺着许氏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心里也对地上跪着的证人产生了疑惑。
却没想到,地上跪着的是玉娘!
沈辽转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人,不可置信的问着许氏:“她,她怎么会在这,不是已经被你……”
沈辽说到了一半即使的反应的回过了神来住了嘴。
一脸担忧的不可思议的复杂的望着许氏。
许氏也是有些茫然呆滞的站着低下了头。
许氏冷静了下来,玉娘可是自己最贴身的奴婢了,如今出现在了这里要是玉娘说出了五年前的一切,那就是真的完了。
许氏握紧了手,直到掌心传来了疼痛才松开了手脸上已经是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