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我那时坐在驶向远方的火车上。火车轰轰的声音变得若隐若现,车轮停止转动了,在火车站停了下来。9月依然的燥热,将人们牢牢的束缚在了房子里,使得街道上的寥寥无几的人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见,以及身体浑身上下的燥热,可以感受的清清楚楚。看上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罢了罢了,这就是——择都大学,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应过来的我急忙拉着行李箱走向一家咖啡馆。这时,咖啡馆的天花板扬声器中低声流出了背景音乐,是Norah Jones的《those weet words》,我点了一杯黑咖啡,随即坐在了咖啡馆中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阳光并不像在外面那么毒,而是暖暖的洒在我的脸颊上,还有,那块表。Norah Jones的《those sweet words》一如既往的好听,但是却比往日更强烈的震撼了我的身心。
为了不使自己更难受,我弯下腰,双手捂住胸口,一动不动。很快,服务生走过来,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要紧,只是有点不舒服。
“真的没有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紧的,我没什么事,谢谢。”
于是服务生莞尔一笑,便走开了,这时背景音乐变成了《what am I to you》。我突然感觉更难受了,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受,我扬起了脸,望着自己左手腕上的那只表,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四年中失去的很多东西,蹉跎的岁月和年华,离开我的他们,青春年华中最珍贵的回忆的遗忘,无可追回的懊悔,我,伤心的笑了。
当黑咖啡只剩下一半的时候,我停止了在杯中搅拌的手。咖啡厅的人还挺多,在这样一种燥热的天气下,人们会不自觉的选择在一家有空调有冷饮的店里坐下,来度过这漫长的九月。而我,仿佛一个人置身世外,仿佛依然置身于一个只有冰冷的世界中,恐惧的看着布满冰块的四周,脚下生冰,多走一会儿,就会涌现出的东西,一些冰冷的东西,那就是冰块。我径自看向窗外,我觉得自己寂寞极了,难受极了,我都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那位服务员又走了过来,问我还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我说不需要了。
“那你现在比刚刚好些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只是有点伤感。”我微笑着说。
“就在我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对于我来说,也是常有的,我很能理解你。”说罢,她褪去了一转即逝的伤心,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柜台。
我想,再见。(因为当时我对我的青春说了再见,所以我们能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