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今已是第五日了,若是再不救可就来不及了。王爷还是赶紧定夺才好。”
“都第五日了?”守在床边的欧阳炎回过神来沙哑出声。
不知不觉自己竟已守着李梦昔的“尸体”纠结了五日了。
“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欧阳炎松开了握住李梦昔的手缓缓起身,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历时五日,终于还是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得了欧阳炎的首肯薛瀚宇开始施法。李梦昔之前便已是不死之身所以此次施法只需唤起她曾经的异能即可,要简单许多。
只见瀚宇作了两张黄符,一张置于李梦昔的脑后,一张贴放在李梦昔的脖颈手印处,口中念了一连串的咒语,集一身真气于掌心,化作两股气流泄出指尖直指两道黄符。顷刻间的功夫,两道黄符化火成灰,李梦昔脖颈间的手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
欧阳炎新奇地看着,这是他第一次见瀚宇施法:“湘地薛家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是薛家一个二十八九的遗孤就能有如此本事,可想而知当年名动南北的薛氏大族该有多少能人异士,也难怪会遭当权者忌惮。
被夸奖的薛瀚宇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欧阳炎说的不是自己一般。忍着胸口翻江倒海的那抹不适,提了匕首向李梦昔刺去。
欧阳炎眼疾手快地捉了他的手腕不解地问道:“瀚宇兄这是要做甚?”
“她气息已尽,此次施法便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在下也无法掌控,唯有将其心脏取出再施法幻作心石方能控制一二。”
将心脏取出?那她不就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不成!我不同意!”
“王爷莫不是忘了你我的使命?儿女情长定会坏事。”
欧阳炎背过身,坚持到:“我信她。她与其他人不同。她不会背叛我。”
瀚宇冷笑一声:“王爷如今香车美人竟是忘了当年仇恨?不过王爷能忘在下却不能。这么多年,那些人命,那灭门之恨、血海深仇,在下一刻也忘不得!
当年,在下散尽半生修为,再不能于这世人身上做法,可不是为了看王爷今日将复仇大计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赌她的心!”
闭了眼睛无奈道:“若是本王没有猜错。当日取她血化作血石可以控制她异能的收放,如今你说她彻底地成了不死之身,而心石能控制一二,怕这一二是指其生死吧?”
薛瀚宇不语,当是默认。
“你不了解。她是我见过最真性情之人,若是没了心,那才彻底不受控制。瀚宇兄想必也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如此费尽心力灌铸的人什么用处都没有就成为心石毁灭下的一捧灰烬吧?”
薛瀚宇思索片刻终是松了口,笑道:“王爷为此女可真是煞费苦心。不过王爷的话在下只能听信一半。便取她半颗心叶好了,如此,便能两全。”
欧阳炎微微颔首,眼睁睁看着他取出李梦昔的半颗心,施法幻作一颗血红的珠子交于自己手上。
天色渐晚,那珠子在他的手心似乎还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欧阳炎就这么握着它,看着她,感受着它一点点从温热转至冰凉。当手心传来刺骨之寒,她也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