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将段吟雪送到了康平王府才回去,今日他结课,原本不用出来太久,但因为宫赢他们出来也很久了。
回到家,思乐夫人正在大厅里等着儿子回来,午饭时间快到了,按理应该回来了。
正想着,杨信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思乐便起了身。
“母亲。”
看了看儿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杨信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只好瞒着母亲道:“路上遇到了些事,就耽搁了一会儿。”
思乐夫人自是相信儿子,并未再问下去,低头帮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恰巧看到了儿子手中拿着的糖葫芦,还是崭新的。
“怎么突然买了糖葫芦,我记得你如今可很少吃了。”记得先前几次,她都给儿子买过,可每次信儿都是吃不完,便叫她不用买了。
一想到这,杨信笑道:“这个是临兮郡主给我的。”
他一路上也没舍得吃。
思乐夫人一听,脸色一变,将手收了回来,格外严肃的看着儿子问道:“临兮郡主?你怎么和她碰上了?”
杨信并不清楚父亲的立场,自然也不知道杨敬和段楚云的恩怨,在一个孩子心里,这只不过是单纯的开往相识,可在思乐夫人心里,却是不允许儿子与自己敌人的子女有来往的。
杨信自然看得出母亲忽然变化的神情,但他鲜少看到母亲这般,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
“是郡主她帮了我些忙,母亲…怎么了?”
想着自己的模样怕是吓到孩子了,思乐夫人收敛了情绪,又柔和的摸了摸儿子的脸庞。
“信儿,听母亲的话以后少于康平王府的人来往。”
信儿什么都不懂,她也不想让他一个孩子懂这些,可这些恩怨,她也希望信儿一点也触碰不到。
杨信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可想来是有原因,但他不想再问,他与临兮郡主本就萍水相逢,以后怕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点了点头:“嗯。”
思乐夫人不想让自己困扰儿子,便又恢复了一脸笑意。
“走,我们吃饭去。”
母子二人便向后走去。
杨敬今日不在家,过几日便是陛下生辰,他得进宫带兵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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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段奕从段羽那里回来后,心里头便一直放不下那日听到的事,翻来覆去想了想,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他不能否认胡隋天不会无缘无故做那些事,胡隋天向段羽说的话他字字都记得,二人的对话就像是要谋反,不!就是要谋反!
而他也不可能不在意,他心里头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慌,如若他们当真谋反,他也讨不到好果子,所以他必须做打算。
乘着杨敬这几天在宫中,段奕便悄悄让人把杨敬叫到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二人联手,这次段奕听闻的事情他得跟杨敬商量一番。
“杨将军,五弟已经和胡隋天联手,那日本宫听着他们似乎要在父皇的生辰之日下手,我们该怎么做?”
杨敬虽然没有多大的谋略,可也不是傻蛋一无所知,就算不懂,他回去也可和夫人商讨。
“二皇子可有想法?”
段奕自然有打算:“如若当真是那般,本宫想让杨将军在当天带一队人马在宴会周围巡视,若是发现不对劲,便带人冲进大殿保护父皇。”
他做不到更好的谋划,如果他跑去跟父皇说,估计没戏,不说父皇信不信,如果到最后段羽纹丝未动,父皇怕是会将疑心放到他身上,所以,他只能冒着一些风险,至少,除了胡隋天,还有苏擎在。
杨敬虽然知道二皇子肯定不会胡乱来,但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下,这种事确实可信度不大。
“二皇子可是确定五皇子和胡将军确实有意谋反?”
这可是灭九族,会被天下人唾弃的事情,也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事情,马虎不得,胡隋天一向稳重,突然这么做,着实让人猜不透。
段奕当然思量过这些,可他也不能将它作为一件小事,置之不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杨将军这几天得多注意胡隋天的动作,若是有异常,还请将军通报一声,本宫好多做防范。”
杨敬见段奕这般,也知道事情怕是不简单,毕竟事关皇位还有生死,不得不做些应当的防范。
“末将知道了。”
二人匆匆几句便分开了。
而在宫中一处安静的小宫院里,覆玉正翻弄着外头晒着的药材,一个小宫女忽而从外头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又匆匆离去了。
中间没有说一句话。
这便是段楚云和他平日的来往之一。
覆玉喜欢一个人,所以皇帝派给他的宫女太监他全都撤了,皇帝惜才更惜命,便任由覆玉,所以这宫院除了送吃食和打扫的宫人便只有覆玉一人了。
覆玉也不怕有人,将书信拆开,可信中的内容却是一篇诗。
可仔细寻其规矩,却看的出有一句话。
“段轩生辰之日,便可动手。”
这也只有二人才看的懂,若是落入平常人手中,只会误以为这是宫里头哪位宫女送给覆玉的情诗。
覆玉看着信中内容,平淡的面容浮出了一丝难见的笑意。
“你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一转眼都好多年了。
楚云心中的恨他随体会不到,可也懂得那种感觉,怕是极为不好受。
段轩的命他也吊了好多年了,若是楚云再不下手,怕是连阎王爷都要来找他了。
说实话,他也想离开这个让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皇宫了,跟他的云安峰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