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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是谁

方尘清在屋内等待少许时刻,小二来敲了敲门,道:“客官,您要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客官下去吧。”他应了一声后,开门走了出去。小二在前面引路,下楼时露出部位全部灰黑的方尘清又引起一些人的嗤笑,他不在意地跟着小二往后堂行去。

到了一间不大的石房前,小二这时恭敬道:“客官,您请,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小的就在门口守着。”

方尘清嗯了一声,推开木门,进去后随即固牢。屋里空间尚可,放有两个大木桶,装着热气腾腾的水,旁边有搁置衣服的木架,方尘清瞥了眼墙角,那里凿有水道。试了下水温,还算满意,他脱了衣物,看着乌漆嘛黑的身体,笑了自己一声,便舒舒服服坐在桶内。体表的污垢遇水即祛,不知是何故,稍微搓洗几下方尘清便站起了身,此时他浑身光洁如玉,如婴儿般水嫩,羡煞少女。他又进入另一个木桶,漂了下身子,体表干燥后从储物袋中拿出崭新的衣物换上,出了石室。

看到焕然一新的方尘清,小二呆了一呆,心道“原来这客官长的这么俊俏”。

方尘清谢过小二,不需他引领,走到前堂,和掌柜的客套几句,马上离开了客栈,连余下的银子也不要了。

走在镇中,方尘清又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不过现在那些人是带着惊艳与嫉妒等等眼色看他。一个平凡汉子微酸道:“也就皮囊好点罢了,倒是最近镇上怎么出现这么些卖相好的男女,怪哉。”

沿着来路返回,方尘清悠悠漫步而行,身心舒爽。走在羊肠小道上,一旁是山,一旁种着些白桦树,一片枯叶从枝头轻轻飘下,落在方尘清肩上,他自然地拿了下来,拈着树叶微笑了起来。

一个男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方尘清双目微动,此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他没有一丝察觉,不由警惕起来。随着男人的脚步声传来,方尘清忽然感觉周遭的情境变了,山还是山,树还是树,但此时高山似是不敢巍峨,仿佛怕引起那人的不快,树木不敢散发生机,怕惹起那人的注意。

男人来到方尘清面前,停下,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却慢慢有了些近意。若有认识他的人看见,必定会震惊于他外露的情绪。

一道孤寒的声音响起:“你的气质变了。”

方尘清双眉一拧,语气平缓道:“前辈认得在下?”

“吾不认得你,只是见过一次。”

“在下却不曾遇见前辈。”

“吾在天上。”

方尘清心下稍微明白,继续道:“前辈找在下,可是有事?”

“吾之前与你毫无瓜葛,现在却要为你而来。”

“不知前辈何意?”

“吾想与你一谈。”男人话语极其简单。

“晚辈荣幸之至。”方尘清带着些微尊敬道。

“欲问你,还需吾先言。”说完,他的手掌微动,一柄黑色的长刀蓦然出现。

男人是何意方尘清暂不去猜测,至于加害之心,他倒是觉得以此人修为,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乃转目看刀。那刀刀柄与刀身浑然一体,不知是何材料铸成,其上有一股内敛的凶意隐而不发。

男人开口道:“吾第一次下山之时,师尊问询,‘你需要什么样的法宝’,吾说只要一把坚不可摧的刀。七天后,师尊将它交给了吾,此后它便常伴吾身,历经无数生死之斗,成长为一把别人眼中的绝世凶兵。既是凶,那便凶得要让众生不敢接近,不敢造次,逆也逆不得,反抗也反抗不了。”

“前辈的道未免太过霸绝。”方尘清感叹道。

“于小镇时,吾认为和你通意,不过此时你不同了,可能告吾?”

方尘清看着手心的那片黄色的树叶,温和道:“此刻与万物近,彼时与天地近。”

此话男人懂了:“却是身具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境意,为何?”

“天道无情,对这众生我还存爱。”方尘清轻柔道。

男人扬起头,望着高远之苍冥,怔怔出神。

方尘清也默然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男人又看向方尘清道:“可愿承吾之学?”

方尘清有些诧异,却道:“前辈的道恐怕不适合在下。”

男人微叹一声,他的声音飘忽不定道:“愿吾还有和你再见之日。”话落,他便从方尘清眼前消失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方尘清感到自己的经历变得离奇起来,他暗暗摇头,还是赶快修炼提升能力吧,身随意动,他快步向那山洞行去。

荒僻的小村庄内,两个青年修士正在恶斗,力量相撞声不绝于耳,一位明艳的女子眼神无波地看着他们,确切地说是看着其中一位冷峻的男子,好似她的眼中只有他。

一身劲装的修士全身笼罩刺眼金光,而与他相拼的冷峻男子周身血气缭绕,一股凶杀冷酷之意充斥四周。劲装青年一拳击出,金光纵横,风声呼啸,碎石狂飞,冷峻男子一刀劈下,血光耀目,凶戾之意透骨入髓,二人欺身骤然相触,拳刀相击,血光与金虹纠缠,无数已碎成小块的石头被催成粉末,又被狂暴的气流吹走,本还有破落院子的村庄转眼成了一片荒地。一合再分,看交战的两位修士,却是成了势均力敌之状。

劲装修士的脸早已沉了下来,表情可怕,正气全无。冷峻男子神情一如从前,只是双眼血红。

那位易姓修士再欲发难,谁知他身前诡异地出现了一个人,他看到来人的背影,心中一喜,恭声道:“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来人满头灰发,身姿强壮挺拔,他转过身去,金刚怒目,朝易姓修士就是一声喝:“不争气的东西,打了这么久,还讨不到一丝便宜。”

之前虎虎生威的劲装青年低下了头,对自己的师傅很是敬畏,不敢反驳一句。

冷峻青年见对手师傅忽至,脸上也无紧张之意,右手还紧握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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