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彬看着富贵难成那个样子,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听是和杜家有关,当即无所谓地挥挥手,“他们爱打就打去!出了事就报官。又没进咱们宅子,打成什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只不过,向彬的嘴,今天好像特别灵。
“公子,不好了,杜家三房的人闯进来了。”另有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喊着跑过来。
向彬一听就火了,光着脚就从榻上跳到了地上,“守门的家丁呐!把他们给我轰出去!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三天两头闹一回!还有完没完!”
“公子,杜家三房那两个是铁了心、拼了命,直接拿脑袋往家丁身上撞。家丁也不敢真伤了人,拦不住啊!”
“我……我还治不了他们了!”向彬气得没了主意,在屋里乱转。而后,又指着门外喊道,“报官!报官!大白天的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公子,杜家是您的亲戚……”
富贵还没说完,就被向彬吼着给打断了。
“我没有这么混的亲戚!”
“不是,”富贵出言解释,“我的意思是,他们是公子的表亲。就算官府来了人,杜家三房也会说这是杜家和向家的家事,外人管不着。官府再说什么也没用啊!您找杜家族长,恐怕都比找官府管用。”
“我呸!”向彬气得跳脚,“杜家族长要是说话管用,杜家能有这几个混蛋!当年我外祖丧期未满,二房三房四房就把我娘赶出家去,而后还敢腆着脸地让他们的儿子上云州向家去夺我娘的陪嫁,现在还来打我的秋风。呸!呸!呸!”
一连几口口水,呸得富贵和那报信的小厮都各自往门两边沾了沾,躲避着这场没什么规律的口水雨。
只要沾了杜家的事情,自己家的公子就回又疯又气,像个泼妇一样。
“打!让他们打去!看看他们能打成什么样!”
怀文知道向彬是有多恨杜家的人,也知道向彬因为他娘亲念旧的缘故,不好与杜家彻底撕破脸,便从旁劝道,“你还是出去看看,万一在这里出了事,你逃不了责任。”
向彬又恼又烦,顶着一头没梳的乱发,揣着手,就跳脚跑了出去。富贵进屋捡了他的鞋,也赶紧跟上。
前院,院子里的阵势很是诡异。
十几个家丁戒备森严,横向手持棍棒,棒子头接着棒子头,站了一圈。
圈子正中,两个穿着土蓝布棉衣的中年男子正扭打在地,战况焦灼。
而随着这两人的打斗,家丁围出的圈子还会跟着移动,让这二人时刻保持在圈子的正中间。让他们既去不了别的地方,又碰不着别的人。
“打!接着打!”
向彬一边高调呵斥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杜家三房的两个人听见向彬的声音,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拳头。或是擦擦嘴角的血,或是拍拍身上的土,各自没事人一样地站起身来。
杜礼生得人高马大,理直气壮地率先开了口,“大外甥,你给评评理,杜家的地,能不能卖!”